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许长生继续说道:“那林家在这百果城中苦心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势力庞大,绝非等闲之辈。他们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轻而易举地从他们手中分得一杯羹而无动于衷!大家都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切不可掉以轻心!
菲月你那边进一步强化灵瑞阁的防卫力量,确保万无一失;天成你继续密切关注原材料的供应状况;念璃你也要时刻关注着那些招募而来的符师们,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听闻此言,在场众人纷纷颔首。
许天安更是挺身而出,主动请命道:“父亲,既然如此,不如就让我前去与那些符师们交谈一番吧。
这段时间以来,大家一同制作符咒,彼此之间多少也建立起了一些情谊。由我出面去试探一下他们的态度和口风,或许能提前发现一些潜在的问题,也好防患于未然。”
许长生微微颔首,表示同意道:“如此甚好,你前去探查一番吧,但切记行事需谨慎小心,万不可打草惊蛇。”
得到应允后,许天安旋即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符师们的居所行去。
待其抵达目的地时,符师们正在各自忙碌着手中的事务。
见许天安到来,众人纷纷停下手中动作,像平日里那般笑脸相迎,并与他寒暄起来。
然而,许天安很快便觉察出气氛略有不同寻常之处。
尽管大多数符师表现得依旧热络亲切,但仍有那么几位符师在交流过程中少了往日那般氛围。
许天安心中暗自思忖,但表面上却并未流露出丝毫异样神色。
他若无其事地同众符师聊完天后,便转身返回向许长生禀报所察情形。
许长生听完儿子所言,不禁眉头紧蹙,面露忧色地道:“果不其然呐,看来那林家已然开始有所动作了。
天成啊,事不宜迟,你即刻动身前往与咱家合作的那些个家族处试探一番,看看有无异常状况发生。念璃,你则继续留在此处密切监视这群符师的一举一动,一旦察觉任何风吹草动,务必速速前来通禀于我知晓。”
“遵命,父亲大人!天成这就前去一探究竟!”许天成拱手应道,随即便毫不犹豫地领命离去。
此番许家涉足符箓生意,无疑触及到了林家的核心利益,以林家一贯的作风,定然不可能轻易罢休。
没过多久,许天成就带着安长平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与许家有着合作关系的吴家。
刚踏入吴家的大门,一眼就瞧见了正站在庭院中央迎接他们的吴家家主。
只见安长平脸上瞬间堆满了灿烂的笑容,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拱手抱拳,乐呵呵地说道:“吴老哥啊,咱们这才短短几日没见,你怎么满面红光、容光焕发!难道是最近这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财源广进?”
听到这话,吴家主心里猛地“咯噔”一下,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迅速调整过来,连忙向许天成躬身行了个大礼,毕恭毕敬地说道:“许家主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在下在此拜见许家主!”
紧接着,他又赶紧转过头来,对着安长平陪笑道:“哈哈,安老弟可真会开玩笑!我吴家不过就是做些蝇头小利的小买卖罢了,全仰仗着像许家这样的大家族关照才能勉强维持生计,哪里谈得上什么生意兴隆哟!”
然而,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着的许天成却凭借其敏锐无比的洞察力,精准地捕捉到了吴家主那稍纵即逝的异样神情。
许天成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冷峻,眼神却不着痕迹地快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发现吴家那些平日里见到他们总是热情洋溢、笑脸相迎的子弟们,此刻竟然一个个都显得有些拘谨和冷淡。
“吴家家主,此次前来询问下咱们两家合作的原材料供应事宜,不知如今进展如何?近几日,我许家灵瑞阁的生意可谓是异常火爆,门庭若市。
上次所预备用于炼制符箓的原料,怕是撑不过数日。不知吴家是否已经将新的一批材料筹备妥当啦?”许天成开门见山、直言不讳道。
闻听此言,吴家主眼眸深处忽地掠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精芒,旋即面露恭谦之色,连忙应道:“许家主但放宽心便是,虽说当下尚未将全部材料集齐完备,然距约定之期限尚有一些时日,在此之前,我吴家定会竭尽所能,确保备好许家所需之材料,绝无延误之忧!”
许天成闻言,稍稍颔首,表示认可。
不过却在刚刚他敏锐地捕捉到吴家主的眼神稍纵即逝地闪烁了一下,仿佛在掩饰些什么。
许天成暗自留了个心眼,不动声色地继续端详起吴家主的神情变化,心底不由地生出些许狐疑。
略作沉吟后,许天成试探性地追问道:“吴家家主,不知近来贵府可曾遭遇过什么棘手难题?”
吴家主听闻,摇头否认道:“困难?没有没有,许家主多虑啦,此间诸事皆在我吴家的掌控之内,万无一失,请您尽管放心!”
许天成盯着吴家主,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紧张感。
“吴家家主啊,想必你心里也清楚得很,我们许家对与你吴家的合作可是极为看重的。眼下正值这关键时刻,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难题或者状况,只要你能开诚布公地讲出来,大家齐心协力总归能够找到解决之法的。
可要是你始终缄口不言,等到了咱们事先约定好的那个期限时,还没能把所需的材料准备齐全,那么就别怪我许家按照当初签订的条约来办事!”许天成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炬一般,直直地射向吴家主,其中虽然并未明确说出具体的威胁话语,但那潜藏在字里行间的警告意味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吴家主此刻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已经近乎僵硬,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渗出,并顺着他那略显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