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茅山术
作者:智彘   重生之最后的茅山道士最新章节     
    魏凌君坐在裘顿派给他的汽车里,刚出别墅没多远电话就已经来了。
    虽然现在有求于魏凌君,不过芮秋毕竟是他的女儿,他可不希望芮秋出了什么事。
    “魏凌君先生,你刚刚的链子……”
    电话里,裘顿的语气很客气,这让魏凌君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不少,他知道裘顿在南加州黑帮的地位,而有如此地位的人却能“礼贤下士”,魏凌君当然心里十分感激。
    “裘顿先生你放心,那东西只是个小玩笑罢了,不会让芮秋发生危险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魏凌君先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透露一下,那大概是什么……小玩笑?”说到底裘顿还是不放心,非得要问个仔细才会安心。
    “哈哈哈,你放心,那只是个衰符罢了。”
    “衰符?”
    “就是会让她倒霉的符。”魏凌君稍微解释了一下。
    所谓的“衰符”,是古代茅山术里头一个很普通的符令,透过下符者催动符胆和符咒的双重作用,让被下符的人运势下降的一种法术。
    这种法术并不致命,但是会让被下符的人感到十分倒霉,所有的事情都无法顺利完成。
    当初无极子为了让魏凌君了解符咒的特性,几乎每一种符都会让他尝尝厉害,而其中,衰符让魏凌君印象深刻。
    今天如果不是被芮秋的冷言冷语给刺激,魏凌君也不会拿这个符来整她,而且那个看不起他的眼神让他又在红绳上头多绑了一个“蚂痒结”。
    这个蚂痒结是当年他和无极子走遍各地时无意中发现,当时两人无意中救了一个男孩,却没想到这男孩的家人是一门古老的术数门派,绳门……顾名思义,这个门派所有的功夫都在绳子上头。
    为了感谢无极子和魏凌君救了自己最心爱的小儿子,绳门门主教授几套绳门入门弟子才能学的结法给他们。
    而这个神奇的蚂痒结就是其中一样。
    所谓的“蚂痒结”,就是用一条绳子打出一个奇异形状的结,而不管是谁戴上了这个绳子,他的下场就是会很痒,非常痒。
    魏凌君曾经试过,依他的耐力加上体内穹苍的抗力,才能勉强撑过那奇搔无比的痒。
    而正常的情况下……
    “应该差不多开始了吧……”魏凌君看了看时间,嘴巴喃喃自语。
    芮秋一离开家里没多远就接到爸爸裘顿的电话。
    “芮秋,刚刚那个东西……”
    “爸爸!你还真的信那个骗子吗?”
    “呵呵……芮秋,你不是常说你是科学家吗?科学家重视的不就是事实,如果你要说服我,那最好方式就是用事实,你说是不是……”
    “哼……”
    “芮秋,我刚刚问过了,魏凌君先生说那个东西叫做‘衰符’,就是会让戴的人很倒霉的意思!”
    “这简直是胡说八道,人的命运可以用一张a4的纸和一条红线来决定吗?简直是胡说八道到了极点!”一提起魏凌君,芮秋的情绪又被挑了上来,嘴巴不断的骂。
    “那……你是不是真的会认真的比试?”既然魏凌君都说不会出大问题,裘顿乐的让芮秋去试试看。
    “放心吧,我一定会和他赌完这一场的。”说完芮秋恨恨的挂上电话,又骂了几句超过淑女应该说的话,心里才稍微解解气。
    不过,才过没多久芮秋就觉得一切都不对劲了。
    刚从家里回到医院的实验室,芮秋就发现自己记录在计算机里头的实验记录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这个实验已经花了她两个多月的时间,数据一消失,那就意味着她的实验必须从头来过……
    天啊……芮秋呆若木鸡般的看着屏幕,心中直哀嚎。
    建设好自己心理的她走出了实验室后,才发现房间钥匙没拿,一转身,自动门已经锁上,而刷卡和钥匙都在里头,正在想办法进去的时候,却发现玻璃窗里头不知道哪一台仪器正在冒烟,整个实验室里都是烟雾……
    大量的烟雾让警报系统大作,洒水系统开始喷洒,没几分钟就把她和实验室喷成了落汤鸡。
    整栋实验大楼的实验人员被警铃给吓的夺门而逃,这里有很多实验品,一般都有剧毒,要是发生火灾,那就麻烦了……
    两个小时后好不容易处理完火灾,芮秋取回自己的钥匙,刚回宿舍准备洗个澡,却发现水一下子冷得像冰,一下子又变得好热,真是见鬼了!
    而她刚把洗发精倒在头发上,满头泡泡时又发现水居然停了;当她七手八脚的才用毛巾把头发的泡沫擦掉,水又出现了……
    “真是见鬼的倒霉了……”芮秋在书桌前坐下就开始大骂,连续骂了几声后,她拿起胸前的红线符炼仔细观察。
    虽然自认为此时自己如果把它拿下来魏凌君绝对不会知道,可是芮秋这个人是个极为信仰科学的人,如果这个时候把脖子上的东西取了下来,就算是赢了对方,她还是觉得没有事实根据。
    事实根据就是,自己从头到尾都戴着,直到明天晚上和那个骗子见面,再当面戳破他的谎言。
    可是,事情怎么会这么巧?
    “难道真的是这个东西搞鬼?”芮秋心中直犯嘀咕,要不然自己在实验室里那么久了根本就从来没有出过事,怎么今天这个东西一戴在身上问题就一直来?
