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彻底斩断韩亲王府同刘昌的联系,还得让刘昌彻底绝望才行。
正好刘昌被铁詹事派回京城,太子便想出了这个主意。
虽然有些残忍,但是太子不愿刘昌依旧残留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明白了太子的苦心,与韩亲王的冷酷,刘昌立刻向刘氏提出请求,自请在宗族除名。
韩亲王不许!
刘昌求见韩亲王,表示如果不能达成所愿,将会求皇帝主持公道。
“这是家事!”韩亲王目光冰冷。
“儿子虽然位卑言轻,可儿子在西线同高原人周旋,有殿下帮忙,陛下一定会过问此事。”
刘昌虽然态度恭敬,可眼底已没了暖意。
“本王就算将你立刻打死,也不会有任何麻烦。”
韩亲王清楚决裂意味着什么,脸上已涌上了浓浓的杀机。
“儿子是朝廷官员,父王已经杀不得了!”刘昌冲韩亲王拱手弯腰。
韩亲王目露凶光,从世子的腰间拔出了佩剑。
大门外突然有两人冲了进来,站在刘昌的身后。
其中一人十分年轻,满脸的轻松。
“混账!退下!”世子在一旁大声呵斥。
这一呵斥,便扯动了半边肿起的脸颊,世子急忙伸手捂住。
“世子可要看清楚了,我可是东宫的侍卫。”
那位年轻人不慌不忙,呵呵一笑。
“刘昌忤逆本王,本王要家法处置。”
侍卫代表着皇权,就算韩亲王,也不敢表现得太过强硬。
“韩亲王要动家法,下官管不着。不过殿下安排下官护卫刘大人的安全,就算刘大人掉根汗毛,也算下官失职。”那位年轻的侍卫冲韩亲王拱手回话。
“来人!”
韩亲王没有机会,冲门外高声喊道。
立刻有十几名护卫涌了进来。
“请两位侍卫下去休息。”韩亲王沉声下令。
“韩亲王可要考虑清楚!”
护卫们还未上前,那位年轻的护卫立刻提出了抗议。
语气中透出的威胁,让韩亲王微微一愣。
“下官是保国公的孙子,嫡长孙哦!”
吐出最后这几个字时,那侍卫用了一种怪异的语调。
保国公是世袭罔替的国公,虽然最近这一二十年有些沉寂,不过他的女婿是太子一系的睿亲王,保国公自己也在主动向太子靠拢。
他的嫡长孙,也就是未来的保国公,韩亲王怎敢强行将他请出去?
挥一挥手,韩亲王命护卫退下。
“这一位,是武山侯府的世子。”
这位国公府的嫡长孙,向韩亲王介绍起身旁的同僚。
武山侯,世袭罔替的侯爵之一。
韩亲王觉得嘴里有些发苦。
用两位世袭罔替的勋爵府的继承人,来为刘昌保驾护航,太子还真是看重!
不过,太子越是如此,韩亲王就越想将刘昌废掉。
目睹几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韩亲王开始在心中谋划着各种可能。
走出王府的时候,刘昌神色如常,不过等回到自己的府邸,刘昌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从书房出来,已是第二日的清晨,满眼血丝的刘昌,头上已生出了许多白发。
刘府的女主人,同样是一夜未眠。
看着憔悴的夫君,她强颜欢笑,表示早饭早已备好。
“从今日起,我们与王府再无任何关系。”刘昌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痛楚。
“不是早就没有关系了么?”
“不一样!”刘昌神色一黯。
她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无声的安抚。
“我昨日去了一趟王府,请求将自己从族谱上除名。”
看着她,他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愧疚。
作为亲王府的二公子,将来至少也能得个侯爵的爵位。
“一个破爵位,有什么好稀罕的?”她轻声笑了起来。
“将来,我一定给你挣一个诰封回来。”
“好,我等着!”
注视着刘昌,她满脸的自豪。
用过早饭,刘昌随即赶往詹事府。
除了有事向孙学士禀报,太子今日也会前来议事。
孙学士的上一个官职,是密国的相国,如今掌管詹事府,一切事务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刚与孙学士商议完毕,太子的马车便停在詹事府的大门外面。
听到小吏急匆匆赶来禀报,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了懊恼。
都怪方才商议的时候太过投入,忘记了时辰。
起身前去迎接,此时太子已经踏入了詹事府的大门。
见二人快步赶来,太子微微一笑。
对这些透着虚假的礼仪,太子并不在意。
进入大堂,孙学士主动解释起原因。
太子不喜欢是太子的事情,及时请罪是做为臣子该有的态度。
“河西还缺官员?”太子在中央缓缓落座。
“殿下,铁大人认为,河西的詹事府衙门,除了负责同高原人的交易,还应该为将来夺取高原做好准备。”
回话的,是刘昌。
“需要多少人?”
对铁詹事积极的态度,太子倍感欣慰。
孙学士面有难色,禀报了一个数字。
“如今——朝廷也缺官员!”太子也觉得十分棘手。
二人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以他们对太子的了解,相信太子一定能找出解决的办法。
果然,片刻之后,太子主动将此事揽下。
二人均是心中一喜,冲太子拱手弯腰。
太子笑着让二人坐下说话。
“你回去后告诉铁詹事,可以多与胡罗素沟通。胡罗素若是有什么困难,不妨主动出手替他解决。”
盯着刘昌,太子开口叮嘱。
刘昌急忙欠身应下。
“除了高原,詹事府还要随时关注燕宋两国,锦衣卫的情报,孤会命他们抄送一份给铁詹事。”
表面上看,太子这是在给詹事府增加负担,实际上二人的心中清楚,太子这是在给詹事府官员锻炼的机会。
换句话说,太子开始在加速培养自己的班底。
联想到太子那日在别院与韩亲王的谈话,刘昌的心中早已是激动万分。
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刘昌起身,冲太子弯腰应下。
从刘昌有些异常的反应,太子知道他已领会自己的苦心,笑着命他坐下说话。
“此次回去,孤会命胡勇带着河西军护送。”
等刘昌落座,太子貌似随意的说出一句。
刘昌看向太子,满脸的震惊。
“需要你回来的时候,孤会命金畅带着书信前往河西。否则,你不准踏入京畿半步!”
“下官明白!”
刘昌起身来到中央跪下,感激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