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冷冷地道:“你问这些之前,先要问问你自己!”
“人家杨厂长都跟我说了。”
“厂里要招待客人,你竟然连一道菜都上不了,害得客人干等。”
“你说说,厂里要你这样的厨师做什么!”
何雨柱下意识地要张口争辩。
可他骤然想起那天,自己满脑子想的都是秦淮茹的事情,根本无心做菜。
好不容易要做好一道菜,还被他自己毁了。
真要讲起来,这事儿他还真没得洗啊。
聋老太太见他那样,冷哼道:“没话说了吧?”
“还有你那天直接当着李副厂长的面就撂挑子走人了。”
“虽然李副厂长跟杨厂长不是一路的,可到底是领导。”
“你这样不尊重领导,谁能容你?”
何雨柱小声辩解道:“可我说了是请假了啊...”
聋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用拐杖捶地道:“那人家同意了吗?!”
何雨柱瞬间不吱声了。
半晌,他又小心问道:“那厂里这是要开除我?”
聋老太太叹气道:“开除倒不至于。”
“这年头开除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杨厂长也跟我说了,还是会给你一口饭吃的。”
“至于让你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听了这话,何雨柱的一颗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不干厨师他还能干什么。
让他干别的?
想想厂里可能安排给他的工作,何雨柱就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聋老太太见他那样,没好气地道:“行了,这事儿就这么着吧。”
“你惹了这么大的祸,领导都在气头上,怎么可能让你继续掌勺。”
“厂里安排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等这阵风过去了,领导们气也消了,我再帮你想想办法。”
何雨柱无奈,只得应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聋老太太狠狠地揉了揉额头。
“这个傻柱,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翌日,何雨柱去轧钢厂上班。
来到后厨,就看见一个陌生的瘦高男人在指挥后厨的人干活。
不用说,这就是新来的厨师了。
看着整个后厨有条不紊地忙活着,何雨柱顿时萌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什么时候这后厨干活如此井井有条了?
虽然何雨柱很不愿意承认,但眼前的一切在告诉他这都是那个新厨师的功劳。
本来正在忙活的马华不经意抬眼往门口一看,正好看到了何雨柱。
他不由地惊呼道:“师傅!”
他这一声喊,整个后厨都朝看了过来。
“哟?这不是傻柱么!”
“傻柱可算回来了啊!”
“切,现在回来有什么用,位置都被人撸掉了!”
“是啊!这就是任性的结果,还真当领导没法子收拾他么。”
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南易好奇地打量着何雨柱。
他本来是机械厂的大厨,已经在机械厂干了好多年了。
这干得好好的,突然接到通知要他到轧钢厂来。
而且还挺急的,要他立刻到岗,手续什么的后面再补。
来了这里才知道是原来的厨师撂挑子跑了。
再多一打听,才知道了何雨柱的许多传奇故事。
听得南易是啧啧称奇。
暗道这世上还有如此桀骜不驯的厨师么,竟然连领导的话都不听。
虽说现在提倡工人阶级当家做主,可起码你也得把本职工作干好,给领导起码的尊重不是。
要是人人都这样,那厂里还不乱了套了。
因此南易先入为主地对何雨柱印象不是太好。
现在又看到了何雨柱本人,看到何雨柱眉宇间闪过的那一丝嚣张,更是笃定这人挨整不是没有道理的。
南易在打量着何雨柱,何雨柱也在打量着南易。
半晌过后,何雨柱首先开口。
他用下巴朝南易扬了扬:“你就是新来的厨师?”
南易看不惯何雨柱这做派,淡淡地道:“是。”
何雨柱点点头,看着井然有序的后厨:“你有两把刷子。”
南易淡淡地道:“过奖。”
“不过后厨一向是闲人免进。”
“现在还请你出去。”
何雨柱脸上闪过一抹怒色:“你叫我出去?”
南易看向别处:“你已经不是后厨的人了。”
“自然就不能随便进这里。”
何雨柱瞪眼道:“那我找我徒弟说两句话也不成?”
南易懒得搭理他,转身继续忙活自己的去了。
他一边忙活一边背对着何雨柱道:“你要是想继续待在那里就继续待着。”
“不过我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何雨柱顿时被气笑了:“你竟敢威胁我?!”
“别以为你现在取代了我的位置,你就可以想在怎么样就怎么样!”
“怎么说我也是在这后厨干过许多年的!”
“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你...”
何雨柱话还没有说完,另一边就有一道严厉的声音呵斥道:“何雨柱!”
“这一大清早的你就来后厨耍横!”
“你想干什么?!”
“是想把整个后厨掀了不成?!”
众人循声望去,就看到食堂主任带着两个保卫科科员走了进来。
南易对食堂主任说道:“主任,这人一直杵在这儿不走,恐怕会影响我们的工作。”
食堂主任立马换了一副笑脸:“南师傅,你放心。”
“这厮我马上就把他轰走,绝对不让他干扰你干活。”
何雨柱见状,顿时露出嘲讽之色:“我还道是谁呢。”
“原来是你这老东西。”
“是你在给我捅刀子的吧?”
“现在来了新厨师就迫不及待地巴结上了?”
食堂主任听得脸色难看。
但随即他又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何雨柱,你也用不着激我。”
“我怎么说也是食堂主任。”
“在这个食堂,我还犯不着要特意巴结谁。”
“反倒是你,居然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
“你真该担心担心你自己了。”
何雨柱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食堂主任冷笑道:“不是我什么意思,而是厂里要你去新岗位上任了。”
“这不,西区厕所自打上次易中海被罚之后就一直没人打扫么。”
“现在这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落到了你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