    可是念头一转她又觉得不太可能,实验室里的东西本来就很复杂,要是有一些小闪失也不是不可能,要说是因为自己身上的项链和那张鬼画符而发生的,那说出去绝对会被笑死。
    哼!管他的,先睡一觉,明天再去找那个骗子,告诉爸爸一定要让雪璃接受更完善的现代医学治疗。
    芮秋一躺下来就发觉自己的身体不对劲,身体抖了几下,好奇怪的感觉……
    芮秋不自觉抓了自己的手臂几下,然后又抓了几下。
    是……是……是……痒!
    好痒……
    千万股痒的感觉从身体里头不知名处冒出来,芮秋大惊,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好痒……好痒……
    芮秋根本无法抵挡那股从体内深处冒出来的痒,她的双手疯狂的往身体各个地方抓去,好痒啊……
    有人说,人体五大感里头最令人难以人忍受的是痛觉,这种说法根本不对,因为人的大脑对于疼痛有一个阈值,遇到的激烈疼痛如果超过某个阈值以上,大脑就会自动“断电”,直接昏倒,这种作法就是为了保护人体。
    但是这种作法却不适用在痒觉上头,无论你怎么痒,大脑还是不会断电,只能让他继续痒下去,所以很多酷刑的手法都是用“痒”来达成目标。
    芮秋现在的感觉就是如此,有好几次她都要伸手把脖子上的红线给拿掉,可是一想到魏凌君脸上那可恨的笑,芮秋又放下了手,继续在身体各处抓痒。
    这个痒很奇特,不是来自于皮肤,而是来自于身体内部深处,因此不管你的手往哪里抓都没有用,因为那个痒根本无法遏止,芮秋只能一直翻着。
    翻着……碰!
    原本坚硬无比的木床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塌了,砰的一大声把附近寝室的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一群女孩子打开芮秋的房门时,发现她狼狈的躺在散落的木架、木板中间,不自然的扭着身体,脸上一面潮红,双手一直在身上抓着。
    回到饭店的魏凌君开始有点不安,自己实在不该为了一点小事而得罪裘顿的女儿。
    虽然说裘顿一直是很有礼貌,可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十帮会长,现在是因为对方有求于己所以才会那么有礼,要是事情完了……
    魏凌君可没忘记当时在办公室时,裘顿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那种程度的杀气证明了裘顿绝对不是没杀过人,虽然和自己比起来差很多,不过这里毕竟是对方的势力范围……
    魏凌君坐在沙发上闭着眼,想着该怎么顺利的处理完这件事。
    一大早,魏凌君和妥黑、金素三、泰普以及曼巴特就被饭店服务生电话吵醒。
    一整桌的早餐说明了饭店对他们无微不至的照料,但是五个人都明白,那是因为裘顿现在需要魏凌君的关系,如果魏凌君这件事搞砸了,到时候五个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想想都令人害怕。
    “魏凌君,你……”金素三一点胃口都没有,事实上其它几人也差不多,一想到如果魏凌君失败了,接下来的后果……
    “放心吧,我会尽力的。”对于这几个在别墅里朝夕相处的人,魏凌君虽然说不上喜欢,但也不是很讨厌就是了。
    电话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魏凌君接起,是昨天的裘顿秘书打来的。
    “好了,我走了。”魏凌君从容的笑了笑,站了起来。
    其它几个人这时才发现,以前在别墅里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魏凌君和眼前的人有很大的不同,外貌、动作、言行举止都差不多,不过就是不同了。
    门一开,是刚刚打电话的女秘书,她就等在门口。
    “魏凌君先生,这里请。”女秘书伸手,请他进电梯。
    电梯往上,魏凌君奇怪的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奇怪了,不是说要去裘顿先生家吗,怎么会往楼上走?
    电梯门一开,一架直升机正等在停机坪上。
    魏凌君第一次觉得有钱人的气派真是难以想象。
    从醒过来后被抓,魏凌君一直待在别墅里,虽然经过几年的学习,不过那毕竟都是听来、看来的,并没有真正的去做过。
    像直升机这种在美国已经是很普遍的交通工具,魏凌君也是第一次坐到,那种感觉真的是新鲜极了。
    好快的速度!难怪当年清朝会战败……
    魏凌君脑袋里回想着第一次知道近代史时的情况。
    清朝末年,八国联军,船坚炮利,魏凌君印象中的高深武术在成千上百支长枪大炮之前全部变成了标靶,历史影片里,大刀队、义和团、大内高手全部都成了一迭一迭的尸体。
    高来高去的轻功,在枪炮面前成了最标准的人肉飞靶。
    高举的大刀,根本比不过十五公尺外十五把枪的齐射;神明附体,遇上了大炮,也只能重新投胎。
    好厉害的东西啊……魏凌君第一次看到历史影片的时候,那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巴几乎可以塞进一大颗汉堡。
    后来他才知道,他的朝代早就已经过去,现在是一个名为科学的年代。
    不过,没人知道的是,魏凌君身上还拥有中国远古流传下来,最神秘的茅山道术以及难以解释的穹苍内气,这些都足以让他在这个以科学着称的美国发挥令人难以想象的奇迹。
    直升机刚下降,魏凌君就看到等在附近的裘顿。
    魏凌君愣了一下,连忙下了直升机,往裘顿的方向走去:“裘顿先生……”
    “魏凌君先生,快快快……芮秋他……”裘顿看见魏凌君出现,连忙拉着他的手往屋子里头跑。
    看见裘顿慌张的神情,魏凌君快步跟上。
    一进门,魏凌君就看到躺在大沙发上头的芮秋。
    她的样子看起来狼狈极了,不仅蓬头垢面,而且浑身脏兮兮,有一股像是垃圾的味道不断从她身上飘出来,头发焦了好几处,脸上还有好几处瘀青。
