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娟和苏伟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了,闻言,一起表态。
“好!”
“好!”
月黑风高的夜晚。苏鸿苏娟苏伟三人出动去了黄龙的公司。
保安室的灯亮着,苏鸿给了苏伟一个眼神,苏伟会意地从地上抄起一块石头,砸碎了保安室的玻璃。
“谁啊!啊?”
保安披着件军绿色的大衣,拿着手电筒四处晃了晃,苏伟用围脖蒙着头,颠颠地跑走。
保安捕捉到人影,就像是猫看到了耗子,当即追了上去。
“鳖孙子,给我站住,看我不弄死你……”
保安的声音随着身影的消失,而远去。
苏鸿苏娟趁机的翻过铁门,进了公司大院。
公司的门是防盗门,苏鸿用铁丝撬锁了一会儿撬不开,拉着苏娟,一不做二不休的砸了后窗户,进到了楼里面。
俩人没有来过这里,对着走廊发懵,只能分头行动,一个人找一楼,一个人找二楼。最后两个一起在三楼的一个屋子里面汇合。
苏娟从财会办公室的一个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个账本,递过去:“大哥,你看这个是不是?”
苏鸿满头大汗的拿着本子走到窗口,借着月光翻看了两眼,“这上面记着的生意不是关于走私的,再找。”
“这也太多了,大哥,找不过来啊。”苏娟愁的手哆嗦。
“那就都拿走!”苏鸿很是霸气的说。
“啊?”苏娟懵了。这不是相当于盗窃了吗?还是偷得人家重要文件。
“别墨迹了,苏伟他肯定是拖延不了那个保安多久,反正黄龙心里有鬼,咱们拿走这些东西,他也不敢报案!”
……
同一时间,苏盼儿这边。
吃过晚饭,黄龙就和女佣腻乎了起来,苏盼儿已经习惯了,对此视而不见的上了楼,摸进了黄龙的书房。
苏盼儿猫着腰,拉着办公桌的各个抽屉,翻找着有用的东西。
一圈找下来,都没有后,苏盼儿咬着唇,蹲在椅子旁边思索了片刻,她走去对面的书柜,踮着脚,拿出其中一本腰封叫“远古艺术”的书本,翻开后,在二十二页夹着一把银色的小钥匙。
她自从打算离开黄龙身边后,就经常暗地里观察黄龙在家里的一举一动,先前有一次,她来给他送咖啡,在门口的时候看到过男人找钥匙开保险箱。
苏盼儿舒了口气,没跑了,能证明黄龙犯罪的东西一定就在保险箱中了!
哒哒哒——哒哒哒——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像是沙场上响起的战鼓,每一声都让人心跳加快,血液沸腾。
苏盼儿一边拿着钥匙转动保险柜,一边担心地侧头往门口看。
通常情况下,黄龙不会和佣人腻乎的这么快就完事,但是……
“咔哒。”
书房门被推开。
黄龙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在门口,对着黑漆漆空荡荡的书房看了一会儿后他缓了缓神,稳步的走向书柜,彼时书柜旁边的窗帘后面,苏盼儿捂着嘴完全不敢呼吸。
窗帘是墨绿色的绸缎做的,遮光效果很好,苏盼儿看不到黄龙的一举一动,黄龙亦然,没有发现苏盼儿的存在。
黄龙抬手从书柜上拿了“远古艺术”的书,翻开拿出一个小钥匙,弯身打开了保险柜。
苏盼儿听着这个动静,心里暗道不好。
但是也不敢阻止,只能胆战心惊的等着男人走。
黄龙拿出一个档案袋,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他所有的财产一样安心的舒了口气。
随后的他拿着东西起身,踱步到办公桌,拿起座机上的话筒,拨了个号码。
“三个小屁孩,异想天开还想着去公司偷东西,你警告他们,要是再敢这么做,就把他们送去跟他们爸妈牢里团聚。”
“然后把人放了,让保安下次长点心,也就是东西没有在公司,不然一切都完了。不过公司有一些账目也存在一定的问题,你把他们身子搜干净了,别让他们拿走不该拿走点东西。”
说完,黄龙放下话筒就骂了句,“他妈的,居然想拉老子下水,也不掂量掂量着自己有几斤几两。”
“闹成这样,亲戚也不用做了,是时候,找点由头,把苏家这些个人都打发了。”
黄龙自言自语着下定了主意,出了书房就喊:“苏盼儿!苏盼儿!”
