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一个大男人,哪里懂得这些细枝末节,只是见母后都这么说,心下便觉得母后是孩子的亲祖母,总是为了孩子好,便应了下来。
不过看着王妃一脸不认同的表情,祁钰也不禁反思自己,难道他真的很不合格吗?
自己的王妃说的有理有据,还都是为了两个孩子还好,祁钰反思了下,便道:“既是如此,我明日去母后宫里走一趟。”
“夫君打算怎么与母后说呢?”温言问道,主要是担心他不会说话,到时候皇后这个婆母心里就认为是自己这个儿媳妇在她儿子跟前吹耳边风。
祁钰心道还能怎么说吗,当然是实话实说了。“母后疼爱琛哥儿和璟哥儿,定不会不松口的。”
实则祁钰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没把握。
今早他母后可是连多年未对他使过的激将法都搬了出来,可见百日宴这事十分上心。
温言:········
就知道这人的嘴靠不住。
温言心里翻了个白眼。
但面上不显,看着祁钰柔声说道:“夫君是知道的,母后很是疼爱两个孙儿,这才想要大办吗,咱们做晚辈的,总不能坏了母后的兴致。”
祁钰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王妃,那眼神明晃晃的的意思就是:你怎么这么快就转了态度。
温言心道你就是莽夫。
“夫君莫急,且听妾身说来。母后也是一时高兴没想起来这个避讳,夫君只需要在母后面前提醒几句 ,母后向来周到,自然会明白咱们的苦心。如此,夫君可 明白了?”
温言看着他问道。
祁钰见她一副她都说的这明白了,你要是连学都不会那就是个傻子的表情。
祁钰不自在的握拳清咳一声,“本王明白。”
温言狐疑地看着他,但也没多说。
夫妻两个也带着孩子出来好一会儿,出来时还亮着的天这会已经黑了下来。
两人便带着孩子回了屋。
次日,祁钰下朝后就去了坤宁宫给皇后请安。
正好皇后也想知道儿子昨晚回去有没有跟他媳妇说这事。
“百日宴的事跟你媳妇说了没,她怎么说?”皇后坐下来问道。
祁钰点头,“说了,不过i儿臣与王妃商议一番,都觉得不妥。”
皇后皱了皱眉,这傻儿子这么快就被儿媳说动了?
真是光长个了!
祁钰看皇后脸色有些不好看,立马将已经准备好的说辞说了一遍。
“儿臣知道母后是爱屋及乌,连带着对儿臣的一对孩儿也疼爱得很,只是民间素来有说法,刚出生的孩子担心孩子不好养活,有些甚至连大名都没给取,只是取了个乳名先叫着。”
皇后刚想说那是民间百姓家中贫困,咱们是皇室,哪里能一样。
祁钰见皇后动了动嘴立马又道:“但咱们毕竟是皇室,自是不会有这样的顾虑,只是两个孩子还太小,前不久才刚大肆举办了满月宴,这才过去多久,儿臣知道母后疼孙儿的心不比儿臣和王妃少,只是事关孩子,还是避讳些好,等琛哥儿和璟哥儿周岁的时候,再听母后的大办如何?”
如何?你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她要是再固执己见让你们夫妻俩办什么百日宴,那不是盼不得孩子好吗?
皇后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看着祁钰,眼神有些古怪。
她儿子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按着平素他的性子,定是直接了当跟他说不想办了,还会仰着他那狗鼻子。
今日这番话,说的合情又合理。
简直漂亮极了。
皇后心中感慨 ,还是儿媳妇会调教啊!
祁钰见自家母后眼神古怪的看着自己,还时不时的啧啧感叹两声。
祁钰皱了皱眉。
“母后?”
“啊对,既是如此,那本宫就听你们的,只是这百日宴,虽说不大宴请宾客,但咱们自家也是要给孩子庆祝一番的,到时候就在母后宫里置办一桌酒席,让太子和太子妃他们一家也过来,如此也算是给孩子过了百日宴了?”
皇后反应过来便道。
皇后都退了一步了,祁钰自然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当即便做主应下了。
等傍晚回到松筠院,跟温言提起此事,温言倒是没什么意见,
在皇后宫里,那自有皇后去操心,自己和孩子不仅体面还能捞个清闲。
如此想着,朝坐在另一侧的祁钰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祁钰不自觉就挺了挺脊背。
离双胞胎百日还有一个月,又有皇后这个婆母代劳,温言自是做起了甩手掌柜。
当然不是说温言这个做母亲的一点不上心了,而是还有将近一个月时间,而舒家那边也派人来给她传了口信,说是舒韫的亲事定下来了,是骠骑大将军府的大郎君明风。
温言倒是有些纳闷,大舅父乃是文官,怎么给韫儿找了个武将。
没错,这明风自幼习武,十二岁就跟着他父亲骠骑大将军去边关了。
但既是大舅父和大舅母都看好的,温言自然是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不过她对明风这人并不熟,得找个机会问问祁钰。
温言如此想着,等晚上祁钰回来的时候便将这事告诉了他,主要是祁钰也是武将,又是亲王,在朝堂上知道的比他多,跟他打听这人准没问题的。
“你说舒家相中了明风?”
祁钰刚沐浴完出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子潮气。
温言接过他手上的干帕子,帮他擦拭着还在滴水的头发。
“是啊,今日大舅母让人来告诉我的,听说两家已经交换了庚帖。”
祁钰挑眉:“动作这么快?”
温言倒是不觉得,那明大郎君听说已经及冠了,这些年都在 边关这才耽误了婚事。
明家又是靠军功起家的,战场上刀剑无眼,明风又是独苗苗,家里自然是着急的。
“韫儿再过几个月就及笄了,那明将军也不小了,既是两家有意,自然是要先定下婚事,至于婚期,想来我大舅舅和大舅母是想多留韫儿几年的。”
温言道。
祁钰毫不客气地笑道:“那你大舅舅一家是别想了。”
“嗯?”温言不解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