    她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个洞,露出衣服下红肿的皮肤,身上覆盖着一大片的沙子。虽然她已经睡着了,不过身体还是缓缓不断的扭动。
    而她的旁边更是一塌糊涂,玻璃桌子碎了,碎玻璃满地都是,附近的地面上掉落一个大吊灯,也是碎的一塌糊涂,看起来是原本挂在房子上头的那一个。
    “魏凌君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裘顿一把拉住魏凌君,语气十分慌张。虽然以他黑道枭雄的气魄,面对这种莫名的神秘力量,还是会感到恐惧。
    魏凌君愣了一下,接着大步往芮秋躺的沙发走。
    “小心!”裘顿见魏凌君往前走,连忙发声警告,从芮秋被送到这里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人莫名其妙受伤,连裘顿自己也从楼梯滚了下来,这让裘顿想起了魏凌君昨天在电话里说过的话……
    “我只是给她一张衰符罢了,没有危险的。”
    这叫没有危险?芮秋一躺下,她旁边的一个保镖就被突然炸开的玻璃桌给割伤了手,然后是大吊灯突然砸了下来,又弄伤了两个。
    接下来是一个保镖的手枪走火差点击中昏睡中的芮秋、厨房突然失火,冒出来的烟把芮秋熏的满脸黑、警犭抓狂差点咬伤了睡在沙发的芮秋、电视机冒烟爆炸,屏幕碎片喷中了芮秋的头发,削去了一小片、大鱼缸突然爆裂,导致整个大厅都是水、鱼和沙子,不过有一大半的水刚好都落在芮秋身上、外头正在整理草皮的割草机旋转叶片喷进了屋子里,插在芮秋身边的沙发上,离她的脖子不到两公分……
    在黑道打滚了一辈子,裘顿从来没有这么惊慌过,连续不断出现的怪现象都指向了芮秋脖子上的那个红线和绑在里头的a4纸。
    这么说来源头只有一个……魏凌君!
    只见魏凌君大步往芮秋的身边走去,沙发上的芮秋早已不省人事,他一眼就看见芮秋脖子上的红炼符令,摇了摇头,心中暗暗苦笑……看来自己是输了。
    没想到现代居然有人可以忍受蚂痒结的痒和衰符的衰运,厉害……
    眼前的芮秋和昨天那意气风发的样子根本完全不同,可以想象她从昨天到今天已经忍受了多大的痒和痛苦,却还能坚持不取下脖子上的红炼符令,魏凌君心中大是佩服,他自认为,如果不是身上拥有穹苍之气,当年也无法像芮秋一样可以忍过这一天。
    “魏凌君先生……”裘顿看见魏凌君呆愣的看着芮秋,忍不住高声提醒他。
    被裘顿一喊,魏凌君回过神来,举手对裘顿挥了挥,接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旋开瓶盖从里头倒出一点粉末在手上,大步向前来到芮秋身边,刚刚的异状在他拿出身上的瓶子后就完全消失。
    魏凌君用手上的粉末在芮秋脖子上的红线一抹,接着手一拉,一条完整复杂的红线就突然散掉,成了一条很普通的红线。而原本被绑在红线结上头的白纸则是被魏凌君两指夹住,在众人面前自燃了起来,没几秒,白纸就化成了灰。
    “好了,你们可以过来了。”魏凌君转身对裘顿挥手。
    裘顿闻言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旁边的秘书看见了连忙大喊,要现场的人都下去整理环境,而七八个早已经待命许久的医疗人员则是一涌而上,准备把芮秋送到医院去。
    魏凌君伸手阻止了医疗人员的动作,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a4的纸,红笔在上头瞬间画出一张“去霉符”,手一抖一震,符纸马上自燃,魏凌君双手一握,把正在燃烧的去霉符握在双掌中间,跟着手闪电般伸出,拨开芮秋的嘴巴,手上的纸灰就往她嘴巴塞了进去。
    一旁所有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压根从没有看过茅山术驱邪时的情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魏凌君的动作极快,在所有人都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符灰已经进了芮秋的嘴巴,单掌一推,芮秋嘴巴闭上。
    只见她像是被冷水泼到一样,浑身一抖,就这么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的芮秋还有点迷糊,坐在沙发上,手揉着迷蒙的双眼,过了一会儿她像是看清楚了,两颗眼睛逐渐凝神有力。
    低头看了自己的身上和旁边围着的人,芮秋一眼瞄见离自己最近的魏凌君和旁边的爸爸,思绪迅速恢复,昨天的赌博和之后发生的事如潮水般涌上脑袋。
    芮秋突然站起来,两眼一瞪嘴巴一张就准备骂人,没想到手一伸她却从旁边的窗户发现自己的衣服、头发都是焦黑的痕迹,她脸色大变,不敢置信的看着窗户里的自己,狼狈、脏乱、浑身都是沙子污水……
    狠狠地瞪了魏凌君一眼,原本就要发作,后来又强自忍住,她转身气呼呼的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梳洗去了。
    魏凌君苦笑的看着裘顿,这下子糗了。
    书房里。“裘顿先生,看来我是没有办法帮雪璃了。”沙发上的魏凌君摇摇头,满脸抱歉。“魏凌君先生,请不要这么说,你的实力我看得很清楚……”裘顿一听就知道魏凌君打算履行和芮秋的赌博承诺,不会出手干预雪璃的治疗。魏凌君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裘顿先生,给你一个忠告,雪璃的情况不是医学的问题,如果你要治疗她,一定要找到一个熟稔道术的人才有办法。”
    裘顿也摇摇头,手上的雪茄几乎要烧到手指,虽然现在还没真正看到魏凌君出手,不过从他昨天随手画出来的符令和红线就可以产生那么严重的效果,可以知道他绝对是有真本事的人。
    美国虽然很大,人才也很多,可是像这种失传不知道已经几百年的神秘力量要去哪里找?再说回来,就算是找到了人,会不会医又是一回事。
    裘顿为了医治雪璃的病情,的确请过很多专家,里头自然不乏神秘学的专家,昨天魏凌君才一走,神秘学的专家杰森就被请到别墅,听完裘顿的叙述后,杰森也表示非常的讶异。
