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风云突变,安城也是暗流涌动。
宋芳被夏卿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一巴掌,她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当时想着在杜方林会帮自己讨回公道,可谁知道,杜方林竟然直接拉着她走了。
“杜方林,你心里是不是还有那个夏卿卿?”
杜方林有些木讷地看宋芳,从前在部队里,他们也会吵架,甚至冷战,但那都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意见相左,可如今,杜方林看着面前怒目圆瞪的女人,只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
在医院里,夏卿卿的事情扰得他本就心烦意乱,如今宋芳又咄咄相逼,杜方林实在烦躁,“宋芳,如今你才是我杜方林的爱人,能不能不要再提那个夏卿卿了?”
宋芳不依不饶,“提都不能提,是你心虚还是你根本就忘不了她!”
“宋芳!”杜方林大喝一声,“你别胡搅蛮缠!”
“我胡搅蛮缠,杜方林,你还有没有良心,挨打的人是我,你不去找夏卿卿给我讨回公道,却在这边说我胡搅蛮缠!”她因为情绪激动,眼眶跟着有些发红。
杜方林看着她被打红的半边脸,心里隐隐也有些不忍,是啊,这才是他几乎耗尽了所有家财娶来的媳妇,她跟着杜方林没叫过苦,没喊过酸,何必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夏卿卿影响两人的关系呢。
想到这里,杜方林伸手把宋芳拉进了怀里抱住,“好了,芳芳,我只是不想她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她不配。”
听他说这些,宋芳才稍微舒服。
在医院的时候,夏卿卿光芒四射,宋芳心里鄙夷,肯定是她那个男人在背后给她开了什么小灶,连带着让医院的人都捧着她。
说起来,还不是靠关系。
夏卿卿那样的人,到哪里都是靠男人!
没个出息!
想到她那个男人,宋芳又一阵不开心,虽然那男人是个瘫子,但是长得确实俊朗,比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英俊,可英俊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林哥,全军大比武马上就要开始了,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在比武大会上争得头彩,在于首长面前好好露露脸,想来这种事情夏卿卿那个残疾男人是肯定参加不了的……”
她这么说着, 忽地侧目看了眼杜方林,杜方林茫然望她,“怎么了?”
宋芳用一种类似于调侃的表情看着他,“林哥,你说,夏卿卿要是在全军大比武上看了你的英勇表现,再和她那个废物男人一对比,会不会更加对你穷追不舍了?”
杜方林也想到了夏卿卿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那男人虽然长得是好看,身上气场也足,但是有什么用呢,似乎除了头可以动,其他地方都动不了。
这样一个残疾人,拿什么和杜方林比?
想到夏卿卿后半辈子都要和这样一个残疾人生活在一起,杜方林心里那点怨气也散了不少,他牵起宋芳的手,“芳芳,就算她对我穷追猛舍,我心里也只有你,绝对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医院里的不快,似乎因为两人畅想夏卿卿的不幸和悲惨而被冲淡,他们信心满满,势必要在全军大比武上好好出出风头,在宋芳心里,夏卿卿在医院瞎猫碰上死耗子,治好了于深,这根本算不得什么。
能在全军大比武里拿下好名次,那才叫真本事!
他们在说的事情,陆怀川也在和李国庆说,“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国庆站着敬了个军礼,“首长放心,全军大比武一切准备妥当,就等您指示!”
陆怀川坐在轮椅上,夏卿卿半弯着腰给他按摩腿上的肌肉,“要全军大比武了吗?”
“是的嫂子,以往首长都是在京城主持大局的,这次来了安城,边政委和熊首长的意思,还由咱们首长主持。”夏卿卿看得出来,包括李国庆,边文林和熊科在内的好多人,提到陆怀川的过往经历,脸上总是带着难以遮掩的骄傲。
以前跟着爸爸来队里,夏卿卿也愿意看大比武,可每次都赶不上合适的时机,听李国庆这么说,她也有些小激动。
原本半弯着的腰身,忽地侧头看陆怀川,“怀川,我可以去看吗?”
突然拉近的距离,陆怀川的呼吸都跟着一滞,夏卿卿近在咫尺的眉眼,和她眼睛里他自己清清楚楚的倒影,都让陆怀川心跳加速。
他低声喊了句,“李国庆,出去!”
李国庆向来对陆怀川的话言听计从,当下就立定关门离开。
屋门被关上,夏卿卿也意识到两人的距离有些近了,她想直起身子的,可陆怀川遒劲有力的手臂却突然箍住了她的腰身,四目相对,陆怀川的眼底滚动着波涛,好像下一刻就能把夏卿卿吞噬。
他喉结上下翻滚,声音低哑,“卿卿,我可以亲你吗?”
夏卿卿的腰还被他握在手心,他的手宽大带着茧子,虽然隔着厚厚的衣裳,但夏卿卿就是觉得腰间的肌肤都有些滚烫,还不等她说什么,陆怀川已经扣着她的后脑吻了上去。
蜻蜓点水的触碰,上一秒刚分开,下一秒,夏卿卿就被他拉到了腿上,整个人天旋地转一般,陆怀川含住了她的唇。
两人都是第一次接吻,彼此不得章法,但是男人天生对这种事擅长,几次磕碰之后,陆怀川就掌握了其中的要领,辗转深入,品尝着他梦中才能尝到的美味。
很甜,也很软。
半晌后,他才依依不舍地和夏卿卿分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失声闷笑,“卿卿,换气。”
夏卿卿小脸通红,唇角还挂着一点似有若无的银丝,水汪汪的双眼无辜地盯着陆怀川,陆怀川拇指从她唇上带过,两人眼里还有未燃尽的火焰。
夏卿卿急忙从陆怀川的腿上起来,她有些尴尬又有些害羞,急忙端起地上的脸盆往外跑,“我去打点水,给你洗洗脸。”
“卿卿,慢点跑。”陆怀川无奈地看着落荒而逃的人,抬起手在自己唇上轻轻摸了摸,似乎上面还残留着夏卿卿的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