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学医的，几个动脉都有开放性伤口，算上时间和途中的颠簸，血流量至少是现在的五倍】
    而姚锦富身上的血，只是染红了衣服和身下的塑料膜。
    更像刚受伤不久的状态。
    那其他血去哪了呢？
    导演猜姜且要车要人是着急赶去某个地方，或者是追人，特意将自己的越野贡献了出来。
    车子底盘高，万一遇到崎岖道路也能平稳开过。
    姜且对司机说了声抱歉：“师傅劳烦您白跑一趟了，我让凯勒开车就行。”
    司机师傅松口气。
    跟姜且出门风险太大，他可不想亲身经历超自然现象。
    “没事没事，我就当锻炼身体里。”司机说完就走，生怕她临时变卦。
    凯勒坐上驾驶座，两手握着方向盘试了试手感。
    他侧首看向姜且：“出发吗？”
    “等等我！！！”为了方便拍摄，摄像师换了台小一点，成像效果没那么好的设备，“我还没上车！”
    他是带着导演的任务来的。
    待人上车，凯勒一脚油门冲出去，速度逐渐加速到一百二。
    摄像师心肝乱颤，死死抓着安全带。
    姜且搭在右胳膊上的左手食指，轻轻点了两下。
    思索几秒后，她取出黄纸和脖子上的朱砂开始画符。
    摄像师扯掉安全带往前靠。
    姜且明明没有看后方，却知道他在干什么，“王大哥，我劝你最好别摘安全带，很危险。”
    摄像师心虚地坐回去，重新系好。
    他两手举着摄像机拍摄，发现姜且画的和之前的驱邪符不同。
    “姜小姐，这是什么符？”
    又是火又是雷的。
    姜且：“是雷符的一种，但能将雷转化为火。”
    摄像师似懂非懂。
    一直蹲守在屏幕前的李宣明更是一头雾水。
    他拍了下看得入迷的师兄：“师兄，你听过这种符吗？”
    李宣白：“没听过。”
    倒是听过雷火神针。
    针法配合雷火神针咒，可以用来治病。
    想起什么，他回头瞪向背后几个师弟，“都愣着干什么，只知道看不知道写？赶紧做笔记。”
    “哦哦，师兄我马上写！”
    “我去拿本子！”
    “我去拿笔！”
    李宣明得意洋洋的摆好纸笔，他是个爱学习的好学生，早就准备好了。
    ——
    凯勒飙车技术高，弯道都不带减速的。
    还有空偷瞄姜且的动静。
    他发现，姜且的耳朵每隔几分钟就会动一次，像在捕捉四周的声音。
    “姜，前面有岔路，我们该走哪一边？”
    “左边。”姜且说完又回归到沉默状态。
    连带着车里的气氛也沉寂下来。
    摄像师在后排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直播间的观众也莫名其妙变得安静。
    【不知道为啥，姜姜这样我有点不敢说话】
    【加一，明明隔了十万八千里】
    【大佬的气场就是这么牛逼，不说了，我要当个隐形人】
    【姜且耳朵在动诶，好像小猫】
    【像老虎还差不多。。】
    “凯勒。”姜且忽然出声。
    凯勒挺直腰背：“到！”
    姜且：“……”
    她清了清嗓子，“再开快点。”
    摄像师急忙抓住车顶扶手，弱弱说道：“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姜小姐，咱们早就超速啦。”
    姜且：“哦。”
    凯勒示意她放心：“没关系，只要不爆表我能一直开。”
    摄像师：“……”
    都是神人，只有他是弱小的普通人。
    汽车飙到了一百四。
    摄像师感到一阵很强的推背感，整颗心跳到了嗓子眼。
    就在他以为这个速度会持续，甚至继续提速的时候，姜且突然喊停。
    路边的树林里，有道影子飞快掠过。
    “有东西！”
    摄影师大叫的工夫，姜且已经下车进了树林。
    凯勒不放心，从后备箱拎出一把大扳手拿在手里，跟了进去。
    “诶！怎么都走了！”
    下了雨的缘故，天上仍旧灰蒙蒙的，摄像师放眼四周总觉得瘆得慌。
    一咬牙，也钻进树林。
    很快，他就沿着声音找到了姜且，她正在追一个人。
    不，好像不是人。
    摄像师一边靠近，一边拉近画面，倒抽口凉气。
    【这绝对不是人，哪个大活人的脸色这么难看】
    【废话，姜姜已经说过不是人了，但也不像鬼……它身体太凝实了，看上去和我们普通人一样】
    【移动速度好快，这要是去参加奥运会，不得把老外都干下去？】
    【家人们能不能别搞笑了，那是僵尸啊……你们仔细看，它胳膊上和脖子上都有毛发，这是毛僵！僵尸的4.0版！不怕凡火，不惧阳光！】
    李宣明打完这一句，有些担忧的对大师兄说：“要把普通僵尸养成毛僵，至少要几十年，竟然没有被我们发现？”
    李宣白：“练尸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当然要偷偷摸摸，避开他人耳目。”
    李宣明：“……有道理。”
    李宣白的脸色有些凝重。
    毛僵铜皮铁骨，活的时间越长身体越结实，行动敏捷。
    姜且真能压制得住吗？
    “我曹，打起来了！”李宣明激动地拽着李宣白的袖子拉扯。
    背后其余几个师兄弟们也暗自握紧了拳头。
    紧张盯着屏幕。
    ——这是大家第一次见到毛僵。
    姜且的速度一点不比毛僵慢，她追上去后随手扯了一根树藤，从后方套住毛僵的脖子。
    一用力，毛僵随着她的力道躺倒在地。
    那袋密封好的鲜血，从它手中飞了出去，刚好落到凯勒脚边。
    见凯勒想捡起来，毛僵发出愤怒的嘶吼，两手抓住脖子上的树藤扯断，扑了过去。
    姜且追上，五指揪住它的披散的灰白色长发。
    “把扳手给我！”
    凯勒拿着血袋准备撤退，同时顺势将扳手扔了出去。
    姜且随着毛僵巨大的力气往前移了几步，连忙用脚勾住旁边的树，伸长胳膊接住扳手。
    树林中的鸟被惊得四处乱飞。
    毛僵挣脱不得，立刻转移了攻击目标。
    张开布满尖利牙齿的血盆大口，扭身朝姜且的脖子咬去。
    “咔嚓”一声脆响。
    扳手被塞进了它的嘴里。
    姜且松开手里的头发，从它腋下钻到后方，抓住它的胳膊。
    周身的阳气汇集到掌心，灼伤了毛僵的皮肤。
    她用力一折，骨头当场断裂，尖利的骨刺穿破了坚韧的皮肉。
    毛僵的胳膊断了无法动弹，就伸脖子胡乱咬。
    姜且捡起被它吐出来的扳手，咬破舌尖往上面喷了一口血，果断砸向那张张开的嘴。
    【嘶，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