    在他的研究中,古老的中国的确有出现过这种神秘力量的纪录。而且不只是民间传说,许多正式纪录里头都有明确记载。
    像是公元一八八八年间,江苏省的南京就曾经发生一件神奇的事,据说是当时一位大富豪为了求寿延年并且求得高官禄位,花费重金聘雇了一位非常厉害的道家师父为他做一门奇异的风水。
    这门奇异的风水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把整个南京的财禄全数引到这户富豪的祖坟,如此一来即可富贵永久,天年永昌。
    这个师父看风水的方法和别人不同,他用的是一门非常奇特的阵法,相传的纪录上写的是“福禄永昌阵”。
    大富豪同意后,接着是大兴土木,移丘填河,造林挖沟,历时三年终于成功。
    可是在大阵成功,骨灰入殓的那一天,原本好好的四月天开始阴风惨惨,鬼枭戾疠。
    之后在不到一年之内,富豪家里所有的人畜全部死光,连带着当初曾经参与建筑工事的人也一一跟着死去。
    这件事自然惊动了当时道家各宗支门派,于是很多道家的师父纷纷出现试图解去这门诡异恐怖的阵局,可是却无一人成功。
    根据记载,这个恐怖的阵法最后是被一个无名道士给破去,而他离开前说过,这不是一个福禄永昌阵,而是一个道地道地的“万鬼催魂阵”,主要是用来搜集大量冤魂用的。
    而事实上,万鬼催魂阵从一开始到最后被破去,时间超过十五年,丧命于此阵的人数多到无法统计,只知道当年那户大富人家所在的地方可以说是人烟灭绝。
    “像这种例子还有很多,不过你说的那个魏凌君是不是真的拥有这种力量,老实说我无法确定。”
    杰森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如果不是他亲自确认,他不会承认魏凌君手上的红线符令可以产生那种力量。
    裘顿和杰森不同,他是真正亲眼看见魏凌君施术,所以对他的信心很强。
    现在问题出在芮秋,芮秋这个大女儿在这个家里有着相当的地位,如果她坚持反对,裘顿实在是非常伤脑筋。
    不只如此,就算是身为南加州十大黑帮的会长,裘顿仍不敢用胁迫的方式要求魏凌君出手,因为杰森曾经不止一次提醒他。
    “拥有那种神秘力量的人通常都有怪癖,或者是说,他们根本不怕一般人所谓的刀枪火药,对他们来说,那些东西完全比不上他们手上的一张纸甚至是一个手势。”杰森说:“裘顿,你只能用威胁以外的方法达成你的目的。”
    听过杰森的话,加上魏凌君昨天的表现,裘顿知道绝对不可以用胁迫的方法来达成目的,问题是,雪璃不知道还能拖多久。
    魏凌君又说了几句话后站了起来准备告辞,裘顿不断的请他出手帮雪璃,可是魏凌君觉得自己必须遵守约定,苦笑的告辞裘顿。
    裘顿眼看劝不了魏凌君,便派车子把他送回饭店,请他先在饭店多住几天,让自己和芮秋先沟通。
    回到饭店,刚走进房间,妥黑四个人马上围了上来,魏凌君大略的说了一下情况。
    四个人面面相觑,眼前的情况他们根本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看着。
    而现在他们又被当成叛徒,如果被赶了回去,到时候赤链帮为了种种的原因,是绝对不可能再度接受他们的。
    五个人身上不仅没有钱,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没有身份证,在美国,这种身份只能从事非法的犯罪案件,或是从事低廉的劳力工作。
    不妙啊……坐在房间的芮秋沉思着,依她多年的科学经验,昨天到今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可以说是完全没有道理。红线编织出来的结会让人体产生剧烈搔痒的感觉?不可能!芮秋第一时间内就否决这种说法,普通的红线不外乎是天然丝制品或是人工合成的线,除非上头事先加上药物,否则没有道理会让人体产生这么剧烈的反应。人体里头并没有所谓的痒觉受器,而所谓痒的感觉是来自于痛觉受器的微量刺激,这么说来,那条红线会造成人体痛觉受器的微量刺激?不对!芮秋又马上否决自己的思想,因为昨天那条红线是戴在自己的衣服外头,和皮肤并无接触,而且那条红线是秘书拿给那个骗子,由他亲手编成,如果真有问题,那就是在他编织时接触红线才可以做手脚。
    一想到这里,芮秋马上要管家把那条红线拿给自己。一拿到红线后,芮秋马上出门回到大学里的实验室。实验室里有一台高压式双pump梯度hplc,这台机器可以分析出红在线头是不是添加了药物或是任何外来的物质。芮秋的动作很快,计算机的打印结果在三十分钟之内就出现在她面前。人工肥料和泥土?芮秋愣愣的看着手上的报告,脑袋陷入难以理解的深淖。这两个东西在南加州可以说是随处可得,根本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而常常栽种植物的自己又怎么会对这两种东西起奇怪的身体反应,更不用说是过敏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对了!还有那张被绑在红线里头的a4打印纸,搞不好药物在里头。芮秋突然想到里头还有一张纸,连忙从包包里头拿出来。左翻右看,除了上头的红墨水以外,这和普通的打印纸张根本没什么不同。芮秋用剪刀在上头剪下包含红字的一部份纸,丢进试管里头,加入溶媒,摇晃后用针筒抽出管内液体,跟着注入hplc内。结果出来,还是很普通的红墨汁,和市面上的红墨汁一模一样。“不可能,一定有什么地方是我没找到的……”
    实验室里,芮秋就这么苦恼的思索着。
    五个人的意见分成两种,一种是回去赤链帮碰碰运气,向帮主解释裘顿已经明白他们不是内奸,请赤链帮重新接纳他们。第二个意见是自己出去闯一闯,为自己的生命努力,不要把希望放在赤链帮内。赞成第二个意见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魏凌君。习惯自己一个人生活的他已经决定要离开赤链帮,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天下之大,哪里不可以去?
