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暖被王洋叫了出来,出来时正好看到张优递了一张创口贴给褚良生。
褚良生飞快地看了一眼宫玉暖,收下了张优的创口贴。
“谢谢。”
张优摇了摇头,和陈镇坐在了一起。
宫玉暖看着那道伤口,说深不深,说浅不浅,能看见皮下的肉翻了出来,似乎已经止过血了,也没再流血。
宫玉暖看到突然有些心软和无奈,以褚良生的功夫怎么可能切到手?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他的苦肉计。
王洋的视线在褚良生和宫玉暖两人身上来回窜,他实在想吃,清了清嗓子。
“暖姐,坐呀,你看褚哥做的多香啊,我们托你的福蹭两口哈。”
宫玉暖尽量压制心中的烦躁,找了个远的位置坐下,免得看见他的伤口就心烦。
大家看着这一场景,都了然地对视了一下,原来是吵架了。
大家屏气凝神,一句话不敢多说,只能左看看,右看看,褚良生只是执拗地看着宫玉暖,似乎在等她发号指令。
“大家都坐呀,怎么都站着。”
宫玉暖不是那种会把情绪转给别人的人,还是一脸春风和煦地朝大家笑笑。
褚良生走到宫玉暖身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我可以坐这儿吗?”
“我并没有阻止你的权利,不是吗?褚先生。”
宫玉暖后面三个字咬的极轻,可却像石头一样重重落在了褚良生的心上。
“你一直都有。别这么叫我,你知道我会疯的。”
褚良生的手握成拳,指尖刚好放在伤口处,用力一掐,刚刚的肉重新渗出血迹,宫玉暖看得心一揪,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坐下。”
其余人并没有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见褚良生坐下,大家打了一声招呼都开动起来了。
“创口贴给我。”
宫玉暖真是有些搞不定褚良生了,一边想要对他狠心一些,逼一逼他,一边看他这个样子,自己也心疼。
褚良生将创口贴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递给宫玉暖,一双湿润的眼睛紧紧凝视着宫玉暖。
“你要帮我贴吗?”
宫玉暖看着那不停往外冒的血迹,心烦气躁地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老是用这种方式?”
褚良生被拆穿了也不觉得有错,他还能被心疼,就证明他还有资本。
“想让你理理我,心疼心疼我。”
“我不喜欢这种方式,你难道不知道吗?”宫玉暖尽量心平气和,试图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
“可是我对你毫无办法,怎么办?”
褚良生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生了一副玩弄人的面貌,却成了那个下位者。
宫玉暖不能去看他那双眼睛,无辜又纯情,无声的勾引下是对她良心的一次考验。
宫玉暖站了起来,轻声在褚良生耳边留下一句:“跟我来房间。”
褚良生眼睛亮了些,她肯与自己说话了?还是单独相处吗?
众人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只是互相交换个眼神,谁也没多说什么。
宫玉暖见褚良生进来把门关上,摄像头也关了,拉着褚良生坐在床上,用一只手抵住他的肩膀。
“乖乖坐这儿,别动。”
四周都是宫玉暖的味道,这种封闭的环境让褚良生心底升出一股隐秘的欢喜,身子都忍不住颤了颤,她的被子好软,整天都与她共眠好幸福。
要是他们永远这样,永远只有他们两个人,永远待在一个空间就好了。
褚良生看着宫玉暖翻找的身影,自己偷偷窥视她的场景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变态,可是他从来都不否认,他确实是。
褚良生觉得这四周的气息包裹着他,让他强忍着上前抱住宫玉暖的冲动,如果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就好了。
忍不了了,不能再这样了,她会讨厌,会厌烦,会逃离的,不能,不能这样。
褚良生起身打开窗户,尽管再不情愿,还是将宫玉暖的气息放出去了几口。
“不是让你别动吗?”
宫玉暖拿着消毒工具,去窗边牵起了褚良生的手,重新让他坐了下来。
“暖暖,要通通风的,长期关着窗户不好。”
宫玉暖蹲下看着那些血迹糟心得很,语气不善,“一个自己都搞不好的人没资格说我。”
褚良生看着宫玉暖的发顶,听出了她责怪的语气,有些急促地自己也想蹲下,弄得宫玉暖没掌握好力气,一下把酒精戳到了他的伤口。
褚良生像是完全没有反应,蹲在地上看着她的眼睛,着急忙慌地解释,“不是的,阿暖你不要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责怪你,我只是怕……”
褚良生话未说完就被宫玉暖打断,宫玉暖语气不耐,不解地盯着他。
“褚良生,你到底在干嘛?你真的很奇怪,伤口被戳到你都没有感觉吗?!还是你就喜欢伤害自己?!”
褚良生错愕地盯着宫玉暖,她从未这样说过重话,刚刚悬着心的那根线一下被剪掉,啪得一下摔了下来。
褚良生眼泪控制不住地掉落,一颗一颗砸在宫玉暖手上,似乎将宫玉暖烫清醒了些。
“别讨厌我,你怎么样我都可以,就是别讨厌我,求你了,好吗?”
褚良生声音哽咽,似乎说一句话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困难,这几个月他心里都觉得难捱,宫玉暖渐行渐远地态度对他来说就是一次凌迟。
褚良生的头像一朵枯萎的花,慢慢垂落,无力又可怜。
宫玉暖觉得自己的心脏也扑通一下落了水,还伴随着被针密密麻麻地扎了一下的痛意,明明下定了决心,却又再一次被他打败。
宫玉暖叹了一口气,学着他的样子捧起他的脸,语气温柔。
“别哭了,你明明知道我对你那三件套毫无抵抗力。”
宫玉暖一边用拇指擦着他的泪珠,一边轻声哄着他,跟他的对弈里,自己真是一点儿胜算都没有。
“什么三件套?”
褚良生声音还带着些呜咽,顺着她的手蹭了蹭,她好久没有这样碰过自己了,好喜欢,好想一直这样。
“贤惠,伤痕和眼泪。你这三件套一出来,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还是你觉得你这样就吃定我了?”
宫玉暖笑着弯了弯眼睛,想让他开心一点,凑他近了一点,轻声细语地询问。
“没有,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我刚开始切到手确实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可再多就没有了,你会讨厌我吗?”
褚良生刚经过眼泪的洗礼,一双眼睛泪眼汪汪地盯着你,再加上这副好容貌,看的宫玉暖直呼上帝不公。
“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