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双集村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陆怀川他们返京。
走之前,萧小玉拉着夏卿卿的手,“卿卿,谢谢你。”
有些话,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的,如果不是夏卿卿,萧小玉委曲求全嫁给了老六,她后半辈子毫无疑问就毁了。
虽说赵军家里也没钱,但是他品行端正,萧小玉从小是吃惯了苦的,她最不怕吃苦,而且赵军虽然是个糙汉子,对她却算得上心细。
萧小玉很满足。
“客气啥,往后有时间带着婶子你们来京城,我和阿川好好招待你们。”
走的时候,老太太硬是要给夏卿卿和陆怀川带一箩筐鸡蛋,夏卿卿推辞不过,就收下了。
另一边,赵军站得笔直,等陆怀川训话,“好好对人家,抓紧时间到公社去办手续。”
结婚对象换了,有的手续还是得走。
“是!”赵军肉眼可见的欢喜。
返京的车上,夏卿卿折腾累了,靠在陆怀川的怀里睡觉,陆怀川内心却有些不是滋味。
昨天看赵军和萧小玉结婚,夏卿卿很开心,但是陆怀川看得出来,她也羡慕。
他俩领证的时候,陆怀川不方便,所以连个简单的仪式都没有举行,这件事,一直是陆怀川心里的一个疙瘩。
他的卿卿那么美好,值得他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她,缺了这场婚礼,陆怀川始终觉得亏欠。
他抬手抚摸夏卿卿的眉眼,心里在琢磨策划一些事,别人有的,他的卿卿也得有,而且得更好。
不只是这件事,陆怀川还在想他大伯陆学文的事情。
金曼梅出事后,陆学文也配合调查去了派出所,该问的问,该查的也查了,他对金曼梅所做之事一无所知。
他这个大伯在陆家一向没有什么存在感,塑造的形象也一直是个老好人,老实人。
这些年,陆怀川倒是真的忽略了他。
要不是刚才王花狐假虎威的提起他的名字,陆怀川还真是什么都不往他身上联想。
现在回想一下,金曼梅和他是两口子,她做的那些事,真的可以对陆学文密不透风?
他们每天在同一个屋檐下,陆学文就丝毫都没有察觉?
而且他知道陆从灵不是亲生的,还一如既往的培养她,娇惯她,这一点,如果放到陆怀川身上,他自问他也做不到。
陆怀川拧眉看窗外,陆家大房看来还真是没一个省油的灯。
倒是小看了他这个大伯了。
到京城已经是晚上了,夏卿卿吃了几口饭就累得不行,洗完澡直接就睡了。
陆怀川给她哄睡着,才出了屋子。
黑熊一直等在客厅。
“说。”陆怀川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黑熊立在他跟前。
“川哥,找到赵芳玲的尸体了。”
明面上陆怀川没有插手军医院失火的事情,可暗地里他让黑熊几个一直在找赵芳玲,他不信巧合,更愿意相信事在人为。
有人要害他媳妇儿,陆怀川不放心。
他如果让夏卿卿回家待产,她肯定是不愿意的,所以他只能私下里做事。
赵芳玲死了的消息,夏卿卿是早上知道的,送她去医院上班的路上,陆怀川告诉她的。
其实比起之前说赵芳玲畏罪潜逃,夏卿卿觉得她死了这个消息更容易让她接受,更合理一些。
她心里那个想法也在慢慢闭环。
如果说赵芳玲和陆从灵合谋陷害夏卿卿,她觉得赵芳玲没有动机,但是这个人换成和桂芝的话,就合理许多。
好多事夏卿卿不拆穿,不代表她不知道,和桂芝阳奉阴违,和她装表面朋友,她再清楚不过。
“阿川,你帮我去里面找个人。”夏卿卿心里有了主意。
派出所里,陆怀川对面坐着个中年男人,男人嘴里振振有词,“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这人正是之前仿写陆怀川笔迹,被夏卿卿送进来的仿写男人。
他不承认自己有罪,是夏卿卿告诉他,他在无形中成了帮凶,而且他写的那些东西是个人就能看出是什么目的,他为了拿钱还是帮了金曼梅。
这是明知故犯。
关他一点儿不怨。
“女人都是祸水,漂亮的女人更是阴险可怕。”仿写男人从进来之后就这几句话,他觉得自己被夏卿卿骗了,被章芷兰骗了,明明说好要帮他成国手的, 谁成想给他帮到里面来了。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相信女人了。
从此,这个世界又多了一个对女人失望的男人。
陆怀川不耐烦地拍了拍桌子,“少废话,照着这个写。”
仿写男人吓一激灵,急忙闭嘴,麻利动笔。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都进来了,还有人主动找上门让他写东西。
这让他内心多少慰藉。
果然,是金子,在什么地方都会发光!
晚上下了班,王贵一脸失魂落魄找到和桂芝,拉着她就要往自己家里去。
和桂芝烦透了这个男人。
因为他帮了和桂芝,和桂芝假装和他在一起谈对象,但是她说了,为了工作,两人不能在医院公开。
王贵也同意了,但是总缠着她。
“贵哥,别这样拉拉扯扯,被人看到就不好了。”和桂芝推他的手,王贵六神无主,手里没松开,大步拉着她往家走。
“桂芝,出事了,出事了。”
和桂芝用力掰开他的手,“贵哥,你弄疼我了。”
王贵松开,和桂芝手腕一圈红印子,“对不起桂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着急了。”
和桂芝忍下心头的厌恶,一脸纯真安慰他,“贵哥,你别急,出什么事了,咱们一起商量好不好?”
王贵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捂着头,嘴里嘟囔,“事情败露了,败露了。”
“什么事?”
王贵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和桂芝,和桂芝看完脸色跟着大变,“这是?”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王贵查完房刚回到办公室,办公桌上就放了一张纸,他打开看了眼,人差点当场过去。
信是以赵芳玲的口吻写的。
说她好冷,说王贵为什么要把她推进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