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斐还打算继续问点别的，只见他眉眼寒霜加重，再问下去可能他这兄弟就要翻脸了。他只能起身翻身下床。
    “我兄弟这张脸还真是男女通吃啊。”
    陆一斐又恢复成原来吊儿郎当的样子，眉眼带笑，语气也有几分调侃。刚刚那一丝异样的情绪仿佛成了他的错觉。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不能总是由着他来烦你吧？”
    “我会让他在医院和监狱里选一个地方养老。”
    楚长沨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就像是说晚上吃什么一样冷静。
    他的话让陆一斐眉心一跳。
    “想什么呢？兄弟。为这种人搭上一辈子可不值。”
    “嗯。”楚长沨含糊的应了一声。
    第二天，楚长沨出院，他回到寝室，谢默和方有为两人马上迎了上来。
    “来！看看咱们沨哥这张伟大的脸！”
    楚长沨顺着方有为指着的方向看过去。他的照片还真被陆一斐给贴上去了，他挑了三张。
    一张是他对着镜头比心的照片，挨着陆一斐中间的大头照。
    第二张是把方有为扔垃圾桶那张。
    最后一张，是一群人把他和陆一斐推到中间的照片。
    楚长沨在一众的照片扫视了一圈，视线定格在一张模糊的照片上，是个背影，逆着光。
    “这是谁？”
    “陆哥吧，这背影别说，还怪好看的。”
    “这是初三那会拍的，好看吧？”陆一斐笑的张扬，明显对自己的拍照技术很有自信。
    “嗯，还行。”
    “这周的课这么多吗？”陆一斐点开手机看了眼课程表，周四和周五只有两节没课。
    “是啊，跟噩梦一样，我们已经连着上三天了。”
    “排的这么满，我都没时间代课了。”
    “陆哥，还想着代课呢！上课程表那些已经够累的了，你休息一会吧！再说，你上次帮代课的那兄弟，天天被他们老师内涵，那兄弟都怕了。”
    “内涵什么？”陆一斐挑眉，饶有兴味的问。
    “那兄弟一来上课，他们老师就问他‘你的脸又整回去了？’‘你的腹肌呢？’‘你怎么变矮了？’‘两个帅哥集体消失了，真是怪事！’”
    “对，现在你们俩已经被挂表白墙避雷了，说是让同学们谨慎让你俩帮代课……”
    “怎么还这样？长的帅又不是我们的错。”
    “你说对吧？长沨！”
    楚长沨语气淡漠：“上次没被抓去辅导员办公室喝茶已经不错了。”
    “也对，只能想别的路子了。”陆一斐略遗憾的说道。
    楚长沨点点头，他也得想个搞钱的办法。
    这么多社团，楚长沨挑挑选选还是选择了进街舞社，还有另外一个叫悦读社的社团，一个是为了赚钱，另外一个是为了省事。
    周四晚上有面试，他随便穿了件t恤就去了。
    他刚进门，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师弟，来面试的吧？”一个笑的阳光的男生朝他走过来，手里拿了一份表格。
    “这边填个表格，等下我们进那间房里去面试……”
    “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男生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肩。
    他倒是不紧张，他有基础，不怕过不了。他简单的填了些基础信息，兴趣爱好懒得填，优缺点也懒得填。一分钟不到，他把表格给他。
    “你以前学过没有？”男生和他闲聊。
    “学过一段时间。”
    “这样啊，那等下你挑个音乐，即兴跳一段就好。放轻松了跳，刚刚有几个太紧张了，基础挺好的，但我们社长觉得人家太过紧张，不适合应对重要场合，就给pass掉了……”
    “你这外形条件也挺合适，我看好你！”
    楚长沨等了大概十来分钟，一个男生从里面走出来。
    “进来吧！”里面的人喊道。
    楚长沨淡定的站起，拿着表格就进去了。
    里面是个练舞室，有镜子。几个人闲散的坐在地板上，三人齐齐背对着镜子，视线唰唰的落在他身上。
    虞越微微挑眉。
    “呦！师弟！来了啊？”坐中间的虞越笑着冲他打招呼。
    他那头红发太扎眼，他眼尾上挑，嘴角总含着一丝笑，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嗯。”楚长沨礼貌性的扯出一丝笑，只不过还是有些冷淡。
    他这人生性不爱笑，总冷着一张脸。当社交需要的时候，他才用笑容来伪装本身所欠缺的亲和力。
    “你先热个身，等下跳一段……”
    虞越在他热身的空隙，打开名为‘病友交流群’的微信群。
    【ss在京大少爷：@收废品的，你兄弟来我这面试了。别说，他笑起来真好看……】
    【卖废品的：你们社团在哪？】
    【ss在京大少爷：急了？】
    【卖废品的：我去你那里面试，招不招？】
    【ss在京大少爷：你求我啊】
    【卖废品的：不招算了，我去找阿培】
    【ss在京大少爷：妈的！我给你发位置，你现在过来！】
    楚长沨选了首《so incredible》，他连好设备后，让旁边的男生等下放。他站到舞室的最中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漠，但不影响他的整体形象。三个作评委集体起身，走到舞室的后头，拿着笔和纸再次坐下。
    “师弟！师姐看好你！”宋若若放了嗓子呐喊。楚长沨也只是点点头。
    “准备好了，我就放音乐了。”
    音乐一响，楚长沨的气场瞬间不一样了，如果说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高冷淡漠，那跟着旋律跳起来的他则变得又酷又灵动。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节奏应变强，音乐本就轻快，他踩着节奏跳动的样子就像是在‘玩’。每个动作看起来随意却又完成的很漂亮……
    “帅！”虞越被他这股闲散随意的劲给俘获了，连带笑容的弧度也上扬了不少。
    “wu——”不少人雀跃欢呼。
    “动作很漂亮！哥们！”另外一个男生也是肉眼可见兴奋。
    “卧槽！师弟刚跳的那两下跳到我心里去了！我拍个视频给外出的师姐看看！”宋若若急急忙忙的打开手机，按下录视频的按钮。
    “让他们进来！”虞越将后门打开，朝外面喊人。
    一时间舞室后面挤了不少人，楚长沨也不怯场，动作依旧完成的很漂亮……
    “要是加点漂亮的笑容就好了，那得迷倒多少姑娘啊！”宋若若说出了关键所在，虞越也跟着点点头。
    音乐正准备结束，前门忽然探出一个头型十分完美的脑袋。
    “速度啊……”虞越的语气戏谑，含着笑意。
    “麻烦师兄师姐们再把音乐放一遍，我和我的好兄弟一起跳。”楚长沨动作停滞了一瞬，他侧目看过去。
    陆一斐正站在他斜对面的位置，笑容张扬肆意，他的样子更像是来踢馆子的。
    后排的观众瞬间热闹沸腾。
    “我去！热闹啊！又来一个帅哥！”
    “我见过他，上次帮我同学代课的那个……”
    “来踢馆来了？”虞越饶有兴味冲他挑眉。
    “来面试。”陆一斐态度还算诚恳。
    “行！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