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呢?”她的猫猫小娇夫去哪了?
其他的侍女面面相觑,啊,那个她们也不知道啊。
这时半夏蹦蹦跳跳的推门而入,因为刚暴打了范无救,所以心情很好。
“王妃~”
“别把人给打傻了,娶个傻子不值当。”微生三元透过镜子看了一眼,偏过头去叹气。
“放心,他抗揍的很,皮糙肉厚的,不打不成材。”半夏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但面色还是有所收敛。
“老谢刚才派人来告知,说是宫里来人了,请殿下进宫一趟。”
“进宫?可有说何事?”微生三元疑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有种暴风雨要来的节奏。
“没说。”半夏摇了摇头,站在一旁指点侍女梳头。
“宣旨来的是谁?”微生三元压下心里的烦躁,手上捏着簪子不断地用力都掰变形了。
“是个脸生的,不是侯公公。”半夏的神色也严肃起来,也嗅到了危险的气味,每次搞事情都会来这么一死出。
“王妃。”白蔹从外面急匆匆的走进来,半夏挥手让几位侍女下去,随后接管侍女梳妆的工作。
“可是宫里来了消息?”微生三元扫了一眼白蔹脸上没有急躁,心里也松了口气,但悬着的心一直都未落下,那种不安在无限放大。
“宫里来了消息,召殿下入宫是大皇子发起的冰嬉,以酒为赌,几个皇子包括太子也参与其中,还有范闲也在。”
半夏皱着眉不解的嘟囔着。“这好端端的怎么又生出这个念头来?再说了,就算是冰嬉也不至于在皇宫,城外又不是没有湖。”
“据说是大皇子进宫跟陛下请安,触景生情所以才生出了这个念头。”白蔹也觉得这其中有古怪,可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心血来潮促进兄友弟恭,反而是透着阴谋诡计。
所以说能够在微生三元身边做事的人,脑子绝对不会笨到哪里去,武功可以弱,但绝对不是蠢货。
半夏和白蔹可不完全相信是大皇子为了美酒才会整这么一出,触景生情的水分也很大。
半夏见小姐神色不好,也察觉到了阴谋诡计,看向白蔹继续问道。
“为何这范闲也在其中,虽然...但不是还没有昭告嘛?是庆帝的意思还是大皇子的主意?”
半夏的欲言又止虽然没有明说,但她们都知道这其中的意思。
“是大皇子的主意,但从侯公公给的消息来看,似乎是庆帝有意引导。”
白蔹的大脑飞速的运转思考着,武功和心计都不弱,规划到情报组也是出类拔萃的,当然老本行是暗杀,不过现在玩心眼比较多。
“可还有什么消息?”半夏见小姐迟迟不语,眼神催促着白蔹问道。
“没有。”白蔹摇了摇头,双手一摊,有用的情报已经没有了,就算是从侯公公给出的消息反复拆解推敲,但她们又不是小姐,摸不准庆帝变化多端的猜忌。
“王妃无需担心,殿下进宫带了谢必安,再者这光天化日的,不可能有人当面行凶。”半夏笑着安慰宽宥忧心忡忡的小姐,缓和屋内沉闷的气氛。
“而且这大皇子心血来潮,庆帝就算是有想法也不敢不给你面子,范闲更是被匆忙叫进宫,按照范闲的脑子绝对不会在短时间内规划出计划谋害殿下,当着庆帝的面行凶,除非范闲不要命,就算是陛下想保住范闲,那朝中的大臣必定联合上奏参范闲。”
“王妃,半夏所言不无道理。”白蔹给半夏一个好样的眼神。
“范闲那个草包,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半夏最后还不忘补刀。
范闲:说谁草包?你才是草包!你全家都是草包!
“王妃,半夏说的没错,就算是发起人的大皇子也没有那么脑子。”白蔹在一旁点点头也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大皇子:你礼貌吗?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太子?”微生三元把手中掰断的金簪丢在桌上,抬眸看着镜子中面色有些苍白的自己,那双眼氤氲如雾霭,好似窥见了这件心血来潮背后的本质。
“太子?”半夏和白蔹异口同声道。
“难不成太子是想弑兄不成?”半夏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可怕的念头,脱口而出道。
“太子怎么敢的?”白蔹想都不想直接否决半夏的这个想法。
“庆帝...庆帝...”微生三元扶额嘀咕着,紧闭双眼思索着,眉头紧皱,苍白的脸色毫无血色,额头冒着虚汗。
是她想多了吗?不,她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她这其中必然有庆帝的手笔。
微生三元猛地睁开眼,犀利的眼神就跟拔剑出鞘那样锋利,透着瘆人的寒光。
“白蔹快去备马,我要进宫。”
“是。”白蔹欲言又止,但还是应下了,临走之前还不忘给半夏一个眼神。
半夏很是担心小姐现在的状态,开口道。“王妃,你身体现如今虚弱,殿下那边...”