    当年和无极子游遍天下的时候,所有的生活都是自己处理,虽然时代已经和当年差很多,不过魏凌君可不认为自己会饿死。
    事情就这么定了,魏凌君打电话给裘顿,请他帮忙向赤链帮解释,让四个人回去,裘顿答应了,当天下午,四个人就会被裘顿派来的车子送回赤链帮的别墅。
    “裘顿会长,非常谢谢你的帮忙,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请告诉我。”魏凌君对裘顿说着:“对了,芮秋她没事了吧?”
    裘顿一听到魏凌君问起芮秋就开始苦笑,她的个性倔强的像是她妈妈,如果没有她完全的同意,就算是让魏凌君出手治疗雪璃,到时候她一定会出手干预,到时候搞不好反倒是弄砸了事情,那就糟了。
    两人已经为了这件事情争执过好几次,芮秋非常疼爱雪璃,如果没有真正的实力在眼前让她看,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喔,她已经没事了,刚刚已经去学校实验室了。”
    “我实在很佩服她,连我自己都没办法像她那么勇敢,居然可以忍受那么久的痒觉和倒霉,我实在是甘拜下风。”魏凌君在电话里对着裘顿说。
    “喔,昨天我就接到医院的电话,说芮秋在寝室里一直抓痒,被朋友送到医院里头,我赶过去后医院已经给她打了针,之后她就一直没有醒过来,直到你来为止。”裘顿说。
    被打了针?原来如此,难怪她可以忍受这段时间的痒,原来她根本就不是醒着。魏凌君一想到这里哑然失笑,原本还以为芮秋是撑到受不了才昏过去,没想到是被打了针……
    在这里多年的魏凌君对于现代医学自然有一定程度的认识,如果芮秋身上被注射了抗组织胺来抗痒以及镇定剂让她好好睡一觉,那芮秋当然可以度过这一天,只是倒霉发生的时候她不知道罢了。
    魏凌君心里松了口气,原本以为自己的本领比起芮秋还差,没想到是个大误会,一念至此,魏凌君心情大好。
    此时,他突然想到,裘顿的弟弟在医院还没有痊愈,便问:“裘顿先生,听说你的弟弟现在还在医院里头是不是?”
    “唉,布洛斯的情况一直没有很大的进展,虽然他的生命没有危险,可是当时送医的速度实在太慢了,导致他体内出血过多,现在一直昏迷不醒……”
    裘顿说到最后,一股隐藏不住的杀意浮现,魏凌君自他的话语中可以明显感受到,看来南加州的黑帮势必又要进入一场难以阻止的杀戮。
    魏凌君听完后心中突然有个想法:“裘顿会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见一下他吗?”
    “见布洛斯?”
    “是的,我略懂一些古医术,希望可以帮上一点忙。”魏凌君想,虽然无法帮上雪璃,不过布洛斯应该可以试试看。
    “好,我马上安排。”裘顿沉吟了一下后说。
    裘顿的动作非常快,魏凌君和妥黑四个再见后就被车子接到私立哈金斯医院,这个医院专门接待有钱的大户患者,价钱惊人,服务也相当的周到。
    进了医院病房,除了裘顿和魏凌君以外,旁边还有两位医师。
    看见裘顿带来一个陌生的东方人,说是要替布洛斯治疗身体,尤其是对方并不是一位医师,哈得里医师第一个反应是阻止。
    “裘顿先生,我很了解你希望布洛斯先生赶紧痊愈的想法,可是他的重伤刚刚做完手术,实在是需要审慎的评估才能制定下一步的治疗方针。”哈得里医师慎重的说:“希望你慎重考虑。”
    一旁的克力德医师点头同意,布洛斯的伤势相当严重,一枪命中他的右肾动脉,如果不是他们急救得宜,患者早就死了,现在要介入其它疗法,这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
    布洛斯身旁的监控仪器显示他的状况的确不稳定,无论是血压、心跳、呼吸、血氧量都不是正常值。
    “魏凌君先生……”裘顿对魏凌君的确有信心,可是不知道他要怎么做。
    点点头,魏凌君笑着说:“对于两位医师的看法我十分赞成,裘顿先生,我们走吧!”
