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夏迷迷糊糊醒来,看到三日月的被褥还鼓着一块,他不禁有些疑惑:怎么他还没起吗?
他侧头看到另一边小狐丸的被褥也是鼓鼓的一块,他伸手拿起自己枕边的眼镜戴上。
三日月和小狐丸的作息非常规律,完美执行着早睡早起的老人作息。
一般李夏醒来的时候,他们早已经叠好被褥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要不就是已经在廊下看完日出喝上茶、吃上点心了。
自从光忠醒了,本丸的生活质量有了很大提升,是茶也有了,点心也有了。这让李夏倍感欣慰。
可今天他两边的被褥还是铺着的状态,而且一边鼓了一团。李夏刚刚没戴眼镜,以为是他们还没有起,等李夏把眼镜戴好,他才发现是两小团。
李夏伸手把三日月那边的被子掀开,就看到了一只小小的三日月,他额角的骨刺和身后的触手已经消失不见了,看上去比他的本体高不了多少。
李夏连忙去掀另一边的被子,看到同样是睡得正香的一只小小的小狐丸,他额头上多余的两双眼睛也消失了。李夏眨了眨眼睛:真是的,一定是没睡醒,做梦了。
他把自己的被子又盖到了身上,想要摘了眼镜在再睡一会儿。
就听到小狐丸奶呼呼的声音,“大人,你掀我被干嘛?”
李夏扭过身体面对三日月:一定是在做梦。
而他面对的三日月刚好被声音吵醒,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同样是奶呼呼的声音,“怎么了吗?大人。”
李夏掀开被子,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坏了,这不是梦。
“你们自己看看。”李夏说着指了指他们两个。
小狐丸震惊地看着缩小的三日月,三日月也一下子不困了,不知所措地看向缩小的小狐丸。
“这怎么回事啊?”李夏继续问道。
“应该是大人你身体内的灵力波动造成的。”三日月很快调整了状态,和李夏分析道。
李夏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告诉我,只有你们这样了。其它人都还是正常的。”
三日月面色复杂地看了李夏一眼,“这个我们不能保证,大人。”
李夏:毁灭吧!赶紧的!
“大人!您怎么样了?”药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还好,还是那个听上去就靠得住的声线。
李夏赶紧说道,“你进来吧。情况。。。有点难说。”
药研急忙走了进来。
李夏看了他一眼:行,没有缩水。李夏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他身后牵着的一小只一期一振。
他穿着内番的小版运动服,躲在药研的身后,露出了一点水蓝色头发,蜜糖一般的眼睛正含着不安向李夏望去。
李夏只感觉到眼前一黑,太刀不会都变成这么一小团了吧。
“一期哥,这是立夏大人。”药研开口介绍道。
“大人好。”一期一振乖乖问好道,说完就又向药研身后躲去。
不一样,和三日月他们不一样。李夏探究地看向一期一振。
三日月他们两个虽然变小了,但是性格还是和之前一样的,他们知道是因为灵力波动才发生了异变,而一期一振好像连性格都改变了,就像。。。真的变成小孩子了。
“药研,一期他。。。”李夏斟酌着开口。
“今天早上醒来就这样了,一期哥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药研面露担忧地开口。
“那其他人。。。”李夏继续说道。
“我、信浓、包丁和鲶尾哥没有变化,但是明石殿、一期哥还有白山哥都变小了。明石殿和白山哥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一期哥好像。。。”药研说着看了一眼还躲在他身后一期一振。
李夏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道,“你先把一期一振放在这儿,然后把本丸里的大家都叫到大广间,明白了吗?”
一期一振在听到李夏的话后,抓紧了药研的衣角。
“没关系的。一期哥。我一会儿就回来。”药研安抚他道。
“一期,可以来和老爷爷一起玩哦。”
李夏闭了闭眼睛,从这么一个小团子嘴里说出老爷爷这种词还真是有点违和啊。
“过来吧。一期。”小狐丸也朝他招了招手。
一期一振又看了看药研,才小心翼翼地走向三日月和小狐丸。
路过李夏时,一期一振迅速看了他一眼后,迅速路过。
他好像有点怕我啊。。。李夏看着一期一振的样子想。
“咱们也收拾一下去大广间集合吧。”李夏看了一眼凑在一起的三个小团子。
等李夏拉开大广间的门,他向里看了一眼,又把它关了起来。
像是看到了幼儿园。
“呦!主人!”雪白的一个小团子从他身后靠近。
看着同样变小比跟在他身后的退都要矮上一截的鹤丸,李夏感觉更糟心了。
“不进去吗?主人。”五虎退问道。
李夏:等我缓缓,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李夏再次拉开大广间的门,走了进去。看着一个个的小团子,李夏的心越来越凉。
只有短刀没有变吗?只给我留了短刀吗?这也太过分了吧!
李夏心如死灰地坐在了位子上。
“主人。”骨喰和明显缩小的长曾祢虎彻走了进来。
骨喰没有变化,刚刚药研说鲶尾也没有。那。。。
“主人。”李夏正想着就看到物吉和明显缩小的江雪和宗三也进了门。
行,还给我留了胁差。胁差。。。我的胁差还有。。。李夏正想着就看到了陆奥守和萤丸。
这太过火了吧?萤丸这也变得太小了吧?
“主人!”萤丸迈着小短腿跑向李夏。
李夏看着比小夜还要矮了一截的萤丸,伸手接住了他。
看着在一众小孩子里脱颖而出的笑面青江,李夏想:还给我留了一个成人,真是不错。
李夏看着一屋子的各式的孩子,感觉自己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大人。”药研轻轻唤道。
“那啥,我收拾收拾回家了啊。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急事要做。”李夏想到田里的活、还要做好几十个人饭、甚至远征的活都落到了自己的肩上,他感觉身上都缠上了淡淡的死感。
李夏不由得想:这能躺就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是有人要过上了。就是过上的人不是自己。一生行善积德终于迎来了应得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