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卢俊义这样问,林冲当即点了点头。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卢俊义面露不悦之色。
“师弟,你当真……要去做那强盗?”
林冲无奈笑了笑。
“师兄,我现在已经是强盗了啊,而且还是强盗头子,这山上,一伙兄弟,等着我养活呢。”
卢俊义沉思了会,摇头叹了口气。
“师弟,那你下山去打劫的时候,能带上我一起吗?”
面对卢俊义的这个提问,林冲倒是有些好奇了起来。
看卢俊义的样子,分明是不想做强盗。
这也能理解。
毕竟是出自正经人家。
也没受到朝廷的非正常迫害。
说到底,还是怪自己连累了他。
虽说卢俊义嘴上说着,不怪自己,可林冲却是一直过意不去。
万没想到,打劫的时候,卢俊义还想跟着。
“师兄,这倒不难,只是……”
林冲面露诧异之色。
卢俊义笑笑,随口说道:“我就是纯好奇,没别的意思。”
“好,等我们行动的时候,就通知你。”
林冲答应了下来。
“那就好。”
卢俊义这才领了燕青退去。
在回去的路上,燕青忍不住问道:“主人,既然你不愿加入梁山,那为何要跟着师叔去参与打劫?”
卢俊义面露深沉之色:“我要看看,你师叔,到底是为了一己之私去打劫,还是真正的替天行道,若是他做的不对,我也好出手及时制止,免得他平添罪孽。”
燕青想了想,开口说道:“我看师叔,不是那等寻常强盗。”
“小乙,你不懂,多少人,初入官场,都是抱着造福一方百姓去的,可入了朝廷,享受了那纸醉金迷的生活,逐渐的也会迷失了本心。”
卢俊义说道。
燕青诧异的看着卢俊义,释然道:“原来主人是担心,师叔会迷失本心。”
卢俊义点了点头。
“我来梁山这些时日,他们这些人,每日都大鱼大肉,这样的富贵生活,难保他们会逐渐迷失了本心。”
说着,卢俊义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深深的担忧之色。
林冲待卢俊义走后,直奔关押梁中书的地方。
他叫人带了梁中书出来。
此时的梁中书,已接近精神崩溃的行列。
“寨主,求求你了,不要再安排我吃宴席了。”
梁中书苦苦哀求。
他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啃馒头喝凉水,那都没啥关系。
偏偏这些人,拉自己去所谓的宴席,他们吃的大餐,让自己看着。
这多难受啊。
林冲拍了拍梁中书的肩膀,说道:“梁大人,这些日子,你受苦了,我今天,打算放你回去。”
“真的?”
梁中书似乎都没有做好要走的准备。
“怎么?你不想走?”
林冲反问了一句。
梁中书赶忙摇头。
“当然想走,只是……你真的愿意放我走?”
林冲指了指旁边那个空屋子。
“你看,你的下属跟老婆,我都放了,我还留着你干什么?”
梁中书也知道,自己的老婆早已放走多日了。
那贼婆娘,竟然也没想着带兵,来梁山救自己。
害自己一个人,在梁山受尽了这么多的苦楚。
“那……我走?”
梁中书试探性的问道。
“你走吧。”
林冲点了点头。
梁中书大喜,赶忙往前狂奔了几步。
随即又后退了回来。
“寨主,可怜可怜小人吧,你这里地方这么大,我连个方向也摸不着,请派个人送我回去吧。”
“好,梁大人有要求,我自然是要满足的,不过,梁大人,你回了大名府,不会带兵来攻打我梁山吧?”
林冲问道。
梁中书连忙摆手。
“寨主,您这话说笑了,我不来打你打谁?”
“什么?”
“我打谁也不敢来打您。”
梁中书赶忙改了下口。
心中忐忑不安。
一不小心就吐露了实情。
这家伙,不会不放自己走吧?
索性林冲也没跟他计较什么。
他找了个小喽啰,派他护送梁中书出寨。
自己则是去了聚义大厅,召集了众位头领前来。
其他头领得知林冲放走了梁中书,都大感可惜。
尤其是阮小七。
都恨不得追上去给梁中书来上几刀方才肯罢休。
林冲却是笑道:“梁中书此番回了大名府,必死,不需要咱们动手,眼下,却是另有件事需要去做。”
众人一听,都严肃了脸色。
林冲把眼神投向吴用,开口问道:“军师,我命你打探山下富户的事情,打探的如何了?”
吴用听到军师两个字,心里暗自窃喜。
这是林冲第一次当着众头领的面,喊自己军师。
看来,前番陪他去大名府一遭,真不虚此行。
当下吴用轻轻咳嗽了一声,立起身来,朝诸位头领拱了拱手,这才开口说道:“各位兄弟,之前寨主命我去山下搜寻不良富户的消息,小弟我不辱使命,搜到了一户,山下邻近东溪村附近的一个村子,有户大户人家,主人家唤作白玉乔。”
“哦?白玉乔白家?”
此时,晁盖也忍不住说了一句。
“晁天王知道这个白家?”
林冲好奇的问道。
晁盖点了点头。
“这白玉乔,有个女儿,唤作白秀英,生的肤白貌美,尤其是胸前一对……”
“咳咳……晁天王,咱们讨论的是白家,不是他女儿。”
林冲赶忙提醒了一声。
晁盖脸色一红,面露尴尬之色,急忙改口道:“他女儿白秀英,因生的漂亮,被知县老爷看中,纳为了小妾,因此,那白家,才发迹起来,靠着县令的庇佑,一连吞并了好几个大家族的财产,短短几年时间,就成了村里第一富户,当初我还在东溪村的时候,他尚且忌惮我几分,不敢来东溪村滋事,现如今,却不知了。”
“现如今,他隐隐有吞并东溪村与西溪村的迹象。”
吴用补充道:“据我调查得知,他利用知县老爷的关系,垄断了附近所有农田,但凡村里人要种地,须得向他交租金,方有地能种,且种好了之后,还得交一半的粮给他,不少百姓被他强借地,弄的一身的债务,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地步,只能不停的给他当牛做马。”
林冲听得这些话,面色有些阴沉。
一个富户,就敢如此欺压百姓。
那更别提其他人了。
“寨主,得亏是这个白玉乔,只一个女儿,他也年纪大了,生不出儿子来,不然,不知道还要祸害多久哩。”
晁盖叹了口气。
“晁天王,此言差矣,这白玉乔虽没有儿子,可那县令有啊,光凭白玉乔一人,能有这手段?背后都是县令派了衙差替他撑腰,村中百姓有不服告官者,尽皆被衙差乱棍打出,死伤的百姓据我调查得知就有好几个呢。”
吴用继续说道。
“这狗官!”
众头领听着纷纷咬牙切齿。
上次只割了他耳朵,真便宜他了。
“行了,兄弟们,准备准备,今晚,就去劫了这白家!”
林冲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