他的两嗓子,把苏盼儿吓得脸色煞白,她不敢出去,一直等黄龙去卧室找她找不到,又下了楼,苏盼儿这才颤巍巍的伸手撩开窗帘,她遗憾的看了眼被打开的保险柜,咬唇跺脚,心有不甘的出了门。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差一点就成功了!
——
苏盼儿被气的一晚上没有睡着觉,第二天一早收拾收拾就去了合美服饰找苏婉诉苦。
“苏鸿苏娟苏伟那三个白痴,昨天晚上去黄龙公司,把黄龙公司的窗户给砸了,还偷走了一堆文件,没走多远就让黄龙的秘书带着人来给抓住了。”
“你说多缺心眼子?哪有这么办事的,现在黄龙是被惹急了,昨天晚上给我一顿埋汰。我憋着这么久,都还没有跟他说散伙,他昨天晚上跟我提了!”
苏盼儿单手叉腰,双手叉腰,轮着的在她办公桌前来回走着,吐槽完,她两手一拍,一筹莫展的看向苏婉,“现在咋办?”
她舔了舔口干舌燥的唇,“那些证据被黄龙从保险箱中拿出来,昨天晚上我看他揣着出门了,说让我收拾东西,三天后他回来,希望看不到我的身影。”
“我是没有机会,再接触到他了。婉婉,你这边有找人打听吗?如果大伯母大伯父真判刑的话,你真有义务帮着他们交罚金啊?”
苏婉点了下头,面上没有流露出特别的慌乱之色,平静的道,“我有责任的。不过其实能用钱解决的麻烦,也都算不上是麻烦,当前主要是,我的公司有一些竞争对手在盯着我,怕他们利用这件事做文章。”
苏盼儿:“报纸上的影响力还挺大的,过年那一阵,我爸妈打电话问我了,你是不是公司要倒闭了,还说宁城那边乡里乡亲都知道了。在讨论你呢。”
苏婉无奈的笑了笑,“这件事,委屈你了,黄龙的那些证据,我再想想办法拿到。”
苏盼儿:“你可千万别说这种话。我没什么委屈的,巴不得跟他分开。就是这事不是我提的,我憋闷而已。”
这个时候办公室门被推开,赵旭走了进来,“苏总。”
苏盼儿拿起桌子上的包,“婉婉,你忙吧,我回火锅店了。”
苏婉:“好,你路上小心。”
苏盼儿摆了下手,风风火火地走了。
苏婉看着现在做事干脆利落的苏盼儿,忍俊不禁,人真是会在打磨下,成长为跟的从前完全不一样的自己啊。
“你说,怎么了?”
“苏总,我们的上门服务,方式方法,非常完善,更深得顾客的心,所以董万合他们也开始效仿了。还有……”
赵旭往前走了一步,神神秘秘的道,“我昨天晚上跟董总的秘书吃了顿饭,对方也想套我的话,一直问我咱们公司月流水的事情,我是一顿胡乱的回答,混淆视听,没有让他得到分毫有用的消息,不过我觉得,他关注咱们财务上的问题,肯定就是想要在咱们财务上使绊子了。”
总算是听到了个舒心的消息。苏婉:“这事你办得漂亮,这个月给你发三百奖金。再接再厉。”
“谢谢苏总,我绝对好好干!”
