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宫一定要找到玉猫!”
皇后的心早已偏向了盈竹等人,现在苏隐月怎么解释,皇后都不会信。
苏隐月,“皇后不是派人去找翠仪了吗?再等一会儿又何妨?”
皇后双手放在腹前,正颜厉色,“你是臣媳,本宫是皇后,于情于法,本宫要你如何,你必须照办,没有拒绝的资格!”
闻言,林美人马上支棱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苏隐月,暗自期待她反抗,惹怒皇后。
宫人们如临大敌,更有甚者拔下发簪,一有不对,就往她身上刺!
皇宫不仅有宫人,还有禁卫,她敢反抗,就是一个死!
没人会保她,也保不住她!
苏隐月捏紧拳头,只觉一股火气梗在喉间,怎么也咽不下去。
她从未如此讨厌过封建时代,上位者施加的冤屈,她除了含恨吞下,别无它法。
“哈哈哈!”
“皇后,好厉害啊!”
苏隐月讥笑,背脊挺得笔直,“其实皇后心底已经定了我的罪吧?派人去找翠仪,只是为了事后给在场众人一个交代。”
“即便此刻我被宫人强压着搜身,也是迫于皇后的权威,我心不服!”
这话一出,众妃看皇后的眼神立刻就不对了。
皇后不讲道理,以势压人。
要是她们面临同样的处境,好像只能忍气吞声了。
皇后处事不公,不配做六宫之主!
迎着众妃异样的眼神,皇后只觉心口疼得厉害,随时就要晕倒,“你、你……”
“娘娘息怒!”
盈竹一脸紧张地给皇后顺气。
对上皇后暗含责怪的眼神,盈竹心虚低头。
她以为御王妃在乡下长大,胆小懦弱,很好拿捏,哪儿知道御王妃这么刚?
皇后喘匀了气,“御王妃,此事是本宫思虑不周,你有何要求尽可说来,本宫都会满足你。”
苏隐月,“我没偷玉猫,此事作罢,各回各家。”
皇后心中忧怒俱存,“冥顽不灵!”
苏隐月改口,“那我换一个好了。要是没搜到玉猫,我要林美人、盈竹死!”
林美人、盈竹满脸错愕,心脏几乎骤停!
皇后脱口而出:“不行!”
一连拒绝她两个要求,皇后也觉得有点过分,缓声道:“盈竹伺候本宫多年,本宫离不得她。林美人是皇上的妃嫔,只有皇上才能资格处死。”
“事后,本宫会补偿你的。”
苏隐月指甲死死掐着掌心,嗓子沙哑到了极致,“她们诬陷我,什么都不用付出。到最后,受伤的只有我一个?”
很好,皇后凭本事,上了她的仇恨名单。
“皇后!”
苏隐月眸似寒霜,上前两步靠近皇后。
盈竹两股战战,搀扶着皇后后退,声音颤抖,“你、你想干什么?”
“护驾!护驾!”
宫人们连滚带爬挡在皇后面前,生怕苏隐月伤了皇后,连累她们人头落地。
气氛肃杀,仁明宫安静得可怕,众妃屏着呼吸,大气不敢喘。
苏隐月无语了一瞬,她还没傻到当众和皇后动手。
要动皇后,她还需要发育。
她只是想讨价还价,多要一点皇后允诺的补偿。
“踏踏踏!”
就在这时,宫外清晰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四名太监将仁明宫宫门大大推开。
明黄华盖在门道刚刚露头,便有太监拖长语调高呼。
“皇上驾到!”
“御王到!”
众妃一惊,纷纷收敛好看热闹的表情,眨眼功夫,就换成了忧心忡忡。
盈竹快速扶着皇后走下台阶,领着众妃在宫门口迎接明德帝。
苏隐月想起走出勤政殿后,江在御说过皇帝现在不会杀她。
她眼珠一转,回敬皇后的机会来了。
“皇后!”
苏隐月悲戚大喊,这一声犹如在平静的湖面上砸下万斤巨石,掀起轩然大波。
“儿媳没偷你的玉猫,儿媳愿以死明志!”
众人下意识回头,就看见她一脸刚烈朝宫门口的抱鼓石撞去。
苏隐月要是真撞死了,御史弹劾,民间舆论蜂拥而至,皇后今后别想安宁。
皇后大惊失色,不断拍打着盈竹的手臂,“快!快……”
话未说完,皇后一口气上不来,腿一软瘫倒在地。
赵贵妃也被苏隐月这番举动吓到了,但她不像皇后一激动就气息不稳,说不出话。
立即尖声命令宫人,“快来人,拦下她!”
“拦下她啊!”
江在御跟在明德帝身后,听见苏隐月以死明志,浑身一震,不顾礼仪越过明德帝,率先到达仁明宫。
刚跨过宫门,就看见苏隐月即将撞上身侧的抱鼓石。
心像是被什么攥了一把,想也不想用身体挡在了抱鼓石前。
怕她求死不成,还要再撞,江在御从背后箍住苏隐月脖子,把人死死按在怀里。
满脸急色,自责不已,“你冷静些,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苏隐月身上投射着他对未来的希望,他不想让她死在自己前头。
“放、放手……”
苏隐月被他勒得看见了太奶,不断拿后肘击在他胸膛上。
江在御则以为她还要寻死,箍得更紧。
“是我不好,我不该自以为母妃顾及脸面不会在宫里对你动手……”
他想质问赵贵妃,明明昨日说过让苏隐月留下,为何要言而无信。
十九年来,他所思所想全是怎么为赵贵妃增添荣耀。
成年皇子中他第一个称王,也让赵贵妃位列皇后之下,众妃之首。
如今他身患怪病,药石无医,赵贵妃为什么不能让他舒心?偏要照她的想法来打磨他?
他就不能自己做主一次吗?
江在御语调低沉,声音中充满痛苦,整个人快要碎了。
“别怕,父皇来了,父皇会给你做主的。”
赵贵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破口大骂。
什么话?这说得是什么话?
皇上还在这,这逆子胡说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