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月以为自己听到了什么笑话。
“你在说些什么?我有男朋友,你看到了。而且我们两个人好像刚刚才认识。”
陈峋颔首:“我知道对于你来说,可能有点突然,但这件事是真的。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可以把来龙去脉告诉你。”
“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来龙去脉,我是一个独立正常的人,不需要别人去操纵我的婚姻,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就当你胡言乱语。”
丛月显然没兴趣听他讲述那些过往的事,她拿起包就想离开这里。
“这个婚约是父亲定下的,他很早就定下了这个婚约,跟你的母亲。”
丛月的步子一顿,下意识回过头去:“我母亲早就疯了!”
陈淑珍都疯了多久了,现在有人突然跟她说,她母亲跟别人订了婚约。
这世界上有这么好笑的事吗?
而且陈伯伯竟然认识她的母亲,还定下了婚约,丛月的心里仿佛有一团乱麻,怎么解都解不开。
她是不是活在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这些人到底都在说什么。
“具体的事情,其实父亲没有全部都告诉我,你给他打电话以后,他非常的吃惊,因为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上你了。或许是不可抗力,这么多年,他出动了很多人去找你,却没有半分的踪迹。但我想请你知道一点——其实父亲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弃过你,他是想要把你带回陈家的。”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们失联了,他想找你,却总是找不到。直到你重新联系上他,他才知道,原来你吃了那么多的苦,而这一桩婚约也被重新提起。”
流落在人世间的许多年,有一个长辈在费尽心思找她,丛月当然感动。
可是她并不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到了那么亲密的程度。
他们不过就是亲戚关系。而等到她离开了颜家,连那层关系都消失了,他为什么要找她,明显没有这个必要。
“他认识我的母亲吗?我现在给他打电话。”
丛月的手有些发抖。
在她的眼里,陈伯伯来看她,是因为他们是远房亲戚。
可是今天,这个男人的话改变了她的想法。
如果陈伯伯认识她的母亲,那她的身世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还一直以一个对待亲切小辈的态度对待她?
这其中到底藏着什么样的隐情?
还有……他为什么要找她呢?为什么要定下那桩婚约?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
各种各样的疑团充斥在丛月的心间,让她整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
“你没法找他,他现在还在忙,上一次你能打通他的电话,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巧合了。我们都联系不上他,除非他给我们打电话。”
陈峋耐心地对她解释。
一个人走上了高位,就得跟一些群体切开联系。
他们陈家不能倚仗父亲,这是父亲定下来的规矩。
而父亲也跟他们说过了,除非他有急事要联系他们,其他时候不必跟他见面。
他的手中有更重要的工作,那是关于更高尚的利益。
他不可能被一个家族的小事套牢。
他们一年之中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都知道父亲正处于一个关键时期,大家都不敢打扰他。
可就是在这种时期里,丛月竟然能打通他的电话,某种意义上,其实她的身份很重要。
听了陈峋的话,丛月不想继续纠缠了。
上次陈伯伯帮了她的忙,帮她解决了这一桩大麻烦,她已经很感激了。
人家有要务在身,她要是还得寸进尺,那就有些太不知好歹。
“你先喝点水吧,我们慢慢聊,我心里也有很多的疑问,但是只要父亲不说,谁都调查不出来。或许我们可以重新聊一聊。”
丛月的头有些痛,她没有坐下,而是看着陈峋:“所以呢,陈伯伯到底说了什么?”
“他只说我跟你有一桩婚约要履行,他希望我能在一年内跟你结婚,并且叮嘱我好好照顾你。”
“那如果我不想跟你结婚呢?”
竟然还有期限。
一年之内。
丛月的表现十分的冷淡。
陈峋知道丛月现在有稳定的伴侣,各方面的生活都平静,可是父亲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
他只是说:“我们先好好谈谈,你不要着急,这件事还需要慢慢聊。”
思考了一会儿,丛月还是慢慢坐下了。
“你确定陈伯伯没有找错人吗?”
确定是她吗?太荒谬了。
仿佛猜中了她想说什么,陈峋回答:“不是颜潇潇,不是别人,就是你。无论你是颜月还是丛月,父亲认定的人只有你。”
“你的母亲正在医院里面休养,无法求证,但是父亲说婚约有一份文书,到时候他会找人送过来,你看一下。”
他都说得这么真了,丛月不能立即否认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每次都充斥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事。
可是,丛月看了看陈峋,他也是被牵连在中的人,为什么他能这么平静。
不能随意对别人发火,在冷静思考后,丛月说:“我有了男友,也有了新的生活,没必要再跟你牵扯在一起。你不是陈家这一代的接班人吗?你总该知道娶一个什么样的妻子,最符合你的利益,所以我还是建议你不要死脑筋。”
陈峋苦笑了一下才说:“你想的太简单了,陈家的辉煌固然让人仰望,可陈家人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我不可能违逆父亲的命令。他在我的心里,有着非常关键的地位。我崇拜他,尊敬他,既然他为我选择了你,那自有他的用意。”
“那我呢?我不同意跟你结婚,也没打算跟你履行婚约,我的女儿更不想让你做继父。”
在得到父亲的电话后,陈峋就派人调查过丛月。
他知道这个女人没有撒谎,她的确有一个女儿,还有过一段婚姻。
父亲让他娶这样一个人,他心里没有半分的怨言,只是觉得有些突然。
可再怎么突然,既然父亲提出来了,那他就一定要完成父亲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