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澜,听说你在五环有个仓库?”家宴结束,众人坐在院子里喝茶,趁着天气微凉,感受最后一波清凉。
端午过,京港便再也没有这种好天了。
只是让季澜没想到的是,陈研竟然会主动提起她手中的这个仓库。
“是有一个,”季澜斟酌着对方的话回应。
“二婶娘家弟弟最近在搞工程,想找一个大点的地方放建筑材料,你那个仓库若是空着的话,卖给我们?”
季澜:............
明白了,这是知道了什么风声,到她这儿来哄骗来了。
“二婶,那个仓库我们还在用,一时半会儿腾不出来,”季澜婉拒。
“五环离你们很远呀!你们在那儿放东西方便吗?要不二婶拿市区的办公楼跟你换?”
“二婶,仓库是我跟徐影一起买的,我一个人做不了这个主,”季澜拉着徐影出来挡枪。
“这样啊!”陈研一脸遗憾:“我还想着你会看在二婶的面子上让我用几天呢!”
季澜扯了扯唇瓣,淡笑不语,没接话。
一旁季柔柔眼观鼻鼻观心看出陈研有别的意图,想架着季澜让出仓库:“姐,你们工作室在二环吧!仓库在五环确实是远了点,要不你跟二婶换换算了。”
“没听澜澜说?”季显平日里默不作声,但碰上季柔柔犯贱,怼的比谁都快:“仓库不是她一个人的,做不了主,人话很难听懂吗?”
季柔柔被怼的面色一白,看了眼邓宜。
邓宜碍着老太太马上就出来了,横了眼季显,不敢明目张胆的教训。
“柔柔,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要我什么我没给你?二婶是自家人,要是方便我还需多言?仓库当时买的时候徐影出了大头,我只出了一部分,这种时候我若是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将仓库让出去了,岂不是成了过河拆桥了?做人,最起码得有最基本的诚信吧?”
“柔柔也是惦念着你二婶是自家人,”邓宜开口解释,打着圆场:“好了,喝茶。”
季澜不依不饶:“二婶都说了是弟弟要用,柔柔是惦念二婶弟弟吧?”
邓宜脸上的云淡风轻稍有些挂不住,望着季澜的目光带着些许凶狠,
而季澜万分清楚,今天不将事情闹大,陈研明日还能找到自己跟前。
“你们是姐妹,你怎么说这种话?”
“是啊,我们是姐妹,妹妹还想让我受尽委屈,是不是过分了?”
“吵什么?”舒文扶着老太太出来,院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就此止住。
老人家精明的眸子扫了眼在场的人,语气不高但怒意难掩:“好好的吃个饭,也能吵起来?乌烟瘴气的,还有没有天理了。”
季显在边儿上把玩着茶盏,扫了眼陈研:“是没天理,二婶跟柔柔一唱一和的为难澜澜呢!奶奶,回头吃饭您别喊澜澜来了,这不是让人回来受委屈的吗?”
“怎么回事?”老太太中气十足询问。
季显将刚刚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不添油加醋也不煽风点火。
老太太一把年岁又历经风雨怎么会看不出陈研的算盘,没在人前落她的面子,一挥手,让众人散了。
好好的聚餐,以老太太冷脸为终。
二房夫妻一上车,季明达开始数落陈研:“你丧心病狂了?晚辈手中的东西你也盯着,二十岁的小姑娘你也不放过?”
“那还不是她不低头?”陈研心里窝着火,周边那一片陈旭都收购完了,就剩下季澜那个破仓库拿不下。
“是你闺女吗?这么护着,季宏义都没心疼你心疼什么。”
“闭嘴,”季明达呵斥她:“收起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
“她真跟你当面说了?”
“恩,”季澜开车回家路上给徐影打了通电话。
那侧正吃完饭拿着手机站在院子里。
“真他妈丧心病狂啊,这件事情你推给我,让她来找我,你别跟她当面杠。”
“陈旭那人你回头见着了,离他远点。”
“知道了,”季澜回应,
徐影站在院子里拿着手机看了眼屋子:“不说了,家里长辈都在,我进去挨骂去了。”
“你去。”
季澜收了电话,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无意中开车到了兰庭别墅,看着别墅大门时,心里有瞬间的恍惚。
说好不同居的,她现在跟同居有什么区别?
季明宗那样的男人想吃干抹净她是分分钟的事情,季澜思及此,心有余悸,调转车头准备离开。
别墅安保亭近在眼前,出门左拐就是回金茂府的路,
可好巧不巧的,一辆黑色迈巴赫迎面驶来,兴许是看见了她还闪了两下远光。
季澜权当没看见,硬着头皮左拐。
不过数秒钟的功夫,身侧电话进来。
季澜想无视,看了眼后视镜,发现身后车贴的及紧,大有誓不罢休的架势。
“去哪儿?”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从那侧传来,带着化不开的冰冷。
“回家啊!”季澜装作不知道他在身后。
“到别墅了又离开?这么不想跟我一起住?”
“你怎么知道?”她佯装诧异。
“靠边停车,”季明宗心情不佳,不想隔着电话跟她掰扯。
车子停在路旁公交站台,季明宗下车拉开季澜副驾驶准备坐进去,一拉开车门,发现车座上堆满了东西,包包、文件、衣服,化妆品,口红..........应有尽有。
男人脸色瞬间擦黑,若非他素质良好,季澜很担心他会骂自己。
“坐后座?”
“下车,”男人硬邦邦甩出两个字。
“我车怎么办?”季澜跟着他上了迈巴赫,看了眼自己停在公交站台旁边的车。
“丢了,”男人语气不善:“这么脏,留着也是碍眼。”
季澜:..............
严会握着方向盘宽慰着她:“季小姐,我一会儿让人给您开上去,您放心。”
车子停在别墅院子里,季澜下车。
季明宗气息冷沉,一路进屋,全然没有开口的意思,反倒是季澜换鞋进去,跟在他身后阴阳怪气的嘀咕着:“我脏我的,你气什么?”
“耗子进了你的车都得迷路。”
季澜暗戳戳怼回去:“那只能说耗子体积太大了。”
“季澜!”季明宗阴火肆溢,忍着怒火喊她:“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来了又走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