    哈得里医师和克力德医师听见魏凌君的话,心中也松了口气,他们在医院工作,最不喜欢的就是患者家属带来一些号称拥有超越现代医学能力的人来这里,这些人往往会破坏治疗计划,如果只是延缓痊愈的话那还好,有时甚至反而会害了患者。
    像魏凌君这么听话的外访者实在不多,感谢上帝。
    魏凌君和裘顿出了医院,裘顿迫不及待的问:“魏凌君先生……”难道他又不打算出手救人了吗?
    裘顿心里实在着急,一个是雪璃,一个是布洛斯,这两个人都是他至亲的人,却都让很多医师束手无策,眼前可以想到的救星只剩下魏凌君了。
    “不用急,你先到大厅等我。”魏凌君微微一笑,微一点头,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刚刚看了布洛斯几眼,魏凌君虽然没治疗过枪伤,不过他一直记得无极子告诉自己的话:“假如遇到一种疾病,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话,那么先把伤者所有的经络都打通就对了。”
    按照无极子的话,魏凌君出了电梯后施展神行无踪,这门轻功最主要是用来潜入目标建筑物内的,功法重在“快、轻、灵”三个字。
    医院里的人虽然很多,不过大多数的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没有人注意到他。
    一分钟后,魏凌君轻易回到布洛斯的病房。
    门开,魏凌君闪身进入,却没料到在床边坐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也发觉魏凌君进来,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我是裘顿先生的朋友。”魏凌君一眼就认出眼前的女人正是那天在别墅游泳池边尖叫的女人,她是布洛斯的情妇。
    她原本戒备的神情并没有丝毫放松,现在正是十帮会战的时候,许多帮派都会派出杀手来暗杀对手帮派重要干部。
    布洛斯身为野牛帮裘顿会长的弟弟,也是第二号人物,要他命的人内外都有。
    “请问贵姓?”布洛斯的情妇悄悄的把手探入皮包内,如果一觉得不对,她会毫不犹疑开枪。
    “我叫魏凌君。”魏凌君大步走向布洛斯,他不是不知道她的意图,不过他有把握可以先一步阻止她的动作。
    “你有什么事?”看见魏凌君接近,情妇心中警戒心大起,连忙站了起来,深怕魏凌君做出什么危害布洛斯的动作。
    看见她的紧张神情,魏凌君只能无奈的在心里苦笑,怎么自己要做个好事都这么困难。
    正要开口解释,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位穿着护士制服的黑人女护士走了进来:“娣娜,有什么问题吗?”
    布洛斯的情妇娣娜,她的警戒心相当高,在魏凌君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压下紧急呼叫铃。
    这让魏凌君的救人计划又功亏一篑。
    心中叹了口气,魏凌君摇摇头,对娣娜说:“你应该去问一下裘顿会长。”
    “娣娜?”黑人女护士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魏凌君,只要他有任何的异动,她会马上按下挂在脖子上的急救钮,一分钟之内,医院的警卫就会出现。
    娣娜对她点点头,接着用布洛斯的手机拨给裘顿会长,一会儿后,娣娜对护士说:“谢谢你,他是布洛斯的朋友。”
    “请坐。”娣娜不认识魏凌君,不过既然是裘顿会长亲口证实,那自然是没有问题。
    魏凌君对她一笑,走到病床边,他不是医师,也没有很丰富的医人经验,不过在茅山术里头有很多符术是可以改变人体的。
    布洛斯受的是枪伤,自然造成大量失血,血失去了,人体的气也会跟着消失。
    魏凌君想了想,从袋子里头拿出一张a4的打印纸,又拿出一根针往中指一刺,鲜血流出。
    魏凌君一气呵成,一道血符瞬间完成。
    这是茅山术里头的“阳炉符”。
    阳炉符,顾名思义就是可以让人体的阳气快速恢复的符令。
    很多古代的医学典籍,像是黄帝内经不只一次的强调,人体是以阳气为主阴气为从,也就是所谓的“阳主阴从”、“阳杀阴藏”。
    只要阳气充满全身,人体的阴阳才会出现平衡的特性,以此推理,用阳炉符增强布洛斯的阳气,即可加速他的伤势痊愈。
    而且,人体里头以血的阳气最强,中指的血液又是其中之最,再加上魏凌君本身还是处男,他的中指血更是阳中之阳,效果理应更为突出。
    看见阳炉符完成,魏凌君双掌合十,符在双掌中间。
    轰!
    双掌中间的符突然燃了起来,从娣娜的眼中看去,他的双掌就像是被火焰完全包住。
    娣娜摀住嘴巴,惊讶的看着魏凌君,那已经发出蓝色的火焰说明了温度绝对不低,可是眼前的男人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一个跨步,魏凌君来到床边,虎目一瞪,轻喝一声,带着火焰的双掌疾压。
    炽热的火焰就这么包住布洛斯的头。
    娣娜看见布洛斯的头被火烧着了,不由得惊叫起来,正要阻止的时候,魏凌君猛地沉喝一声,突来的喝声让娣娜胸口一闷,无法踏步向前,等回过气来的时候,|qi|shu|wang|魏凌君已经收手后退。
    “你对他做了什么?”娣娜伸手从皮包里拿出手枪,对准魏凌君轻喝,身为黑道大哥的女人,如果有必要,她绝对会开枪。
    “放下枪!”门突然被打开,裘顿出现在门口。
    “裘顿,这个人居然……居然……”娣娜看见裘顿出现,连忙要旁边的保镖留下魏凌君。她一直盯着魏凌君,所以没看见床上的布洛斯脸上根本没有烧伤。
    “魏凌君先生,如何?”裘顿对着娣娜挥挥手,要她放下手中的枪。
    娣娜只感觉莫名其妙,不明白为什么保镖不抓下这个伤害布洛斯的人。
    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魏凌君走到床边的椅子坐下,心里暗暗庆幸,这个阳炉符已经好久没有施用,没想到还可以完整呈现,看来自己的运气还蛮不错的。
    “裘顿先生,我已经处理完毕,现在只能等等了。”
    裘顿走到布洛斯床前,半晌,回头问:“魏凌君先生,根据你的估计,布洛斯大概需要几天才会醒过来?”
