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冲把自己的症状都讲了出来,梁中书心中,对这林冲与吴用,已信了一分。
“那你且说说,人应该如何养生?”
梁中书询问了一句。
林冲心下感慨,普通百姓,只为谋求一碗饭吃,而这梁中书,却开始讲究起养生来了。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倒也的确很大。
“其实,人的命,是天注定的,正所谓阎王要你三更死,不肯留你到五更,跟养生倒也无多大关系。”
林冲缓缓说道。
“命?”
梁中书皱了皱眉,看到吴用这个装扮,倒也清楚,对方就是个算命先生。
“那你且跟本大人算算,看本大人的命如何?”
梁中书吩咐道。
吴用正欲开口,却被林冲抢先答道:“大人,道不轻传,术不贱卖,我师父修行不易,这卦金,需要黄金十两,先付钱,后算卦!”
“一卦竟然要十两黄金?”
梁中书眉头紧锁。
显得有些不耐。
这两人,也不知是真有本事,还是来诓骗自己的。
“大胆,敢跟我们梁大人要钱?”
他身后一员大将,怒瞪林冲与吴用。
林冲丝毫不惧。
淡然说道:“我师父算卦,算无遗漏,如果你嫌贵,不是我们的缺点,是你的缺点。”
那大将一怔,万料不到,林冲竟敢当众顶撞自己。
想自己在军营内,是何等威风,今被一个无名小卒顶撞,他心下大怒。
“老子我砍了你。”
那大汉抽出身边大刀,却是被梁中书拦下。
“闻将军,且慢!他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若无真本事,哪里敢收这么高的价钱?来人,取黄金十两付给他们。”
“梁大人,他们……”
闻达还想阻止,却被梁中书一个眼神给逼退了下去。
手下早已取来十两黄金奉上,林冲接过那黄金,暗地里对吴用使了使眼色。
接下来,就看这个吴用的表演了。
要是他演砸了,那他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林冲要走,想来是没有任何人能阻拦的了的。
吴用心里默念了林冲教给自己的五字真言!
审、敲、打、千、隆、卖!
吴用装模作样观察了梁中书一番,当即伸出拇指来,赞道:“梁大人生的富贵相,端的令人羡慕,不但官运亨通,连家庭也一并和睦。”
梁中书暗道,自己老丈人乃是当今太师,能不家庭和睦么?
稍有不顺心,自己老婆那可是给自己嘎嘎一顿乱揍啊。
“不过,梁大人最近却遇到了一件麻烦事。”
吴用暗自掐算。
本想以卢俊义之事来搪塞,哪知那梁中书哼道:“我给我丈人送的生辰纲,为贼人所劫了去,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岂需要你来多讲?”
吴用吓了一跳,好家伙,敢情卢俊义的事,在梁中书的眼里,压根就不叫事啊。
“梁大人你误会我了,我所言之事,不是过去之事,乃是未来之事。”
吴用赶忙话锋一转。
“未来之事?”
梁中书这下来了兴趣:“未来之事,我怎会生的烦恼。”
吴用笑道:“我观梁大人,额前一团黑云缭绕,显是将有血光之灾。”
“混账,竟敢诅咒我家大人。”
那闻达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将那长刀照吴用劈了过来。
林冲眼疾手快,将吴用往后一拉。
闻达一刀劈了个空。
吴用慌忙说道:“梁大人,莫非你是个只能听好话,却听不得坏话之人么?若是如此,我只消恭维你几句,拿了这十两黄金走人便是,何苦还要来开罪你呢?”
梁中书听了,觉得甚有道理。
但是他又觉得,自己身为堂堂知府,出入皆有护卫随行。
城内守卫森严。
自己又如何会有血光之灾呢?
“我这血光之灾,可有躲避之法?”
梁中书又问了一句。
“当然有,否则,我不白修行了吗?”
吴用当即打着包票,哼道:“大人要解此血光之灾,只消一个月内,不妄自杀生,生出善心来,且由此往东南方一千里处暂住一个月,方能避开此祸,而后便是鲤鱼跃龙门,一帆风顺了。”
吴用捋须答道。
梁中书暗暗思索了会,挥了挥手:“终是江湖术士之言,不可信,不可信呐。”
“梁大人,我有四句偈语,可写给大人看,日后便知我这卦象,是否应验!”
吴用又趁机说道。
“哪四句?”
梁中书好奇道。
“请取笔砚来。”
吴用笑了笑。
梁中书朝手下使了个眼色,那手下便是取了笔砚而来。
吴用拿起笔,蘸了黑墨,就在那堵墙壁上,挥豪泼墨写了起来:
梁山好汉顶呱呱,
世人都要来夸他。
杰出人才都投去,
反教大家齐团聚!
当吴用写出这四句话的时候,林冲当时的想法是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尼玛,这吴用,确定是饱读了诗书吗?
便是叫条狗来也写的比他好啊。
果然,梁中书的脸色开始变化了起来。
“梁山?那是何去处?”
吴用却是摇了摇头:“大人,天机不可泄露。”
梁中书却是哑然失笑:“你这哪是什么偈语,分明就是四句打油诗罢了。”
“不管偈语还是打油诗,能日后留个验证,不就行了吗?”
吴用辩驳了一句。
“哈哈,这世上,我倒是没见过似你这般修道之人,你们走吧。”
梁中书挥了挥手。
“拜拜!”
吴用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的迟疑。
连林冲都给吓了一跳。
这家伙,是真的怕死啊。
闻达看着两人背影,当即上前,对梁中书拱手道:“大人,我看这两人着急走,定当有诈!待末将追上前去,将他们抓入监牢?”
梁中书却是摇了摇头。
“两个骗钱的江湖术士罢了,找人盯着他们,同时,命那守城士兵,严加看管,这两人若要出城,立时抓来!”
“是!”
闻达领命而去。
梁中书却是自言自语道:“说来可笑,明知这两个是江湖术士,我内心,为何会偏信一分?且等几日,看灵不灵,若不灵,定教这二人,尸首分离!”
吴用匆匆出了梁府,不敢回头观望,只嘴里细问道:“寨主,你且看看后头有人跟踪否?”
林冲却是大喜:“放心,梁中书既然放了我等出府,心里已信了几分。”
“这血光之灾,去哪给他找?”
吴用疑惑的瞧了瞧林冲:“莫非寨主要夜闯梁中书府里,给他人为制造一个?”
“夜闯是夜闯,只是不是我夜闯。”
林冲笑了笑。
“那是谁?”
吴用赶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