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啊!”
柳婉仰天痛叫一声,牙缝中的鲜血清晰可见。
把她转过来,苏隐月一脚踹在她屁股上。
让她往前一扑,摔了个狗吃屎。
“离我远点!”
“娘!”
苏沁凝大叫一声,忙扑过去把柳婉搀扶起来。
朝苏隐月大喊,“我娘是你嫡母,你敢对她不敬?”
柳婉对她的维护心生暖意,轻声道:“凝儿,隐月是你妹妹,你对她别这么凶。”
随后她慈爱地看着苏隐月,循循善诱。
“隐月,你信我,我真没有指使曹江夫妻冒充你父母。”
“既然真相大白,你就还是侯府千金,回来吧。”
苏沁凝愤愤,“娘,苏隐月对你非打即骂,毫无尊敬,回侯府只能给我们所有人添堵,还不如在外面!”
“总不能让侯府血缘流落在外。”
柳婉温柔一笑,重新端上了侯府主母雍容端庄的模样,大度道。
“隐月,我知你心中有怨,但你打骂一番,气应该也出得差不多了。”
“我是你母亲,你之前对我做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
“以后我会亲自教导你琴棋书画,将你培养成京中人人称赞的大家闺秀。”
苏隐月跟傻子一样看着她,“你不会以为让我回侯府,我就会感恩戴德吧?”
笑死,曹江夫妻根本不管她,她现在住在王府,上头没人,不知道有多自在。
她疯了才会回侯府,让苏长远和柳婉有机会对她指指点点。
“你这是什么态度?”
看出她的嫌弃,苏长远不乐意了,“侯府给你优渥出身,给你勋贵显赫的父母,那两个平民能给你什么?”
“让你回侯府是我们见不得你吃苦受累。苏隐月,你别不识好歹!”
苏隐月往后一仰靠上椅背,双手一展,“瞧瞧我身边的王府近卫,我一声令下,让他们干嘛就干嘛。”
“这样的苦,我下辈子还想吃。”
登时,苏长远的脸色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苏沁凝率先沉不住气,“你能嫁入御王府,是因为你之前是侯府千金。不然御王能看上你?”
她气得恨不得一头撞死,让时间回流。
苏隐月现在这么威风,都是从她身上抢的啊!
“对!”
苏长远忍着气好言相劝,“人生起起落落常有,御王终究是外人,等你容颜不再,他还会纵容你吗?”
“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逾越。日后御王清算,你下场好不到哪儿去!”
“侯府和你血脉相连,是你真正的家人。我们才是永远不会放弃你的那个!”
柳婉赞同点头,附和道:“隐月,你爹说得有理。”
“当初赶你离开,是因为你将侯府搅得一团乱,还将你爹打得遍体鳞伤。你爹一时气急,才说出和你断绝父女关系的话。”
“现在曹江夫妻不是你父母,误会已经解开,你爹都不计较你的以下犯上,你还要和我们倔强吗?”
她自以为自己说得有理有据,台阶也给得足足的。
苏隐月要是再不回侯府,恭敬叫他们父亲、母亲,属实是好赖不分,不识抬举了。
见她起身,朝自己走来。
柳婉不仅露出一个微笑,默默在心中打好宽容母亲应该说什么的腹稿。
然而。
“啪!”
苏隐月一巴掌打在她迷之微笑的脸上,“你在说什么屁话?”
“啪!”
不等她反应过来,又一巴掌扇在苏长远那张比城墙转角还要厚的大脸上。
“你们当我狗吗?对我勾勾手指,啜啜几声,我就屁颠屁颠来了?”
“现在你们是我阶下囚啊,还想pua我?侯府好个der!”
“我好不容易和永宁侯府脱离关系,我回去干什么?就你们几个,给我当沙袋,我都嫌碍眼!”
两巴掌下去,苏长远心中刚消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
“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我是你爹!”
苏隐月一脚踹在他肚子上,踹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现在我才是你爹!”
“废物东西,我看见你就烦!”
转身,又一脚踹在柳婉身上。
“苏沁凝用针扎我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让下人把门关上?”
“我在宫里右手断了,你怎么不去王府看望?”
“曹江夫妻上门认我的时候,你连个屁都不放,一开口只留下燕丝。”
“燕丝虽然对我也不好,但她好歹帮我辩驳了两句。你呢?”
“一天天腆着脸想当我母亲,母亲该做的事,你是一件不做,还敢跑来我面前让我喊你母亲,我一巴掌打死你!”
“你比苏长远还要烦!”
苏隐月不想再看见柳婉那张伪善的嘴脸。
库库几巴掌,把她的脸扇得面目全非,眼睛更是眯成一条缝,再也看不出来一点之前的模样。
“整个永宁侯府,我最烦的就是你!”
打倒柳婉后,苏沁凝见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心中警铃大作,吓得冷汗淋漓,撑着身体不断后退,双眼含泪,使劲摇头。
苏隐月毫不怜惜,同样赏了一巴掌,“你第四烦!”
第四?
此时此刻分明不适合走神,但她脑子就是忍不住猜想,排第三的是谁?
苏隐月也没落下安静如鸡的苏延风,一巴掌呼上去,“你第五烦!”
苏延风捂着脸,不敢说话。
打完一圈,原主积压的委屈又少了些。
苏隐月活动了一下筋骨,“陈厉,你带人去永宁侯府,把燕丝和那个叫冬雀丫鬟,还有府医抓过来。”
陈厉点了十个近卫,得令而去。
苏长远心陡然提了起来,那些今日没被苏隐月碰到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
说实话,他对苏隐月已经产生了莫大的心理阴影。
如今发展到听见她的声音,看见她的脸,心尖就发颤。
色厉内荏道:“你又想私设刑堂吗?”
“凝儿已经认错了,你父母也好好被送回了家,你还想怎样?”
“苏隐月,你别太过分!”
苏隐月双手环胸,眉梢微挑,“我要去国师府,冲了应琼。”
国师是否真给江在御下了蛊,尚无定论。
但他在永宁侯府和御王府安插人,专门和她过不去,却是人证物证都有。
不给国师找点事做,难道放任他躲在阴暗角落,不断派人算计她?
主动权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