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在夷陵住了几日,看了一下夷陵的弟子课业,还是不由得和金凌一样感同身受心头一颤。
不做人啦这是!
金凌的表现也非常之奇怪,最近金凌下了课看到他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他他也不说,就在那边摇头。
江澄非常不解,还是去找魏无羡彻夜详谈了好久,两兄弟还是没找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有时候他俩一起太久了,江澄还是被蓝忘机赶出来的。可有时金凌看到江澄晚上从魏无羡房里出来,神色更是莫名复杂。
金凌的课业虽说在夷陵是垫底落后的,碍于他刚入学,也没有学多少时日,可拉出去在百家也是不错的,起码比之前好许多。金子轩收到信之后十分感怀,也确信了自己下不去手的时候孩子要交到别人手里。原本只是打算送去云梦,谁知这一茬更是直接送进了夷陵重点班,金子轩以前虽然在百家没有听过师无渡的名号,意外的发现这师资强大得不行。
夷陵的弟子很多都是出身寒门,夷陵不管身份一视同仁,弟子们也对魏无羡推崇备至,有时百家见到夷陵的弟子都心里发怵。实在是没见过这样的,他们也不敢像以前一样搞个弟子大比,生怕自家弟子的信心被打压,以后修行路上出了心魔。
不知多少宗门想把弟子送到夷陵求学,起初他们都是兴兴而来,后来变成了悻悻而归。
最高坚持不过十日,就抄东西马不停蹄地回宗门了。
后来夷陵的名声在外,不少年轻弟子闻风丧胆,能坚持这么久的百家弟子也就金凌一个,连金子轩都有些讶异,旁人问起的时候金子轩也只得敷衍两句得过且过。
不少人对夷陵是又惧又怕,又不得不和夷陵交好,为此绞尽脑汁。想送礼魏无羡经常不在,送了也没什么效果,如此,只得在偶尔魏无羡出现的清谈会时像苍蝇一样地涌上去。魏无羡也不是谁家的都去的,他去过的掐指算来也只有江家、蓝家,偶尔会去聂家,但不多,都是坐一会就走了。
可他们眼尖地发现,每次魏无羡在清谈会的时候一般不会和江澄同行,而是和蓝忘机同行,于是就有了很多离谱的谣言。这些谣言也尽数传到金子轩耳朵里。
金子轩想着云梦的清谈会在即,到时便可过去看看自己的好大儿活得好不好。
想到了传入他耳中的谣言,金子轩终于是忍不住了。
江厌离亲自与他收拾行囊,金子轩撑着下巴,才敢问自家夫人一个问题:“夫人,我之前听说了一个谣言,你千万不要生气……”
江厌离问道:“什么?”
金子轩道:“可能只是他们无聊传的,连我都觉得离谱……还是不说了……”
被提起来又不说的这种感觉,江厌离微微一笑:“我劝你快说。”
金子轩:“夫人,我说了你切莫要动气……”
江厌离道:“你知道我听了会动气,还要这样说与我听,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的?”
金子轩喉咙滚动了一回,也不敢真惹江厌离生气,才说道:“他们胡诌的,说是……说是蓝二公子和魏无羡好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俩怎么会在一起呢?你说是不是夫人?这百家的谣言真是……”
金子轩还未说完,就看到自家夫人一脸的震惊。
她温柔自持,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
而且这表情好像并不是在说“这谣言怎么这么离谱”而是“他们怎么知道”。
金子轩心里一咯噔,难不成……
这还是真的?
金子轩感觉自己的世界好像崩塌了,他还记得求学时期这俩看不对眼的事情,天天几乎都要打起来,现在怎么就看对眼了!!!?
金子轩勉强一笑:“夫人,我怎么觉得魏无羡对含光君和他对江澄是一样的?”
他怎么觉得魏无羡和江澄也是一样的,对蓝忘机是纯纯的兄弟友情?
自家夫人用“没眼光”的眼神看了看他,把行李丢给了他,金子轩又一脸的莫名,也只好去哄夫人开心。
……
换做以前,金凌对现在的课业早就满意了。
可是现在换了个环境,金凌愈发明白,鸡头凤尾,他现在都没到达凤尾的程度。可他看温苑学得很是轻松,还有不少的夷陵弟子日日来问课业,夜猎也是在前面的好手,金凌更加郁闷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魏无羡也不是喜欢给人开小灶的。
说实话,金凌其实本来很是不解为什么夷陵的宗主是魏无羡的,直到有一日忽然兴起,弟子们起哄让魏无羡教一教剑招。
魏无羡现在在百家行走,武器用的从来都是悬在身侧的那支黑漆漆的笛子,金凌也没听说过魏无羡有用过剑。魏无羡喝了两盏,酒意正浓,便欣然应下。
他擦了擦身边的长剑,剑光掠过双眼,洋洋洒洒之间,轻若浮云,肆意风流之下藏不住的年少轻狂。
金凌看呆了,夷陵的弟子也看呆了。
好半晌众人反应过来,这才响起了擂鼓般的鼓掌声。
魏无羡将随便回鞘,丢给蓝忘机。蓝忘机随手接住,护在身边。
江澄站在金凌身边,说道:“怎么,很惊讶?”
金凌点了点头。
江澄道:“你大舅舅以前就是这样,求学之时剑未出鞘便和含光君打了个平手。惊世一剑,势不可挡。”
金凌继续点了点头,脑海中全是刚才的剑舞。
江澄的话语继而带了几分说不出的自豪,伸手摸了摸金凌的脑袋,搓了两下:“你大舅舅什么都行!”
金凌又是被魏无羡揉脑袋,又是被江澄揉,有时候温苑也会露出一副长辈的慈爱笑,趁他不注意再摸他脑袋。
金凌道:“舅舅!别弄了!到时候长不高了!”
江澄道:“你要长多高?小孩子现在这样可以了。”
金凌若有所思,又看了看被夷陵弟子环绕的魏无羡,说道:“我要长得和大舅舅一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