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
张丹零看着面前的一处丘陵,山地又间杂些平原的地形,对吴狄说道:“吴老师,我们应该是找到了。”
吴狄问:“是吗?是哪个村子?”
张丹零摇了摇头:“不是某个村子,是这个地区,甚至再往前十公里二十公里,都是属于我们要找的那个人的地盘。”
即便是张丹零看来,这片地区都与其他地区没有差别,但是张丹零就是有一种感觉,像是如果你面前出现一个带着方框眼镜,留着小胡子,总是一个人走路看上去神神叨叨,还喜欢拿个已经掉漆的保温杯的高中生,你下意识地就会觉得这个人数学成绩很好。
而如果你眼前出现的是一个穿着得体大气,仔细看服装还有些小贵,但又不显得高调,带着金框眼镜,脸上有着自信和和善的笑容的女生,你就会觉得她的英语很好。
这片地区也是一样的,张丹零第一眼,就觉得这里是凶煞之地,但是不知道那人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遮盖煞气。
吴狄沉默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拍拍张丹零的肩膀:“如果我不让你过来,你会怎么做?”
张丹零想了想,笑着说:“大概会更想来,然后偷偷过来。”
吴雨乐指了指路边的一个小卖部:“我想喝饮料了,你们要喝什么?我请客。”
“可乐。”“橙汁。”
吴雨乐便从冰箱里面拿了两听可口可乐和一瓶橙汁,放在柜台上,问老板:“几块钱(方言)?”
老板似乎是在假寐,此时睁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吴雨乐,没有说话。吴雨乐瞬间拔刀抵在他喉咙上:“我说,我要付钱,能听明白吗?”
吴狄刚想要斥责吴雨乐,又突然想起张丹零说的“这片地区都有问题”……于是吴狄选择旁观。
那怕被刀抵住喉咙,老板仍在打量着吴雨乐,过了十几秒他才像突然睡醒了一样,虎躯一震,哆哆嗦嗦地说:“大人饶命,我,我刚刚在发呆呢。”
“这三瓶饮料,多少钱。”吴雨乐“不依不挠”地问道。
“不用钱,不用钱……”老板摆摆手……
唰——老板的头颅飞了出去。吴雨乐帅气地挽了个刀花,然后收刀。
“怎么回事?”吴狄问。
“他杀人了,我闻得出来,而且……”吴雨乐走进小卖部,竖起手指让他们噤声,然后在地上摸索了一阵,掀起一块地砖。
“呜呜呜呜,呜——”
有断断续续的女人的哭声传来,听上去十分凄厉,吴狄想小说中的厉鬼大概哭的也没有这么吓人。
“下去看看吧。”吴狄说:“我先下去。”
“好。”
三人便由吴狄打着头阵钻进这个地窖,而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那位老板掉在地上的头颅,怒目圆睁,自始至终就在死死地盯着他们!
吴狄他们想错了,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只是一个地窖,里面关着一个两个女人。
但实际上,这应该被称为地下停车场,只是停车位是一个个隔间,里面关着的,是四肢被打断,舌头被拔掉的赤裸女人……这些女人个个都大着肚子,甚至有一位看上去都八十了,同样也怀孕了。
像是工业化造娃,这些女人,都是签订了终身契约的工人。
用于间隔这些女人的只是基础的铁栅栏,只是连根浇筑,十分坚实,吴狄看到有一位女人,实力强大足以打碎栅栏出去,所以对她的处理是……人彘……她同样也是怀孕的,被吊在半空,身下全是屎尿,她没有权力进食,营养物质的来源是身上插着的管子。
她的修为没有被废,似乎是因为修为越高活得越久,才能生更多孩子。
至少,她的面容平和。她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了。她已经死了,只是在世间留下了一具活着的身体而已。
这个地牢,长的看不见尽头,面对这种级别的污秽与罪恶,即便是吴狄与吴雨乐都感到一种无力。
(类似的地牢确实存在过,上个世纪的事情,只是规模没我写的这么夸张)
吴狄敲碎一处栅栏,在他精湛的控制下,栅栏碎掉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吴狄走到里面的女人身边,问:“能听到我说话吗?我……”
吴狄被打断了,因为他看到这个女主动地用胯下挪向他,仿佛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哥,这些人都已经不算是人了,只能说是生命体,我们得去找刚被关进来的人。”
吴雨乐不敢去看她们脑海中污秽的记忆,也不忍心对她们使用搜魂。
以前她还以为,除了吴狄,没人能让她生出“不忍”的感情呢。
“我会杀死那个人,我要确保他魂飞魄散,我要让他的每一颗细胞失活。”吴狄平静地说,但是他猩红的瞳孔,证明了他此时的暴怒。
滴答,滴答,地牢没有渗水,这是这些女人释放排泄物发出的声音。
烦躁,烦躁,这些栅栏让人烦躁,这个昏黄的吊灯让人烦躁,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烦躁。
“哥,我们继续前进吧。”吴雨乐握住吴狄的手说。
通道的深处,依旧有着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出。还能发出哭声,证明被关押进来的时间应该不长,按照一路上遇到的女人的年纪推测,应该是越深处的女人,越“新鲜”。
……
“到点了,老王。”一个男人站了起来,他熟练地从衣服口袋里翻出一包药来,从里面取出一片,也不喝水,直接干嚼下去。他拿起钥匙打开了一间牢房,里面是前天抓到了的母女中的女儿,女儿虽然年轻,但是长得丑陋,男人皱了皱眉,一脚将女儿踹翻。
女儿的四肢被打断,于是无力地趴在地上,由于没有舌头,只能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音节,不过大概是饶命,救命,还有一些咒骂的话吧。
男人脱了裤子等待着药效发作,他不记得这是多少次了,作为一个男人,他的作用是播种,原本是单身汉的他还有些兴奋,结果现在,他只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