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了。”
褚良生冷漠的声音把宫玉暖从数学题里拉了回来，刚刚还对她腻腻歪歪的人现在又变成了矜贵清冷不可靠近的褚同学。
“我这个棒棒糖没问题吧？”宫玉暖看着垃圾桶里的棒子不由发问。
“什么意思？”褚良生皱着眉头，除了甜还有什么问题？难不成下了药？
“那你怎么吃完还变身了？”
褚良生反应过来又有些想笑，可理智告诉他不能笑，这才刚开始，他不能落了下风。
“没，看完没？给你讲下个知识点。”
宫玉暖有些无奈，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好。”
褚良生讲完后看了看时间，其实早就超了补习时间，可他就是不太想走，不过宫玉暖发现了。
“居然都已经超过半个多小时了，你怎么不说？”宫玉暖有些慌张，“你快收拾收拾，我让陈叔送你回学校，万一宿舍关门了怎么办？”
“还早，还有一个半小时才关门。”褚良生不慌不忙，坐在原位稳如泰山。
“那也不能让你白讲这半个多小时，明天你就少讲一个小时吧，还可以自己出去玩玩儿？”
宫玉暖为他着想，褚良生却不乐意了。
“怎么？不想看到我？就这么急着让我走？”
“怎么会？我是怕你回学校回迟了。”
以褚良生的脑回路，宫玉暖估计自己解释了他也不相信，不过还是得解释一两句。
“而且虽然我们俩现在是提前预支的关系，也不能叫你白白吃亏不是？”
“哦，没看出来，就看出来你想赶我走。”
宫玉暖看着他不动，自己干脆也坐了下来，这叫什么？
“算了，皇上不急公主急，反正这里多的是房间让你睡。”
宫玉暖不知道怎么又戳中了褚良生的笑点，刚刚还冷脸的人一下又笑了出来，宫玉暖就看着他笑，期间还忍不住喝了口水。
真是个奇怪的人。
褚良生平静下来，嘴角还是上扬的状态，“大小姐，怎么样？这样的我你能忍受吗？”
宫玉暖这才恍然大悟，所以今日种种，不过一场试探而已？
“你原来今天是在试探我吗？”
褚良生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没，我哪儿能那么无聊，这就是真正的我，怎么样？像不像个疯子？”
宫玉暖摇了摇头，“那倒没有。”
“又说谎，小撒谎精。”褚良生似乎觉得没了趣，开始收拾东西。
宫玉暖看着他收，一只手托着下巴，“真没撒谎，最多像天气一样。”
“忽冷忽热。”
褚良生的手一顿，转过头看向宫玉暖，“有吗？可是我现在对你一直都挺热的。”
“现在就不，刚刚还一脸非要粘着我的样子，吃完棒棒糖又翻脸不认人了。”
“我只是…”只是不想那么快成为逗猫棒，“算了，你该关注的不是这个，而是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比如，吃掉你的手指。”褚良生眯着眼睛看向宫玉暖，“怕了吗？”
“怕，你可千万别吃。”宫玉暖淡定地点了点头，她是真的相信褚良生会这样做。
“你不信我。”
“我信你。比黄金还真。”
褚良生看了她好一会儿，神情变得些许落寞，“宫玉暖，我真的有病，就像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只是以前我不懂得隐藏，常常以为别人是真的喜欢我，所以太早暴露自己。”
宫玉暖看着他，等着他的后话。
“然后我就成了唯一没被领养的小孩。”
所以他会遗憾吗？遗憾没有一个温暖又完整的家庭。应该是遗憾的吧？不然怎么会在知道她攻略者的身份之前想着要放过她？
“凭你的聪明才智明明可以趋利避害的。”
宫玉暖有些疑惑，褚良生只要肯装一装，像现在这样，凭借这样乖巧的眉眼，这样漂亮的脸蛋，一定会被领养的。
褚良生叹了口气，“因为我不想装啊，而且我刚开始确实觉得去到一个新家庭挺新奇的，后来就觉得也就那样，还是福利院好。”
“所以不是没有人领养你，只是你不想去？”
褚良生盯着她笑，“小猫可以直白地问我的，问我为什么现在要装成那样。”
“好吧，为什么？”
“因为有好处呗，而且挺好玩儿的。不过这样久了也挺累的，幸好遇到了你。”
宫玉暖心头一动，褚良生一双眼睛盯着她，说得诚恳又动人，不知道的一定认为这是表白，连宫玉暖都有些看不清。
“褚良生，你相信喜欢吗？”
“相信啊，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很喜欢我以前那只小猫咪，现在也挺喜欢你的。”
宫玉暖停顿了下，“那你相信爱吗？”
两人相顾无言，宫玉暖看着褚良生的脸色一点一点冷了下来，她就知道，褚良生一定会生气。
“宫玉暖，不要急功近利。”
“我没有，我是真心发问的。”宫玉暖立马比出了发誓的手势。
褚良生瞥了一眼，冷哼一声背着包快步走了，宫玉暖在后面追，“你等等，我叫陈叔送你。”
褚良生最后还是坐上了陈叔的车，只是回学校的路上拉开了书包，拿起那个那天在饰品店买的女娃娃看了一路。
“也不知道掩饰掩饰，说不定这样我还会真的爱上你，干嘛非得这样？笨蛋。”褚良生似乎觉得不解气，又拿着手指戳了戳女孩的额头。
“啊？小褚你说什么？”陈叔没太听清，一边开车一边发问。
褚良生将女孩放进了书包，露出一个标准笑容，“没呢陈叔，我说辛苦你了，这么晚还麻烦您送我回学校。”
陈叔立马笑了出来，“哎哟，辛苦什么啊，这么晚了你自己回去也不安全，对了，那旁边有吃的，小姐让我一定要拿给你，你下车记得带啊。”
褚良生看着旁边的一大包东西，她是知道今天自己一定会生气，所以专门准备了后手来哄自己吗？
好烦，不如这次就原谅她了吧，急功近利些也没什么不好的。
“好，谢谢陈叔，帮我和宫同学也道声谢。”
陈叔笑着点头答好，怪不得宫玉暖喜欢，这么有礼貌的孩子他看着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