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税?”
卖艺的大汉,一脸懵圈的表情。
“交什么税?”
听到那大汉的询问,这几个做公的,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带头的,指着那卖艺大汉的鼻子,嗤笑道:“谅你一个卖艺的粗汉,一点规矩也不懂,今天老爷我就教你,你要交的税,分别是个人所得税五两银子,擅用官地税五两银子,娱乐事业税五两银子,我们保护你的安全费,这保护费,你要不要出,也是五两银子,还有一个,咱们这无为军的空气,可不同其他地方……”
他说完,使劲用鼻子深吸了一口。
“吸了,简直神清气爽,这空气税,也得五两银子,总共需要交税二十五两银子!”
说着,那做公的摊开手来,就要这卖艺的大汉交钱。
大汉满脸恼怒,狠狠一把推开那做公的手,怒骂道:“我才开张,不过得了恩官的二十两银子,你们这样一来,我一分不挣不说,还要倒赔你五两银子,这是什么破规矩?”
“哎呀,你敢推我?告诉你,这可是咱们黄大人定下来的规矩,你抗拒交税,就是造反,兄弟们,把他给我捉起来。”
其他几个做公的,抽出刀来,就指着那卖艺的汉子。
“今番你不交税,我们有权利,将你乱刀砍死。”
林冲看到这里,已明白为什么刚才那人,不让自己打赏了。
敢情这些家伙,早在暗地里盯着。
一旦发现这卖艺的汉子挣了银钱,就直接过来敲诈打劫了。
林冲虽是个土匪头子,可要去打劫,也得选个黑灯瞎火的时候,而且还要调查对方是发的不义之财,才去打劫。
这些家伙倒好,不但光明正大的打劫,根本就不管你是谁,只要看着好欺负,他们就来抢劫你。
这更加坚定了林冲内心,要推翻这腐朽大宋朝廷的想法。
那卖艺的汉子手握棍棒,紧咬牙关,脸上青筋都爆了起来。
张顺也攥紧拳头。
这卖艺的汉子,跟他是多年的好友,若要打架,他自然是要帮着自己这位兄弟的。
林冲将二人的脸色看在眼里,知道眼下这冲突起来,定要坏了自己的大事。
“这位兄弟,正所谓与天斗,与地斗,就是不能与官斗,这几位差老爷,大热天的出来执行公务,倒也辛苦,咱们老百姓,贡献点税银,那有什么关系呢。”
林冲笑了笑,伸出手来,按住哪卖艺汉子握紧的棍棒。
那做公的见林冲说出这番话来,顿时心里惊喜不已。
“还是这位兄弟懂事啊。”
那做公的大笑了起来。
竟然有人能够把马屁拍到这种程度,定然又是个软柿子。
卖艺之人,感受到林冲掌上的压力,心里大为震撼。
他武功之高,远超自己。
何况,这二十两银子,也是他打赏的,既然他出言相劝,自己也不好拂了他的意。
当下,卖艺的汉子,将那锭白银摸了出来,朝那领头的做公丢了过去。
那做公的接过那锭白银,脸色大喜。
“我只这二十两银子,多的没有了。”
卖艺的大汉哼了一句。
“没事没事,少这五两银子,就当我们补贴你了,只要你记得我们黄大人的恩情,出去对人说,无为军城的黄大人,为官清廉,一心为了百姓,来无为军做生意,直接补贴五两银子。”
卖艺的大汉闻言更是大怒。
好家伙,明明是敲诈,在他嘴里反倒成补贴了。
“这位差爷,敢问高姓大名?”
林冲拱了拱手。
“老爷我的尊姓大名,也是你配问的吗?”
那做公的昂头,满脸不屑。
“是这样的,我过段时间,准备来无为军做点小生意,你看,这税收方面,是否可以优惠一些,我可单独向你缴纳税钱,因此提前通个姓名,万一下次来的时候,遇到别的差爷征收税钱,我不知差爷你的名字,那不就只能给别的差爷缴纳了嘛。”
那做公的听到林冲这番话,倒是觉得有理。
“嗯嗯,好,好。”
那做公的沉吟一番,张嘴说道:“你倒也懂事,老爷我叫张乙,记住咯,日后来无为军做生意,遇到别的衙差,只管报我大名,保你在无为军生意亨通。”
“多谢差爷,我已记下了。”
林冲笑道。
“好。”
张乙朝身后几个做公的招手道:“哥几个,咱们喝酒去。”
说着抛了抛手中的那锭白银,得意的瞟了那卖艺的汉子一眼,领着几个做公的离开了。
“真是拿白银喂了狗。”
卖艺的大汉咬牙恨恨的说道。
张顺冲上前来,不解的问道:“哥哥,刚才,我兄弟要跟这几个衙差干一架,你为何阻止?凭他几个人,有我跟我兄弟,他们几人,哪里干得过我们?”
那卖艺的汉子也抬头看着林冲,显然也在等林冲的回答。
林冲看着张顺,问道:“我们来无为军,是干什么的?”
张顺立刻回答道:“来找黄文炳,从他手上去救李逵与戴宗两个……”
忽然,他也明白了过来。
“这几个做公的,明显就是黄文炳的手下,你现在与他们起了冲突,岂不是打草惊蛇?谅他几个小喽啰,能逃得脱我掌心?今番以救人为主,这几个,到时候我自会替你们出头。”
听到林冲如此说,张顺这才慌忙说道:“幸亏有哥哥,否则,我险些惹出大事来,跟这几个做公的起冲突倒不怕,就怕救不得李逵与戴宗。”
那卖艺的汉子,听得张顺如此说,当下询问起详情来。
张顺便把李逵与戴宗被黄文炳故意勾陷之事给说了出来。
“如此,是该以救人为主,这些个小喽啰倒,要教训他们,倒也不急于这一时三刻。”
卖艺的汉子点头说道。
“此处非说话之地,走,咱们去前面的酒楼,边吃边聊。”
林冲说道。
张顺帮着那卖艺的汉子收拾了行囊,那卖艺的汉子挑在肩头,与林冲一块入了那饭店。
林冲挑了一张靠窗的位置,吩咐那小二上好酒好菜。
三人坐定后,那卖艺的汉子抱拳道:“小人薛永,祖父曾是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但因得罪同僚,不得升迁,因此流落江湖,靠使枪棒卖药度日,江湖人称病大虫。”
“原来是薛永兄弟,久仰大名。”
林冲也抱拳还礼。
薛永顿生好奇道:“小弟行走江湖,倒没甚名声,兄长何故久仰?”
林冲尴尬的笑了笑:“听得你的一些事迹。”
张顺竖起大拇指道:“哥哥,你好厉害,连我这兄弟的一些事迹,倒也知晓,你且说说看,我这兄弟,有些什么事迹?”
“……”
林冲狠狠瞪了那张顺一眼。
张顺尴尬的端起面前一碗酒喝了起来。
“兄长,小弟流落江湖,一向居无定所,今张顺兄弟跟了兄长你,望兄长不嫌弃,一并把小弟给收下,小弟定当替兄长执马坠蹬,绝无二心。”
薛永再度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