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摊了摊手，“说到底，集体主义制度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因为这种制度，对待个人主义是一刀切的做法，这才是无法进行下去的最重要因素吧。”
    聂聪拍了拍小白，“你看问题确实比较深刻。如果说有一天我们真的完成了制度升级，你的贡献是最伟大的。功不可没。”
    小白笑了笑，摇了摇头，“虽然我很享受这种夸赞，但是坦白说，这功劳我当不起。”
    聂聪疑惑着看向小白，“大家都看在眼里，如何当不起？”
    小白耸了耸肩，“聪哥，咱们可以做个思想实验，如果把我提出的这一系列理论写成论文放在地球发表，你觉得会产生什么结果？”
    聂聪想了想，“还能有什么结果？社会上应该会广为惊叹，然后奉为至宝吧？”
    小白叹了口气，“那是因为我们正经历和见证这里面的东西。实际上发表在地球上只会沦为笑柄，人们会觉得我异想天开，或者是活在理想中，然后嗤之以鼻，骂我自以为是。
    除此之外，还会有各种声音讨伐我，攻击我，质疑我。”
    聂聪表示不解，“怎么会呢，明明这些制度和理论都是对人类对社会有意义的。人们应该能看到这些东西带来的变化会给人产生的好处。”
    小白摇了摇头，“不。那只是我们认为。之所以会出现我所预料的结果，首先是因为这里面的理论体系会颠覆大部分人的三观。
    而对于被颠覆三观的人来说，只要有一点让他们没办法认可，他们就会对你全盘否定，更不会静下心来去分析你所说的道理以及理论的可行性。
    至于你所说的好处，很抱歉，他们或许是看不到，但即便看到也没什么用，因为现在的人们只想坐享其成。如果你所说的好处对他们来说不能马上享受到，那和没有并没有什么区别。”
    聂聪皱着眉头，“会是这样么？你说的未免有些夸张吧？”
    小白摊了摊手，“所以我才说我当不起伟大，当不起功不可没。如果非要说功劳，那功劳应该是祖师爷的。”
    聂聪一时想不到小白怎么又把话题转了回去。
    小白解释着自己的说辞，“聪哥，你想一想，如果没有祖师爷，那些科研大佬们会认可我的理论么？
    更不用说那些科研大佬了，即便是聪哥你，原本是一个唯物主义战士，如果不是见识到祖师爷的修仙成果，你会对我有这么多的求知欲么？
    我可记得我刚来的时候，你们像看可怜虫一样看我的眼神。”
    聂聪顿时一愣，呼吸一窒，似乎还真是这样没错。
    聂聪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点起一支烟，递给小白一根。
    “是啊，小白，你说的真没错。没有祖师爷，哪怕我们穿越到这里来，你的到来也不会让我们对我们的认知产生一丝一毫的动摇。
    所以还真像你说的，这一切功劳都是来自祖师爷。”
    小白接过聂聪递过来的烟塞到嘴里，点燃后深吸了一口，吐出烟圈，弹了弹烟灰。
    “所以说，凡事都得讲究机缘。要不怎么说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连诸葛孔明运筹帷幄，都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没有那份机缘，再添多少打拼都没用。所以我们古人说尽人事听天命。
    不管我能分析出多少现象背后的原理，能看到多少人们看不透的东西，没有祖师爷这份机缘，我就是人们嘴里说的自以为是让人嗤之以鼻的东西。”
    聂聪拍了拍小白的肩膀，“你别这么说嘛，毕竟世人都是愚昧的。不然怎么能凸显圣人的伟大。”
    小白顿时乐了，“聪哥，你这话是真安慰到我了。我想我是明白为什么老子留下道德经五千字就骑牛西去了。
    到现在不是还有很多沽名钓誉的人借着打压老子和道德经提升自己的存在感么。
    老子要是活在现在，看着网上那些人的言论，怕是要气的亲自翻译道德经以证清白了。”
    聂聪也乐了，“我看不会，老子当初能骑牛西去，自然不会和凡人斤斤计较。不是有句话那么说么，道不同不相为谋。”
    小白撇了撇嘴，“正常情况下圣人是不屑计较，但你怕是想象不到现在的杠精抬杠的实力，以及他们能无聊和无耻的程度。
    要是人家盯上你，我跟你讲，什么给你寄刀片都是轻的，查到你住在哪，估计都能堵你家门泼油漆啥的，非得骂到你无地自容。”
    聂聪倒吸口凉气，“有这么恐怖么？仅仅是为了所谓的观点言论？”
    小白不置可否，“你以为我为什么在地球生存不下去。实在是因为言论自由让人的言论太不自由了。
    有些人，确实该剥夺他们的言论自由。他们自由了，别人就不自由了。”
    聂聪顿时无语，这是经历过啥，让孩子对这一点有如此大的怨气。
    正在这时，聂聪的手机铃声响起，聂聪掏出手机看了看，对小白晃了晃，“是小耿打开的。”
    说着，接听起来。
    “嗯……是么？……哦……行……我知道了……”
    聂聪接听完电话，将手机收起来。
    “老耿又汇报了啥？”小白八卦得打听着。
    聂聪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转述通话内容，“等了几个月，朝廷一直也没来啥探子，小耿这两天在郡城好不容易遇到去过皇都的游侠，便想趁机打探一番皇都的事情。
    正好那几个人是寻仙访道人士，他就想着借机做个向导跟他们混熟。所以可能要跟着那些人回来一趟，让我们再安排人过去郡城替代他的工作。”
    小白顿时乐了，“这是好事啊，老耿在郡城呆的够久了，也该回来休息休息了。正好还有没分配完的对象，给他分配分配。”
    聂聪也乐了，“你还真是跟你家那口子一个嗜好。分配对象，亏你想的出。
    哥哥我还单着呢，你还惦记着小耿。”
    小白翻了个白眼，“聪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厚道了，又不是没给你推荐过。你自己看不上怪谁。”
    聂聪伸手搭着小白的肩膀，“这不能怪哥哥眼光高。哥哥啊，就是有所追求，起码志同道合。
    你们学堂里那些孩子，太年轻，思想太幼稚。”
    小白表示无奈，“这有啥办法，女孩子嘛，喜欢思考的本就是少数。像秦悦和小雅那种漂亮又有悟性的更是少之又少。
    要不然怎么据说诸葛孔明的那位黄月英，相貌平平，却能被孔明先生看上呢？”
    聂聪撇了撇嘴，“少来了，你这是咒我找不到又聪明又好看的不是？”
    小白嬉笑起来，“聪哥，我可不敢。我是觉得吧，挑媳妇不一定非要和自己思想匹配的，太聪明的你也不一定能驾驭得了。
    你也看到了，我其实被秦悦拿捏的死死的。大舅哥就更不用说了，被小雅吓得都快吓出病来了。”
    聂聪叹了口气，“唉，随缘吧。说不定以后解放了这里能遇到个志同道合的本地人。”
    小白摊了摊手，“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