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回了太尉府,当即命人,拿了自己的亲笔书信,赶去蒲东,召那关胜前来拜见。
高俅心腹,手持高俅书信,点了匹快马,却是慢慢悠悠往蒲东赶去。
关胜手舞青龙偃月刀,正在院内练习刀法。
正练了一会的功夫,有几个家丁一溜烟的进了院内。
关胜收了大刀,问道:“今日可有甚消息?”
一家丁立刻回答道:“奉大人之令,在街头卖绿豆,不曾有人过来碾碎。”
另一家丁也回答道:“奉大人之令,亦不曾见有杀猪的,将猪肉藏井里边,还用磨盘盖着。”
最后一个家丁惭愧道:“也没人盯着官家榜文叹气的。”
关胜听到这些消息,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难道,我就不能跟祖宗云长一般,来个桃园三结义,然后开启一番事业么?”
忽然之间,又一下人匆匆来报。
“关将军,有京都特使到。”
关胜听闻此话,面露喜色,张嘴说道:“快请。”
下人退了下去,不一会的功夫,一道人影出现在关胜的眼前。
“兄长,好久不见呐。”
那人倒是显得与关胜颇为亲热。
关胜认出来人,乃是自己的旧相识宣赞。
“故人来访,真令我开心呐,还请厅上坐。”
关胜急忙将宣赞给迎进了大厅。
奉上茶后,关胜心知,这宣赞在京都担任步司衙门防御使保义一职,没事可不会来自己这里,当即笑道:“不知故人今日来我这里,有何要事?”
宣赞笑了笑,开口道:“兄长,你这一身武艺,终于是有用武之地了。”
“哦?”
关胜当即问道:“是否有黄巾贼猖獗?”
宣赞面露疑惑之色。
“亦或是十八路诸侯集结?”
关胜又问了一遍。
“不是,哥们,你三国看多了?”
宣赞忍不住疑惑问了一句。
关胜顿时面露尴尬之色。
“哎,自小,我爹娘就教导我,要以祖宗云长为榜样,因此,我内心迫切的希望,能够跟我祖上云长一般,建功立业。”
“原来如此。”
宣赞微微点头。
“此事,虽说不能让阁下如关云长一般建功立业,却也能够在圣上面前显露一回,若能得到圣上的青睐,那日后建功立业的机会,还不多么?”
听到宣赞如此说,关胜迫切的问道:“不知圣上可差什么结拜兄弟?在桃园结义的那种?”
“关将军,告辞。”
宣赞起身就走。
“哎,老朋友,你这是干嘛。”
关胜急忙起身,拉住了那宣赞。
“我来跟你谈正事,你却跟我谈屁事,没法谈。”
宣赞假装生气。
“嘿嘿,是关某不对,说吧,到底有甚事?”
关胜这才问了起来。
宣赞这才开口道:“山东有个水泊梁山的地方,聚集了一伙草寇,无恶不作,到处烧杀抢掠,搞的百姓苦不堪言,更过分的是,他们还杀了圣上的一个大舅哥。”
“竟有此事?”
关胜面露愤愤不平之色。
“是啊,听说领头的,是原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叫什么豹子头林冲的,此人武艺之强,当年堪称京都第一,圣上听闻此人来历,颇为头疼,满朝文武,竟找不到一个可以对付他的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宣赞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
“呵呵,林冲?”
关胜面露不屑之色。
“关将军可有把握对付此人?”
宣赞立刻问道。
“以我关某观之,如插标卖首耳。”
宣赞听了这话,当即大喜。
“关将军,不瞒你说,我在当今蔡太师面前,力荐兄长,能对付那林冲,因此太师派我星夜前来,特献上礼品,请兄长与我速行,回太师府听候太师差遣。”
“行,咱现在就起身。”
关胜迫不及待要去跟林冲干架了。
当年关胜就想找林冲干架,毕竟他豹子头的绰号,契合自己祖上云长结义兄弟张飞的长相。
只是当年因熟读春秋没时间给耽误了。
如今,终于有机会,来会一会这个豹子头林冲了。
“兄长稍等。”
宣赞又开口道。
“还有甚事?”
关胜问道。
“想请兄长的,可不止蔡太师一人。”
宣赞开口道。
“哦?还有谁?”
关胜好奇的问道。
“当今高俅高太尉,亦想请兄长出山,对付那林冲。”
宣赞回答道。
“高太尉?”
关胜皱眉道:“那你又说蔡太师来请我?”
宣赞观察了一下四周,又开口说道:“当今朝廷,大部分都是蔡太师的人,你跟着高俅混,能有什么前途,况高俅那厮,不过是因为踢的几脚好蹴鞠,受到圣上的赏识,自身不过地痞流氓出身,这样的人,你甘心他骑在你头上么?”
听宣赞这么一分析,关胜脸上果有些不自在。
“我已知晓兄弟的意思了。”
关胜当即冲门外喊道:“来人!”
一家丁立刻上前。
“给我将大门紧闭,但凡有谁来见我,均推托我病了。”
那家丁有些为难的问道:“将军,什么病呢?”
关胜想了想,当即说道:“什么病叫人害怕,你就说什么病,这点小事也要我帮你想吗?你是吃干饭的吗?”
“将军,小人吃软饭的。”
家丁纠正了一下关胜的说法。
“我尼玛……”
关胜说着就要提起自己的青龙偃月刀,那家丁拔腿就跑。
“这些家丁,一点素质都没有。”
关胜骂骂咧咧。
宣赞见他有意推掉高俅的邀请,心里不禁窃喜。
蔡京交给他的任务,算是完美完成了。
“那兄长,咱们现在就启程吧。”
宣赞开口道。
“好,不过,我要带个兄弟去。”
关胜说道。
“带谁?”
宣赞问道。
“我有个结义兄弟,叫郝思文,十八般武艺无有不能,今得蒙太师呼唤,自当一同前去,共同替太师效命。”
关胜回答道。
“如此甚好,想必太师也高兴至极。”
宣赞急忙夸赞道。
当下,关胜吩咐老小,领了郝思文,引了关西汉十数个心腹,收拾刀马、盔甲行礼,跟随宣赞,连夜往东京进发。
这边关胜刚走,那边高俅的特使才慢悠悠骑着一匹快马赶到。
他在高俅身边待习惯了,除了高俅之外,自是看不起任何人。
心想,关胜一介武夫,竟让自己骑马奔波劳累,非要宰他一笔不可。
来到关胜府邸门前,却是瞧见大门紧闭。
他心里有气,翻身下马,咚咚咚砸门。
很快,有个家丁便是将门开了一条缝隙。
“谁人砸门?”
家丁询问道。
“去,告诉关胜,老爷我乃是当今高太尉特派密使,有要事找他,叫他快出来迎接老爷我。”
高俅特使十分趾高气昂。
那家丁想起关胜的交代,当即说道:“我们关将军病了,不便接客,阁下还请回吧。”
“放肆,什么病这么矫情,还不能接客了?”
高俅特使怒骂道。
那家丁想了想,随口说道:“花柳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