筛网在被从相应的身体上直接断开之后,立刻转身就走,回到裂隙对岸的另一个世界。
在祝珏原世界的污染被祝珏轻描淡写地顷刻抹除,但在这边没有。甚至因为大后方不复存在,这边的活动还更加疯狂了一点。
从远处看,这里已经变成了死寂星球。
这些穿越者中,唯一作为人还活着的守墓人立刻便感受到筛网注意力的回归。
“这是怎么了?”
他一副要死的样子,突然开始大喘气,把周围的液态理智穿越者们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
“这……应该是赵望他回来了吧?他那边的计划完成了?”
赵望不知有什么计划,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管过他们了。
他们在这边与污染互利共生,这些污染已经不会轻易对他们涸泽而渔,使得他们自我感觉良好。
他们还真猜不到赵望回来能是干什么的。
大量结论涌入守墓人的脑海,使之头晕目眩,如遭重击,大口喘着粗气,嘴中念叨。
“来了,瞬间切断了筛网与身体的联络……我们得加紧隐蔽……”
这念叨的内容倒是抓着重点,但不影响周围的液态理智并不能理解他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为什么?”
他们的注意力此时正在与污染合作,开创新的科技树的路线上,一听如此危言耸听的话,自然关心会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合作。
他们与污染的合作一直不差,但要是天降的大权突然插手,那就不一样了。
压力并未持续太久,这守墓人很快整理好发生了什么,缓了过来。
“我们和污染都有可能顷刻之间被完全消灭。我们需要在完全未掌握信息的敌人面前隐蔽自己,以收集信息。”
前面有提到,这些生活在幻觉中的污染单元,他们内部有明显的问题。
正因为内部问题,因而筛网的人才与他们中的一些派系产生合作,藏身之处成为了一些污染单元的长生祖地。
“长生祖地极其重要,其中的设施直连我们的认知边界,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闪失。不论付出多少代价,背上多少骂名,我们都要不惜一切地保卫。”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不过鉴于他们在外界没多好的名声,有多少人听进去了还是要打个问号。
人们都知道他们说的是实话,但是由于他们的各种背叛,不顾大局,大多数人不完全能确认立场。
会剪裁他们思想的融合体,旗下的人们绝对坚定地忠诚,而这毫不掩饰自己私欲,引得评价褒贬不一,即使不越雷池一步,却也让人们踌躇不前。
不论做何选择,站队哪边,对人们来说都不理想。
“别的不说,至少他们在可以随意编辑认知边界的情况下,并没有对人们的认知做太多手脚,导致满地的未解之谜。”
这话可并不能让同在队伍里的另一个人信服。
“万一只是失传了,他们不敢随意乱动呢?就这样内部离心离德,而无所作为,迷茫不前,在位无能也是罪过。等到他们真研究好了,说不定也会露出本来面目。”
毕竟按照传统,这些能够触及认知边界的东西自发运行,无人接受传承才是对的。
从他们开始开放传承,而导火索只是融合体的魔道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背叛了污染先天之灵里的所有人。
“那他们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得利的人们不信任,现在都站在这的人,也看起来各怀鬼胎。”
不论怎么看,他们的未来发展都够完蛋的,以后的内部矛盾只会越来越大,更加摇摇欲坠。
他们说话的时候,正有一个人行色匆匆地靠近,走到正在宣传的人身边。
“报告,出大事了!”
来者因为附近都是人,因而有所犹豫,但在那里宣传被打断的人则显得很不高兴。
“有话直说。我很忙。”
身居高位的人亲自来宣传很不正常,但偏偏正是如此。
由于各种问题,宣传工作非常重要,不容半点渗透,但由于工作的原因,即使是被绝对信任的人,也不免消极怠工。
“长生祖地本身……说是因为某种不可泄漏的原因,要与我们划清界限,开始隐居。他们要求我们把据点里的任何东西都搬走,不允许任何人留下。”
这就好像是他们居住了一辈子的地方本身突然赶他们走一样,全场哗然。
“再说一遍?”
此时,那心烦意乱的宣传者也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能整个把我们的大后方瞬间消除的对手跟上来了,总之他们坚决断绝合作,要我们立刻离开。”
这当然是他们内部的推断,虽然确实如此。守墓人根本不知道这一码事。
“他们世代把咱们这当地盘住,这很难谈下来吧……”
这守墓人的指挥丝毫不理智,就算是想要谈条件,也太无耻了。
“我们随时可能因为我们接触的任何东西引火烧身。不论如何,我们需要获得可能的一切消息,将之并入筛网。”
就算威胁跟上来了,他们面前的靶子也很多,有的是时间犹豫,但这守墓人此时被筛网直接影响,显得紧张得多。
他们这些窝在此地的旧时代残留产物,埋在厚雪下失温,他们怎么也不会倒在又一次切换自身存在形式的飞升产物前面。这些飞升产物已经开始逐渐重建,改造整个世界了。
如果祝珏没有过早地将那个回到母星的飞升产物困在过去的切片中,没再看一眼,他们的挣扎就会变得毫无意义,但没有如果。
他们有多少时间,取决于承受第一波冲击的异常星球能撑多久。
异常星球不是正常星球,不会被引力捕捉。因此,这裂口始终停留在异常星球不远的地方。
如果祝珏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追捕此时焦点已经转移到对岸的筛网,他还是得向异常星球靠近。
“你还在尝试发放消息。看起来,你联系的不止有我分身们的统治者一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