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急忙安抚:“没有,没有,我们就是想,想关心一下你,你回来两年多了,我还没有好好跟你说说话。”
他还是想问封浅和霍熠什么关系,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观察着封浅的表情。
她乖乖巧巧的,一点都看不出刚刚发疯的样子。
“老爷子想和我说什么话呢?”
老爷子确定她似乎没有发疯的征兆,似乎还变回了原本那个懦弱的封浅,道:“你和霍家的那位小少爷,是什么关系啊?”
封浅有些疑惑:“老爷子说的谁?浅浅不知道哦!”
老爷子被恶寒了一把,但看她的表情似乎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就是载了她一程而已?
老爷子疑惑。
封浅乖巧的看着他:“老爷子还要说什么其他的话吗?”
老爷子下意识摇头,封浅就站起身,优雅的像是古时候的大家闺秀。
她拍了牛仔裤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
原地起跳,直接一蹦三米高,她一把薅住那个漂亮奢华的水晶吊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豪爽到极致的:“哟嚯!”
然后腰腹用力,猛得一荡,整个人都高高飞起,落到三楼走廊。
她做了一个落地的起手式,满意的发出一声类似嘶吼,又类似咆哮的:“爽!”
所有人:……
但他们来不及想其他的什么了,水晶吊灯为了好看,可真是奢华到了极致,无数水晶吊坠点缀。
被她那么用力的一扒拉,上面缀饰落了一地。
而他们正坐在吊灯下面,直接被砸了个正着。
一个足有婴儿拳头那么大的水晶吊坠,直接砸到秦明月的脑门上,她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就跟下了一场室内超大冰雹一样,众人尖叫着躲避。
秦淮看着秦明月被砸晕过去,眉头一皱,冒着同样被砸的风险,拿起一个抱枕顶在头上,过去把秦明月护在身下。
咚--
一颗砸到他的后背。
咚--
一颗砸在他的屁股上。
咚--
又一颗砸在他拿着靠枕的手上。
他疼的龇牙咧嘴,双眼忍不住泛起泪花。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都没放弃保护秦明月。
吊坠摇摇晃晃,不断有装饰掉下来。
等摇晃好不容好一点了,秦老爷子脸色微微一变:“快躲开,要掉下来了?”
什么要掉下来了?
秦明月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没等她回神,她就觉得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扯着,整个人都有一瞬间的腾空。
手肘和膝盖传来剧痛,然而就在下一秒,一声巨大的响声,将她整个人的一激灵。
她懵逼的回头,客厅的那个价值两个亿的、意大利纯手工制作的、老爷子非常喜欢的、每次有人来都会炫耀一番的吊灯,掉下来了……
她感觉眼前怎么有点红?
她伸手摸了一下,哦,原来是她的头破了。
双眼一翻,她又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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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浅在这,估计多少要感叹一声真爱,不过她落地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真女人,从来不回头看爆炸。
她四下打量了一眼,挑了个方向走过去。
她来当然不光是为了找这些人的麻烦,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封浅将老宅里面找了一遍,却都没有找到她想找的,就只能出来,在老宅后花园开始找。
刚到后面,就听见猫叫声,她眯着眼睛,看了一圈,下一秒,娇小的白色身影从草丛窜出。
喵喵喵叫着,能听出来明显都兴奋。
封浅一眼就叫出它的名字:“白雪。”
小猫更加兴奋,用脑袋蹭着她的小腿。
这只猫是被弃养的野猫,一年多以前,被原主收养。
被赶出秦家那天,没来得及将这只猫带走,没有秦家人带着,她也进不来这边,所以白雪这一年多又变成了流浪猫。
幸好别墅区这边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白雪并没有被饿瘦。
封浅弯腰摸了摸它的头,小白猫抬头冲她叫得急切,还咬住她的裤脚,像是要把她往什么地方带。
封浅的手顿了一下,猫这种生物最通灵性,眼睛也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她知道这世界上的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她占用了原主的身体,算是欠了一个人情。
人情就是因果,对她的修行有亏。
从昨天到今天,看似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异常,修行到后面,肯定会出现什么岔子。
原主是想要回身体,还是要其他的什么,她都想办法就是。
反正她的神墟里什么都有,等修为上去了,她什么都能做得到!
原本就猜测原主的残魂在秦家这边,只不过找了一圈都没看见魂。
思及此,封浅顺着白猫的力道过去了。
见她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白猫也松开咬着她裤脚的嘴,小跑到前面带路,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跟上。
七拐八拐,封浅走到后花园的墙角,她在那里,看见了一个蜷缩着的身影。
小猫冲那个身影喵喵叫了两声,那身影抬头,露出一张和封浅一模一样的脸。
找到了!
那个‘封浅’抬起头,双眼空洞而茫然,听见猫叫声之后,她的双手在半空中摸索着:“白雪,白雪是你来了吗?”
白雪喵喵叫着,想用脑袋去蹭她胡乱摸索的手,可每一次都毫不意外的穿过去了,白雪的喵喵叫声更加急切。
残魂之所以叫残魂,因为魂魄有残缺。
只不过眼下看来,她残缺的应该是视力。
封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白雪蹭不到‘封浅’,又急得冲封浅喵喵叫。
封浅蹲下身,道:“你是‘封浅’?”
‘封浅’听见声音,茫然无措的抬起头:“你,你能看见我?”
一部分人死了,残魂就会待在肉体的附近,等待头七一过,和肉体里的那缕融合,变成完整的魂魄,就会被黑白无常带走。
一部分死了,他们意识不到自己死了,会回到执念最深的地方,如常一般做着自己的事。
“嗯。”封浅应了一声,问她:“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封浅’很茫然:“今天是爷爷的生日,我回来给他过生日,可他们没有一个人理我,秦明月把我喊到了水池边,我,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