筛网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同时活化内部记忆,开始重整自己的一切所有,等待自己降神的产物在合适的时候,利用自己留下的信息将自己带回去。
基本上就是闭关渡劫。
“我们……被排除在外了。”
液化理智很快理清了守墓人的记忆。
由于筛网最终打算回到穿越者发源的核心世界,因而自然他们会被排除在外,尽管他们为了备战而牺牲良多。
祝珏会不会杀来还是个未知数,总之他们被抛弃了,就这么单方面被断网了。
“所以说,我们活到现在其实不算正常吧。有没有可能,我们已经被撕裂现实,救回来了?”
撕裂现实与穿越不一样,次品穿越者不会在这个过程中完全粉碎。
然而另一个人却不太能肯定他的想法。
“我们……真的差距大到甚至无法认知到是什么杀死过我们吗?连一点点线索,都没法留给自己吗?”
在注定难逃,只能背水一战的情况下,他反复检查自己身上自己准备的触发器,没有一处有自己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
不论如何不应如此,除非他连成功意识到一点东西都做不到。
可这又怎么可能,哪怕只是标志对方进攻速度的一道呢?
他有了另外的猜想。
“不论如何割裂现实,他们都被完全污染了。所有的样品里,没有任何一例可以逃脱被完全转化。”
销毁孤立现实中的人倒是简单,但是体修的这点把戏他们却依然对付不了。
“这就是曾经让大多数人自满的无所不能吗?只要不能彻底将一片现实彻底销毁,就束手无策。这和拿大砍刀做手术有什么区别。”
老穿越者中显然有对他们当年的瓦解极其不满的人在。
事已至此,对于他的牢骚,这些手下不论正常还是次品的穿越者,都只能闭口不言。
现如今,他们终于拿到了可以深入时间本质,重塑历史的希望,但却对微缩银河的主人并无任何办法。
“要不我们向其中注入海量割裂现实吧?这样的话,通过动态平衡,好歹也有点深入研究的机会。”
时间显然一直正常运转,只是历史被摧毁了。他们的过去就像消散的尾迹,只剩人们的记忆在其中无力地飘动。
总之,祝珏追逐筛网踪迹的计划是搁浅了。筛网断尾求生,实在不好找,而现在却又有莫名其妙的东西开始偷偷触及微缩银河的本质。
注入割裂现实的计划才开始,就一点都塞不进去了。微缩银河似乎固化了,其中的时间彻底停摆,阻止任何迫近的行为。
灵性穿越者们原本聚集在一起,现在却突然断电了。
这是他们自己的防护措施。这些灵性穿越者不是人,因而他们是以投影的形式聚在一起交流。
这种断电,预示着某种自动脱离,是一种同样基于现实割裂的逃逸手段,断电只是为了让他们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什么。
“我们被瞬间屏蔽了?”
不用下面的人说什么,刚才发泄不满的老穿越者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他们所有人被同时瞬间屏蔽了,他们的投影在顷刻间就因为失去他们的支持,而趋于消亡。
正常来说是这样的。
祝珏将通过操控整个微缩银河的本质,将目标封在了时间的一刹。
然而结果不尽人意。正常来说,他观看那一刹的底片的时候,应该从一个高维视野,能够轻易洞察其中的一切,但在他看的时候,这一刹却失真了。
由于静止的时间里阻止了一切能量交换的行为,因此他还是强行束缚了一些东西,但是不完整。
浮现在他眼前的,就像只剩空壳的琥珀。
逐渐成型的咒缚神教还没有成型,便遭遇重大的危机。
“咒文在颤抖……他们的生存正在遭受巨大的危机。”
他们甚至还没有进入正轨,足以掀翻他们立足之本的危机便已经迫近。
“这的人……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在场的人不多,但他们还没有到亲信的层次。对于咒缚神教来说,没有什么亲信,只有重新契约。
如此示弱,足以动摇军心,在场的众人都很紧张,不自觉地准备立刻快速机动。
他们没人知道这么一个超凡的咒缚产物,如此行事究竟有何用意,即使是自己人。
“不多。我们不需要隐藏这些。”
咒缚的力量在四周激荡,他们修复的房间此刻一砖一瓦都在轻微颤抖,使得其中的体修之躯都感到不适。
“可是……我们甚至没有完全踏上正轨,现在可能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确保一切平稳过渡了……”
他们本来可以平稳地扩张他们的势力,形成一个足够神秘,有吸引力,并且拥有配得上的影响力的母星势力。
而现在,他们的力量源泉似乎命悬一线。
“我们没有时间平稳过渡了。现在我们需要无所不用其极,拯救我们的咒法。因此,我们实际上变得更加具有威胁,因为我们从现在开始,需要完全的不择手段。”
话是这么说,但是不影响他们的士气会因此暴跌,使得可靠的人离心的同时,招来大批投机者。
如此无异于与虎谋皮,战场上得到的东西怕是要在战后连本带利地失去。
不过事已至此,最高权力属于咒缚产物,他们也只能听了。
他们需要的东西很简单,但却也没那么简单能拿到。
他们需要一个微缩银河作为端口。
“所以说,其实所有体修们获得的力量,本源上还是来自于微缩银河?”
暴露他们收集微缩银河的目的之后,这微缩银河他们显然是更难拿到手了。
“是的。鉴于现在微缩银河技术遭遇巨大打击,几近失传,所以我们会向所有人公开此事,以协助复苏。”
咒缚神教的人只身拜访,却依然看起来居高临下。
与魏民的被剪裁后完全没有,拥有无尽的平静不一样,这些被咒术限制的人其实还算完整,不再像之前那样几乎彻底成为整体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