「白芷,你去准备一下,我要亲手为皇上缝制一个平安符。」楚倾歌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做出了决定。
白芷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娘娘,您真的愿意为皇上祈福了吗?」
楚倾歌瞪了她一眼,「别胡说,本宫只是不想欠他什么。」
白芷知道楚倾歌的性子,也不再多说,转身去准备针线和布料了。
楚倾歌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却还是暗暗的为萧景煜祈祷他能平安。
她就不信,自己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平安符,还能保不住那个男人的狗命?
夜深人静,楚倾歌屏退了所有宫女,独自一人在寝宫内点燃了烛火。
昏黄的烛光下,她纤细的手指灵巧地穿梭于针线之间,一针一线,都仿佛缝进了她满腔的思念和担忧。
楚倾歌的心,就像这夜色一般,渐渐柔软下来。
她知道,自己对萧景煜,早已不再是单纯的恨意。
他的霸道和温柔,他的深情和偏执,都在不知不觉中,融化了她心中的坚冰,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天还未亮,楚倾歌就起身梳洗打扮。她今天穿了一件素净的白色衣裙,头上只戴了几支简单的银簪,整个人看起来清丽脱俗。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儿?」白芷看到楚倾歌的打扮,有些惊讶地问道。
「去城楼。」楚倾歌淡淡地说道。
白芷顿时明白了楚倾歌的心思,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跟在楚倾歌身后,一起朝城楼走去。
当楚倾歌赶到城楼时,嘈杂的人声伴着凛冽的寒风灌入她的耳朵,她微微抬头,看见其他妃嫔早已盛装打扮,站在城楼上,朝着对面的仪仗队伍挥泪告别。
楚倾歌的手下意识地抚上冰冷的城墙砖,粗糙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是啊,她怎么能忘记他曾经的伤害,怎么能轻易地就原谅他?
她踩着台阶,一个一个仿佛千斤重,最终还是没有上城楼去看萧景煜最后一眼,即使心里的恨意有所消减,但是楚倾歌依旧忘不了他做过的事。
萧景煜的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城楼下,黑压压的一片,全是身穿盔甲,手持长矛的士兵。
只等他一声令下,便要开拔了。萧景煜一身玄色盔甲,骑在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上,英姿飒爽,如同天神下凡。
楚倾歌站在城楼台阶上,心中五味杂陈。
她想要上城楼去送他,可是双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她担心他的安危,害怕他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可是每当想起他曾经的伤害,想起那些锥心刺骨的疼痛,一股强烈的恨意便从心底涌出,将她所有的担忧和不舍都浇灭了。
萧景煜的目光扫过城楼上的人群,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从眼前闪过,却没有他想要见到的那张。
在即将出城门的那一刻,他仿佛心有所感,突然回头望向了城楼的方向。
人群中,那些盛装打扮的妃嫔们,哭哭啼啼地挥舞着手帕,可是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萧景煜渴望出现的那一抹身影终究还是没有,心里划过一丝失落,他知道,她终究还是恨自己,恨到连看一眼都不愿意。
萧景煜率领大军一路疾行,终于在半个月后抵达了边关。
边关的局势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峻,北戎和仓原两族联手,已经攻破了大梁的几座城池,大军直逼边关重镇——雁门关。
萧景煜迅速部署作战计划,准备迎战北戎和仓原的联军。
他深知此次战事关系重大,不仅关乎大梁的边境安危,也关乎他能否彻底掌握朝政、稳固皇权。
「皇上,探子来报,北戎和仓原的联军距离雁门关只剩下不到一百里了,最多再有两天,他们就会兵临城下!」魏羽急匆匆地跑到萧景煜的营帐中,禀报道。
「知道了。」萧景煜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做好迎战准备,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
「是!」魏羽领命而去。
萧景煜独自一人站在地图前,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这一次,他一定要将这些胆敢侵犯大梁的蛮夷之辈,全部消灭殆尽!
北境的夜风凛冽,带着一股肃杀的气息,卷着黄沙拍打着大帐的布帘,发出猎猎的声响。
萧景煜独自一人立于沙盘前,借着昏暗的烛光,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盘中错落有致的沙盘模型,眉头紧锁,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雕塑。
「皇上,夜深了,您该歇息了。」魏羽站在一旁,看着萧景煜消瘦的背影,忍不住开口劝道。
自从御驾亲征以来,皇上就很少有好好休息的时候,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大帐里,不是研究地图就是和将士们商议军情,铁打的人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啊。
萧景煜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沙盘上代表着北戎王庭的那一点,仿佛要将它碾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