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吱付宝的产品发布会。
    这次的招商会主办方是大众点评，所以在位置的安排上，几大团购公司基本上都被安排在了第一排。
    当然，最核心的位置，属于大众点评以及阿里、企鹅的高管。
    张韬也给曹振辉安排了中间的位置，但，因为曹振辉没有出现，所以位置暂时空着。
    至于秦逐的位置，倒是没有被区别对待。
    被安排在了江博阳和王星的旁边。
    这点肚量，张韬还是有的。
    当然，至于是因为大度，还是因为这个位置方便让秦逐看到他装逼，这就无法考究了。
    众人纷纷落座，招商会也随之开始。
    本次招商会的主题是‘合作共赢’。
    按照惯例，台上的司仪先把重要的嘉宾挨个介绍了一通。
    在提及阿里、企鹅的四位高管时，音量明显大了不少，像是担心有人听不见似的。
    位于中间区域的品牌商阵营。
    四季烧仙草等在内的一众被挖过来的品牌商，在听到阿里、企鹅的高管介绍时，表情明显激动。
    “连阿里、企鹅这样的互联网巨头，都派了高管出席，这波铁定稳了。”
    “没赶上江城商盟的第一批合作品牌，当大众点评的第一批合作品牌，貌似也不错。”
    “什么叫不错，江城商盟有阿里、企鹅这样的大公司给他们站台吗？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好吧。”
    “没错没错，以后江城商盟那些品牌商，见了我们，杯沿都得低三分。”
    “就是就是，江城商盟即将成为过去式，不提也罢。”
    “我们这应该也算是从龙之功了吧。”
    品牌商们笑得合不拢嘴，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兴奋。
    幻想着自己能够成为第二个宁茶、第二个海里捞、第二个探渔。
    甚至，幻想着他们自己能够把这些估值几十亿的连锁品牌取而代之、踩在脚下。
    另一边，张韬眼看着自己就要上台演讲，但曹振辉还没出现，心情隐隐多了一层疑虑。
    他把林重光喊到跟前，吩咐道：“通知主持人，如果我快讲完，曹氏冷链的人还没出现，就调整流程，让品牌商先上。”
    “明白。”林重光弯腰点头道，额头上渗着一层汗珠。
    “你再去催一催曹氏冷链，看看他们安排好没有。”
    张韬看了林重光一眼，本想抱怨几句，但，看到林重光此刻的表情，终究是没忍心开这个口。
    希望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张韬右眼皮跳了跳，然后在主持人的邀请下，缓缓站了起来，朝着台上走去。
    等他上台后，林重光便马不停蹄地赶到宴会厅。
    印象当中，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三次做折返跑了。
    好歹也是一个管理者，现在却活生生被逼成了跑腿的。
    都不知道该上哪说理去。
    “你们曹总呢？”林重光看了一圈，没发现曹振辉。
    问的这个员工，也是一脸茫然，表情就好像在说：什么曹总，我们公司没有姓曹的老总啊。
    看到这一幕的林重光，心情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不是吧。
    不会真放鸽子了吧。
    曹振辉，曹叔，曹爹！
    不带你这么玩的呀。
    好在这时，另外一桌的员工回应道：“曹总在洗手间。”
    听到这话的林重光，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火急火燎地跑向洗手间。
    当他看到正在洗手的曹振辉时，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曹叔，马上就要轮到你上台了，这边可以先过去准备了。”
    林重光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口提醒道。
    曹振辉闻言，不紧不慢地抽了一张擦手纸：“不急，你们先安排，我习惯了压轴。”
    “？？？”
    林重光一听，心里急得差点骂娘。
    都踏马什么时候了，少装一会儿，能死啊。
    你人先往那边坐着，不也一样可以装逼吗？
    林重光强忍住内心的怨气，耐着性子请求道：“曹叔，您就当照顾照顾一下我，给我的面子，先过去坐着，不然，我没法跟上头交差。”
    “emmm……”
    听到这话的曹振辉皱了皱眉，本质上，他是不想出现在现场的，怕被打。
    可林重光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不去……得找个能忽悠到他的理由。
    “那好……哎呦……”
    曹振辉嘴上说着‘好’，但表情已经先走了一步：“肚子疼，我得再去拉个屎。”
    说完，曹振辉便直接一头冲进了厕所。
    “……”
    站在原地的林重光，心情有些凌乱。
    林重光：他好像在把我当傻子？
    刚刚的曹振辉，话都还没说呢，就已经开始做表情了。
    他还能再演得像一点吗？
    起码不要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好吧。
    林重光一脸无语。
    但他并没有离开，直接守在了洗手间门口。
    今天，就算是绑，也得把曹振辉绑过去。
    “曹叔，你别急，慢慢拉。”
    林重光通过对讲机调整好流程之后，也不急了：“曹叔，带纸没有，要不要我给你送点进去？”
    “……”
    曹振辉坐在马桶上，表情郁闷。
    “秦逐，你那边还要多久？”
    “我这里快顶不住了，林重光拿狗比就在外面守着我拉屎。”
    “gkd啊，再不出去，林重光怕是都得进来看着我拉屎。”
    曹振辉连忙给秦逐发去求救信息。
    “既然这样，那你过来吧。”
    看到信息的秦逐，没忍住笑出了声。
    “秦总，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旁边的江博阳凑了个脑袋过来，好奇地问道。
    秦逐立马把手机收了起来。
    尽管动作很快，但，江博阳还是看到了一个备注：老曹的大爹！
    他不知道老曹是谁，也猜不出老曹的大爹是谁。
    但，‘老曹’这两个字，却让他第一时间联想到了曹氏冷链。
    不是吧。
    跟他聊天的，不会真的是曹氏冷链的人吧。
    这跟传闻中的不一样啊。
    曹氏冷链都跳槽了，秦逐跟他们的人聊天，还能聊得这么高兴？
    江博阳的表情略微凝固，小小的脑瓜里装满了疑惑。
    “没什么事，就一个朋友，在拉屎。”秦逐漫不经心地回应了一句。
    “……”
    江博阳回过神来，朝他投去一个无语的表情，拉屎有什么好笑的？
    不对！
    江博阳又是一愣，拉屎的该不会是曹氏冷链的老板吧？
    想到这里的江博阳，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台上的张韬。
    不知为何，心里竟是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同情之意。
    这第六感，来的，好像有点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