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皇城一片祥和。
女帝寝宫。
女帝听着王昭月的汇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就有意思了。”
“卢氏和裴氏参与进来。”
“还真好玩。”
“昭月,白天你只管护住陆夺周全就行,什么事都不用考虑代价。”
“这些门阀世家,也是时候清算了。”
女帝三两句话,算是放了特权。
保住陆夺的活命,彻底跟世家开战也不怕。
这代表了女帝的决心。
让王昭月心中也踏实了几分。
她白天保护陆夺,至于晚上,女帝会派人去。
至于派谁去。
有这个能力又绝对信任的。
当然是陆挽歌了。
有陆挽歌在,这天下怕是没人能杀陆夺。
如此一想,陆夺的安全没什么问题,她自然是放心的。
女帝接着道:“密探来报,崔氏的死士冲进去卢氏卢错家中,凌辱了卢错的夫人。”
“还杀了人。”
“据说是被人下了霸道合欢散。”
“当夜同样有死士冲进去裴氏家中,杀了裴氏的人,追着裴氏的老妇人。”
“一个年近六十之人跑。”
“最终那老妇人还是没能跑掉。”
“这些事,跟陆夺有关系没?”
王昭月略微沉思,女帝有自己的情报网,安插在各大世家。
甚至是整个大周天下。
所以这个消息不会有误。
然而这个消息是有点炸裂的。
想了一番,她还是如实回答:“虽然行事风格跟陆夺很像。”
“但是目前好似跟他没有关系。”
“我明日问一下他。”
“陆夺应该不至于撒谎,所以一定会问清楚的。”
王昭月如此回答,让女帝忽然好奇起来:“昭月啊,你好似很自信嘛。”
“万一陆夺不告诉你呢?”
在女帝面前,王昭月是一点心思都没有。
也并未听出来女帝那点调侃之意,直言道:“陛下放心,陆夺是我的下属。”
“我问他,他一定会如实告诉我的。”
女帝似笑非笑。
打量了王昭月好半天。
想想还是没说。
只是忍不住提醒一小句:“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人就是男人了。”
“你啊,小心别被人给骗了去。”
“别的不说,以你师父的性格。”
“要是她回来发现你被男人骗了。”
“不得把那狗男人祖坟都给挖了。”
……
王昭月猛然抬头。
她忽然明白了女帝的意思。
也赫然发现,自己好似真的很相信陆夺。
有一种微妙无比,又说不清楚的感觉。
而且那种感觉越来越浓烈。
她从未有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
只是不知不觉,脑子里面想的总是陆夺。
在招惹了陇西崔氏的时候,她担心的不是女帝的大业。
而是陆夺的安全。
所以才会直接跑进来皇宫,求女帝让陆挽歌出手去护着陆夺。
此时就算发现了女帝在调侃她。
她也不知道怎么辩解。
算是默认了。
王昭月心中喃喃自语:“师父若是要杀他,我不让杀就是了。”
王昭月还在沉思着,女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面前,轻轻拍了肩膀一下。
“你也长大了。”
“喜欢做什么事就去做。”
“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拘谨。”
“你背后有你师父,有你师叔。”
“还有朕在呢。”
“跟我一样,大胆点,这天下都取得。”
“一个男人而已,别怕。”
王昭月抬头,她想要说一个好字。
但是忍住了。
女帝是在鼓励她,而她心中也有此想。
王昭月恭敬退下。
女帝躺回到自己的床榻之上,似笑非笑看向那空无一人的房顶:“这事,你不跟我说道说道?”
“还是说,你对那小捕快也有意思?”
良久。
房顶才传出一道淡淡的声音:“陛下可以取笑王昭月那丫头。”
“还是别带上我。”
“我怕我一个不高兴,给陆夺那个贱人杀了。”
“此事跟我无关。”
陆挽歌是想说的。
但是女帝不是王昭月。
但凡她说漏了点什么,女帝定然能猜到她跟陆夺的关系。
也倒不是这些事见不得人。
单纯的是她不想说罢了。
女帝也没追问,只是开始了闭目养神:“今晚不去护着那个贱人了?”
陆挽歌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他死了跟我有何干系。”
“再说了,陇西崔氏现在怕是抽不出身来找他麻烦呢。”
恢复安静,好似房顶真的什么人都没有一样。
女帝似乎已经入睡。
那绝美容颜之上露出了几许笑意。
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经有了答案。
跟陆挽歌朝夕相处那么多年。
她太了解这个女人是什么样的人了。
从那略微犹豫的语气就能听出来。
这两人之间绝对有点不可告人的秘密。
还是比王昭月还要密切的那一种。
大理寺中。
陆夺和陈迟都没走。
“你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贫道?” 陈迟瞪着陆夺,还不忘鄙视两句:“难道贫道欠你钱了?”
陆夺只有一脸的似笑非笑:“这两日陇西崔氏没派人杀你?”
“没有。”陈迟很坚定的摇头。
说起谎话来那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陆夺也不惯着他,把中指竖起来:“那你发个誓,要是说谎,寡妇给你戴绿帽。”
……
半晌,陈迟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姓陆的道爷我要是不修道,绝对把你杀了。”
“那卢氏为什么会去找崔氏的麻烦?”
二人都是兄弟,什么尿性,那可是明白得很。
陆夺也懒得套话了:“崔氏的死士来杀我,没成功。”
“我给他喂了点霸道合欢散。”
“丢到卢氏家中去了。”
“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就不得而知了。”
“彼此彼此。”陈迟笑着应了一句。
没直接回答。
但是意思就是那个意思。
往陆夺忍不住揪住了陈迟的领口:“你一个招摇撞骗的道士,能挡得住崔氏的死士?”
陈迟哦了一声:“你一个不会武功的捕快,又怎么能挡得住陇西崔氏的死士的?”
二人四目相对。
都在套话。
“没意思。”陆夺推开了陈迟:“你要问这事,我还真不知道。”
“有神秘人帮我的。”
“我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人,为什么帮我。”
陈迟只是很嫌弃的拍了拍领口衣服:“这话你去说给王顶听,他都不信。”
“你告诉我你是如何把那死士丢进卢氏的。”
“我也告诉你,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