“铃铃铃。”
座机响了,苏婉拿起来接听,对面第一句就是“我是什么什么派出所……”
赵燕来和苏建成现在还没判刑,都在局子里关着。
赵燕来不知道是怎么说通的警察,让警察给她打电话,让她去一趟派出所。
这件事苏婉属于完全不知情,警察也没办法逼着她非得去,于是苏婉拒绝了,并且让警察明言转告赵燕来,她苏婉不会去派出所见她。
这话传到了赵燕来耳朵里面,赵燕来眼前发黑,血压蹭蹭往起狂飙,眼看着她要晕过去,警察给她掐穴位生掐了过来。
然后考虑到她的身体情况,没有立刻把她关入小黑屋,这也让她多了些和三个孩子说话的时间。
赵燕来拉着苏娟的手,抽噎道,“娟儿,你是妈的好女儿,妈要是出不去了,你就照顾好你大哥和你弟弟。一定要供他们读完大学。只有读大学才能有出息。”
闻言,苏娟直接抽走了手,“妈,我和大哥小弟昨天为了你去闯龙潭虎穴,差点就被黄龙的人给打了,你在里面也争点气,无论如何都别认罪。我们会上诉,给你和爸洗白捞出来。”
赵燕来感动的很,“娟儿……”
赵燕来在里面关了两天,本来就不年轻了,现在公司老了很多,伏在桌子上,哭的样子,简直是窝囊的不行。
苏娟心情烦躁的别开头,一眼都不想多看她。
要不是她赶走了大姐,家里现在能这样吗?
大姐在家的话,家里肯定不会乱成这个样子。
苏伟眼泪窝子浅,看到赵燕来哭了,他也哭。
苏鸿是给完了赵燕来递纸巾又给苏伟递纸巾,相顾无言的又呆了五分钟,警察把赵燕来给带走,他们才出来,上了路边谢亚平的车。
谢亚平穿着格子衬衫,烫着一头小羊毛卷,鼻梁上夹着黑框眼镜,跟苏鸿苏伟比起来,他看着更像是学生。
并且他声音也不是阳刚的那种,是比较偏细,温柔的。
谢亚平问:“阿姨叔叔他们还好吧?”
苏娟:“还行。谢哥,我大哥和小弟要去律师事务所,你把他们送过去,我们去吃午饭,我请你。”
谢亚平:“一起吃嘛?”
他是南方人,说话带着点那边的口音。
苏娟:“不用,就我们两个吃。我大哥和小弟还要办事。”
她不想管苏鸿苏伟,家里这个情况,她要赶紧抓住谢亚平,等下和谢亚平再谈谈婚事。
苏娟现在只恨自己没有到年纪,不然直接就可以拉着谢亚平去领证了。
现在这样,她怕是要重蹈苏盼儿的悲剧,听说苏盼儿被黄龙赶出来了,一分钱都得不到呢。
苏鸿苏伟被苏娟甩下车后。
两个人站在律师事务所门口,苏伟发牢骚道,“二姐她那点心思,都在明面上。家里赚钱,她恨不得扎根在家里,家里一出事,就想着往外跑,要说女孩子就养不熟。”
苏鸿:“别墨迹了,赶紧的办正事。”
苏伟:“哦。”
律师是苏鸿的女朋友李静怡托关系找的,苏鸿觉得丢脸,但是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也没什么好端着的了。
他跟律师说完情况,有从兜里掏出几张团成一团的废纸,“这个你看看,能不能当做证据。”
律师接过看了眼,略有为难的道,“这内容有些太少了,不足以当证据,还有没有更多的了?”
苏鸿:“没有了。”
律师:“是这样的,我们先不谈这个,先谈一下,上诉的问题,这个过程是很费时间的,但是你们都是学生,后续恐怕是没有办法一直有空跟着上法庭吧?”
苏鸿:“我小妹可以。后面的事情,她可以跟进。”
“行,那费用问题……”
“你放心,这个不会拖欠。”
“呵呵,是这样的,我是静怡的叔叔,堂叔,我家静怡也跟我说了你和他的关系,我其实这个案子,我给你免费帮忙都可以,就是我觉得你的情况,不适合我家静怡。”
“……”
苏鸿一下子就僵住了。
脑瓜子嗡嗡的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静怡没和他说是她亲戚啊!不是朋友吗?
“堂叔。”
“哎哎,”男人连忙伸出手,表情特别严肃的打断,“别这么叫我,不合适。”
“李叔叔。”
“叫我李律师就好。”
“……”
苏鸿感觉自己被扇了好几巴掌,脸都肿得抬不起头见人了,捏着拳头,憋足了一口气道:“李律师,我不知道您是静怡的堂叔,这件事我原本也没想让她管,是她自己给我找了律师,我不好枉费她的一片好心,我才过来见您的。”
“既然这样,我和我弟弟还是走了,这件事,不好麻烦您。告辞!”他起身鞠躬,大步流星地出了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