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该说不说,今晚的情况还是很危险的,如果再晚送过来几分钟,病人很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你们得提醒他出门在外要多小心点,可不要再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好好好,等他醒了我一定使劲教训他!多谢大夫,多谢大夫!”
见自己的兄弟还是一如既往的命硬,阿伟彻底把心放回肚子里,一边和主治医生握手表示感谢一边将其送走了。
直到这时候,白雨晴的脸上才渐渐开始有了表情。
听到哥哥安然无恙的消息,原本她想露出欣喜的表情,但一想到自己哥哥还在昏迷,那张小脸很快又拉了回去。
她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个不停。
就这样坚持了一小会,受到过度惊吓的她终于是再次哭了出来。
还好还好,哥哥并没有什么大碍....
刚才她真的是怕死了...
可以说白羽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意义....
如果哥哥不在了,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李梦颜见她这个样子心疼坏了,连忙把这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姑娘抱进怀里,不停地用摸头的方式安抚她的情绪。
当手术彻底结束后,三人总算在重点监护病房见到了白羽。
此时他躺在病床上,头顶裹着厚厚的纱布,面色惨白,完全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不过氧气面罩倒是已经摘掉了,估计是医生判定他已经不再需要了。
在男人身上还贴着不少监测身体状况用的小电极片,旁边有一台心电监测仪在正常工作,时刻监视着他的身体状况。
白雨晴哆哆嗦嗦地走上前,跪在床边紧紧抓住哥哥的大手哭泣。
现在她的心里除了自责就是自责,除了悔意就是悔意。
“哥哥....呜呜呜.....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阿伟见状把李梦颜拉到一边,示意对方先回家,这里有自己就行。
这回李梦颜倒是没有再拒绝,她点点头,再次看了昏迷的白羽一眼后便推门离开了。
毕竟现在已经是周一了,等天亮了她还得去局里上班。
而自己的未婚夫孙泽伟不同,他现在也算是介入了这个肇事逃逸的案子,有充分的理由和白羽这个“被害人”一起留在这里。
一时间,病房里醒着的人只剩下他和白雨晴。
除了少女呜咽的哭泣声和检测设备发出的“滴滴”声,宁静的夜晚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过了好一会,少女的哭泣声音逐渐趋于停止,孙泽伟再三思索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多少还是想了解一下今天发生事件的情况,这样他的心里才算有底。
“白雨晴...我能问问你今天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吗?你和你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然我不是责怪你哈,如果你真的不想说的话,也可以不说。”
听到这个问题,跪在地上的少女浑身一颤,迟迟没有说话,似乎的确不想就这个问题做出回应。
就在孙泽伟等了很久都没等到答案,以为这妮子不会对这个问题做出回答时,白雨晴竟然出乎意料地开口了。
她并没有回头,而是继续流着清泪,望向躺在病床上的白羽抽噎言语:
“因为....”
“因为我爱上我哥哥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
阿伟心里一惊,大脑有些宕机,并没有理解白雨晴话语里的意思。
“你说你爱上你哥哥了?什么意思?是我理解的那种爱吗?就像我和你梦颜姐姐这样?”
“是.....”
白雨晴的回答声虽然微弱,但是却毫不犹豫,似乎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
“..........”
这一刻,孙泽伟的大脑彻底短路。
原本他以为这小妮子离家出走,大概率是因为学习成绩之类的,或者是那种和校园生活有关的矛盾导致的。
所以才打算帮自己兄弟开导一下这个小妮子,让她不要把哥哥训斥的话语放在心上,并且以后千万不要再离家出走了。
可万万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个答案....
白雨晴竟然爱上她的哥哥白羽了?
不是,哥们?
这还是国内吗?
他是真没想到,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那么多的姑娘,竟然想当自己嫂子??
虽然自己很多年前确实同白羽开过这个玩笑,但当时真的只是当作玩笑话说的,哪里想过有一天这个玩笑会变成现实啊!
而且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貌似也不是自己兄弟做了很禽兽的事情....
反倒是面前的这个小姑娘要倒反天罡冲哥。
这这这.....
这说什么白羽也不会同意的吧?
因为在他印象里,白羽是真真切切把这姑娘当作亲妹妹来照顾的,而且这一照顾就照顾了足足四五年。
现如今,他亲手带大的小姑娘爱上了他,自己兄弟肯定很难以接受吧....
以白羽那高到极点的道德准则,以及倔的像头驴一样的性格,这件事情必然是个悲剧啊...
那这样看来,白雨晴离家出走的原因也就一目了然了....
肯定是这妮子不顾一切地和白羽坦白了,然后不但没成功还被训斥了一顿,从而导致离家出走....
唉,这种事情要自己说什么好....
“所以你是因为你哥没有答应这件事,并且斥责了你,你才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是吗?”
“是的....”
白雨晴回想了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过程复杂了些,但是事情确实就是这么个事情....
“好吧....”
果然呢....
孙泽伟说完这两个字后就陷入了沉默,仰望昏暗的天花板长长舒了口气。
由于剧本和自己想的完全不同,所以先前准备的劝导话语也直接烂在肚子里。
他很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索性只能躺在椅子上摆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