    已经昏迷好几天的布洛斯病情一直没有明显进展,有一、两次甚至必须进行急救,这也是为什么裘顿会这么着急的缘故。
    魏凌君沉吟了一会儿,说:“我估计,大概还需要四到五天……”
    “嗯……”
    魏凌君话刚出口,一个呻吟声突然出现,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是病床上的布洛斯!
    只见他皱眉举手捂头,像是睡了很久的一个觉后刚刚醒过来一样,两手高举,打了一个大哈欠后,就撑着床起身。
    房间里所有的人包括魏凌君,都不敢相信的看着布洛斯,他一脸迷糊的看着,彷佛还搞不清楚状况。
    “娣娜,这里是哪里?大哥,你怎么在我房间?”布洛斯迷蒙着双眼,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床前会出现这么多人。
    没错,魏凌君一张阳炉符救醒了几乎成为植物人的布洛斯。
    第二集 第一章
    进入黑道的那一天起,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生命就像走在蜘蛛丝上的螳螂。
    要不干掉蜘蛛,吃光它,然后遇到另一只更大更毒的蜘蛛,继续缠斗,最后就会被蜘蛛丝黏住,一动也不能动的被蜘蛛一口一口的撕裂,来生再见。
    荣耀伴随着死亡……
    富贵伴随着死亡……
    幸福伴随着死亡……
    再也没有另一条比较宽松的道路,因为,这里是一条名为“黑道”的单行道。
    面对死亡,布洛斯与死神近的就像是贴着脸喘息,那恶心烂臭的味道几乎把他卷进无尽的地狱。不过,死神没料到会出现魏凌君,一滴血、一张符逼退它到手的业绩。
    如狮子般健壮的布洛斯慢慢起身坐起,一脸茫然,接着皱眉拔去身上的针头。
    病房里,魏凌君、裘顿和娣娜三人无法置信的看着,呆若木鸡。
    布洛斯身上的针头刚刚拔出,整个房间马上充满了紧急铃声。
    紧急铃是维生设备特有,一旦响起,代表着床上的病人陷入生命危急。
    铃声刚起,魏凌君就听到走廊外头有一连串跑步声,显然是急救小组正往这里赶来,接着是广播。他们的动作很快,十几秒内就有五个人相继跑进病房。
    五个冲进来的医护人员都被坐在床边的布洛斯给吓了一大跳,早上还是陷入昏迷的患者,现在居然起身坐在病床边,搂着女孩子亲吻。
    紧急铃声哔哔持续叫着,一个比较机灵的护士走过去把铃声切掉。
    五个冲进来的医护人员,有两个正是不久前拒绝魏凌君的医师──哈得里医师以及克力德医师。
    “这……有谁愿意为我们说明一下吗?”哈得里医师的年纪比较大,处事也比较沉稳。
    三位护士出去后,他和克力德医师留下来,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魏凌君,不久前魏凌君才提出要治疗布洛斯的要求,现在患者莫名其妙醒了,他自然脱不了关系。但是裘顿和魏凌君拒绝说明,而布洛斯莫名其妙的好转则成为哈得里医师两人一辈子无法理解的医学谜团。
    出院,几个人很快的回到裘顿的家。
    在路上的时候,娣娜已经把全部的情况告诉布洛斯。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我就知道……”最高兴的人绝对是裘顿,心中的两个大问题一下子去了一半,客厅里,裘顿的笑声从回家后就没停过。
    在路上的时候,魏凌君已经想过很多次,不过,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身体的剧烈变化。
    “魏凌君先生,请问你可以说说你刚刚在布洛斯身上用的是什么魔法吗?”娣娜坐在布洛斯身边,她的表情好奇极了,因为她是真正全程看见魏凌君施术的人,对于那不可思议的情景,她已经向布洛斯说了好几遍,(奇*书*网^.^整*理*提*供)却意犹未尽。
    娣娜的外貌美艳,金发褐眼,胸前波涛汹涌,令人目眩神迷,魏凌君到此时才仔细打量她,只觉得这女人说话时候浑身带媚,是相学里的天生媚相。
    魏凌君听见娣娜的要求,心中直苦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这次的阳炉符会产生这么好的效果,怎么解释呢?