“你无需多言,快些为我梳妆,简便些就是。”微生三元下定决心,抬手打断了半夏的好意劝说。
“是。”
白蔹其实是不赞同她家小姐进宫,但小姐肯定是猜出了庆帝的手笔,所以不顾自身着想进宫救殿下,白蔹真想把庆帝给刀了,一天天的竟整这死出。
“紫芙,云苓,保护好王妃,拦路者,杀无赦。”白蔹敛起那份忧心,声音透着杀意对她们吩咐道。
“是。”紫芙和云苓面色严肃的点点头,她们也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若是有不对劲,你们二人中快马加鞭的把消息传回来。”
“好。”
“白蔹。”马车内传来微生三元清冷的声音。
半夏撩开坐在一旁撩起车帘子。
“王妃。”白蔹走过去抬头望着马车内的小姐。
“若是今晚我回不来,这府里上下都交给你了,有异心煽动者,不必等我回来,直接格杀勿论。”微生三元微微上扬的唇角还留着些许伪装的和善,随着她拿出令牌出来,目光变得锐利而深邃,阴沉与狠辣仿佛是从光明瞬间坠入黑暗的恶魔让人不寒而栗。
“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白蔹走上前一步,双手恭敬地接过令牌,抬起头来一脸认真的回应道。
在马车帘子放下的那刻,半夏和白蔹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默不作声的点头,这其意只有她们才知道。
“王妃,喝口热茶吧。”
“半夏,希望是我多心了。”微生三元接过半夏递过来的茶,并未喝下,敛眸盯着茶杯冒着热气的茶水,手指好似感受不到烫一样,声音带着一丝不确信和茫然的害怕未知的事物。
“可我不得不信,我的直觉从来都不会出错。”
半夏牵起她的手,一脸真诚坚定的说道。“半夏永远陪伴跟随小姐,不管小姐做什么决定。”
“我们也是!”在外面赶马耳听八方眼观四路的紫芙和云苓回道。
微生三元定定的看着半夏好一会儿,眉头舒展开来,眼里的愁容被她压下,笑容清浅,仰头把茶水一饮而尽。
“幸亏有你们做我的靠山。”
远离街区繁华的热闹,通往皇宫的道路逐渐冷清,街道两边都不见人影,还能看到摊贩上翻动的痕迹,紫芙和云苓对视一眼,手摸向了腰间的佩剑缓缓拔出,她们感受到了空气中的那似有若无的杀气。
马车内的半夏眯着眼看着一帘之隔也阻挡不了的杀意,扫了一眼桌上的佩剑,不动声色的捏着手指活动筋骨,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有人找死也拦不住他们自寻死路。
微生三元一脸淡然的喝着茶,平静的如同死气沉沉的潭水,石头丢进去也不会泛起阵阵波澜,好似没有察觉到杀气弥漫。
“咻”有什么东西划破空气直直朝着马车飞去,紫芙单手拍着马车借力旋转飞身而起,在半空中拔剑砍断暗器,朝着暗处偷袭之人的方向,脚尖在摊贩上轻踮借力轻盈的身体在房顶上追逐着刺客。
马车进入拐角处,云苓就被猝不及防的攻击,虽然及时屏住呼吸,可还是吸进去了不少,云苓只觉得身子有些发软,头昏眼花,半夏立马从马车出来从云苓手中夺过缰绳稳住马儿。
云苓当机立断抽起脚边的匕首狠狠的扎进大腿里,疼痛让她保持清醒没有昏过去,连声吃痛都没有叫喊出声,从怀里拿出药瓶面无表情的洒在伤口上,拿起帕子包扎伤口。
范闲:你这样显得我先前愚蠢很呆诶!
这一波操作可把下药的费介给看傻了。“不应该啊,这药除了自己配置的解药,没人能扛得了。”
早知道就先拿影子试药,失策了。
影子:我是影子不是小白鼠!
“还好吗?”半夏眼里闪过一丝担忧询问道。
“没问题。”云苓点点头保证道,并且从半夏的手里接过缰绳。
“好大的胆子,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半夏怒了,竟然敢伤她的人,不仅是当着她的面打她的脸,还打小姐的脸。
半夏从马车跳下,蓄力的双拳朝着费介的脸挥过去,今日就算是影子来了,也阻挡不了她把费介揍成猪头!
影子:别叫我!
“等等...(* ̄0 ̄)ノ”费介费力的躲开这一拳,并且还不忘把身上携带的毒药朝半夏扔过去。
“我尊老爱幼的前提是小姐,老东西,看我不把你揍成猪头!”谁知半夏根本就不听费介的解释,区区毒药,对她根本就没有用,也不瞧瞧她的主子是谁?
什么档次?竟敢在小姐面前班门弄斧!
云苓看都不看直接驾着马车远离战场,朝着皇宫的方向行驶。
云苓相信头儿一定能把区区毒药师打趴的,所以完全不担心,该担心的是费介才是。‘
这也让微生三元更加坚定了这绝对是鸿门宴,老登已经出手了,想到这,她的杀意控制不住暴涨,外漏的杀气震得手中茶杯里的茶水不断地泛起一圈圈涟漪。
只是刚走了一小段路,前面就有拦路虎,云苓眯着眼看着直愣愣的挡在中间不怕死的残废,侧过头对着身后马车的小姐汇报道:“小姐,前面有人拦路。”
微生三元捏碎手中的茶杯,但茶水并没有溅开,反而是汇聚成一滴滴水珠,感受着水珠流动的气,笑容淡淡,温柔的嗓音透着无尽的杀意。“碾过去,生死不论。”
陈萍萍:??你要不要掀开帘子看看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