    记得以前刚学阳炉符的时候,无极子是用一个生病的小孩子作示范。
    当时那个小孩子大约才十一、二岁,得了伤寒,不要说整个村子,连方圆一两百里内根本没有一个大夫。
    无极子和魏凌君到那里时,那个孩子已经陷入昏迷,旁边的父母亲哭得眼泪都干了。无极子见他们可怜,便用了阳炉符在那孩子身上。
    施术的过程魏凌君记得十分清楚,因为当时那滴血也是来自于魏凌君的手指。
    在火焰消失于孩子的头部后,无极子便告诉那母亲,这孩子大约四至五天后会痊愈。
    之后他们两个就在村子里住了下来,五天之后那孩子果然渡过危险期,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家伙。
    在那几天,魏凌君就跟着无极子学会了阳炉符的施术方法。
    以己之阳,唤彼之阳!这就是阳炉符的精髓。
    阳旺命兴,阳衰命绝。
    当时无极子是这么教魏凌君的,他记得十分清楚,因为他在几天后用阳炉符救了村口只剩一口气的小黄狗。
    为了练成阳炉符,那符纸中间的炉鼎图符他可是绘了不下千百次,就为了一笔呵成,灌阳入符,引阳还体。
    而魏凌君不知道的是,在金属棺材内休养三百多年来,穹苍内气已经把他的身体改了好几遍,他体内的真命天阳自然是雄旺无匹。
    一滴内含真命天阳的中指血液配上阳炉符,救活布洛斯的确是大材小用了。
    这就是为什么魏凌君判断时间需要四到五天,而事实上却只花了十来分钟的缘故。
    魏凌君摇摇手,对娣娜说:“这不是魔法,这是茅山术。”
    “茅山术?”几人同时一愣,好奇怪的名词。
    茅山术在中国的历史上发展虽久,不过在近代中国文化大革命破四旧的破坏下,几乎大部分的道术系统都已经被破坏殆尽,不要说是在国外,连中国人相信道术依然存在的人都已经不多了。
    魏凌君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说明,只好用“东方魔法”来解释。
    自然,双方之间的认知差距是非常大的,单单是系统的完整性就差很多,不过,魏凌君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裘顿会长,既然布洛斯的问题已经解决,那我该走了。”魏凌君站了起来。
    裘顿怎么可能放魏凌君离开,像这种人才搞不好一辈子才能遇见一个,不管怎么说都一定要把他留下来。更何况,雪璃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呢!
    “魏凌君先生,请你先不要那么快决定离开,我上次说要帮你办一张绿卡,都还没兑现呢!”裘顿知道魏凌君身上没有绿卡,如果可以用一张绿卡来留住他的话,那就太好了。
    一说到绿卡,魏凌君果然迟疑了,纵然以他的力量或是道术再多么精深,他也无法凭空变出一张绿卡,没有了那个东西,不管到哪里都会遇上麻烦。
    布洛斯也已经知道魏凌君的偷渡客身份,豪爽的大笑:“魏凌君先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欠你一个大人情,绿卡对我们来说只是小事一件,先留下来吧,反正我相信你现在也还没有决定要去的地方是不是?”
    这倒是没错,魏凌君从醒过来到现在,这五年的时间几乎都留在赤链帮的别墅里,现在出去,加上没有身份证明,绝对不妙。
    “那就……拜托了。”魏凌君叹了口气,双手抱拳施了一个道家古礼。
    裘顿两兄弟大笑,娣娜见魏凌君施了个古礼,两眼一亮,嘴角带笑,那妩媚之息猛地收了。
    女秘书把一份证件放到桌上:“魏凌君先生,这是聘书,请你过目。”
    美国的绿卡有很多种,按照申请者和受益人的关系,大致可分为依亲绿卡、雇用绿卡、难民庇护绿卡、特殊人才绿卡、特别条约绿卡等等。
    而按照绿卡的有效期,可分为有条件临时绿卡和永久绿卡。
    魏凌君现在收到的便是卡顿企业的顾问聘书,也就是雇用绿卡。
    裘顿大笑,用力拍自己的大腿,发出砰砰的声音:“布洛斯,我现在聘魏凌君先生为卡顿企业的顾问,你看如何?”
    布洛斯夸张的伸出双手,露出老虎刺青的结实手臂,跟着大笑:“大哥,不只是你,我的公司也要聘魏凌君先生为顾问,超级顾问!娣娜,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超级顾问,你也没有问一下魏凌君先生每个月的薪水要多少就要聘他,你也不怕自己付不出薪水。”娣娜低头又吻了一下布洛斯。
    她一句话惹的裘顿和布洛斯大笑。
    “对对对,魏凌君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这顾问的薪水不能少。”布洛斯虽然是黑帮的一员,但透过裘顿的帮助开了一家企业,公司身价超过二十亿美金。
    “那就……一年一百五十万吧!”裘顿趁热打铁,能当黑道大哥连这点识人之明都没有就白混了。
    “好!那我也一百五十万。”布洛斯大手一挥,体内的气力彷佛无穷无尽,连以前的宿疾都消失无踪。
    一百五十万……一百五十万……三百万美金……魏凌君当然知道这些钱的价值,在美国,一个专业的医疗人员年薪如果超过五十万那就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而裘顿和布洛斯一开就是一百五十万。
    魏凌君苦笑叹气,收了聘书,便是承了裘顿的情。即便自己救回了布洛斯,魏凌君还是认为自己受礼了,于情于理都当回报。
    无极子对魏凌君的影响极大。
    魏凌君十二岁就拜无极子为师,思想、行为、举止受他的影响很大。而其中,“无功不受禄”、“财帛迷人识”是最常被无极子提出告诫魏凌君,在清朝的当时,只要有武功,有道术,在哪里都可以生活,他绝对不须为了金钱而烦恼。
    只是学究天人的无极子没想到,魏凌君会出现在三百年后,遥远且是未来的美利坚合众国。
    在美国,没有绿卡以及金钱是非常难以生存,魏凌君不是呆子,并不是说学了道家的思想,他就是食古不化的古董。
    此时再推托就是虚伪了,魏凌君在聘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