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站在这里了?
余采薇皱起眉来,柱子后面倒影出来高大的人影,看来他都知道了。
她提起裙角朝他走去,她个子高挑,可在萧逞面前也只能抬头看着他。
“萧世子,我二妹受伤一事还请世子不要妄言。”
这件事情是余采娇一意孤行才导致的结果,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不是她想去池子里面勾引萧逞,兴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余采薇,是你把她引过去的。”
萧逞的眼眸落下眼前这张脸上,她还是余采薇,可他看不透她。
“萧世子,你可有证据?”
余采薇丝毫不怕,这样的时候余采娇自己都避之不及,他怎么能有证据。
若是他真有证据,那余采娇的名声也可以不要了。
她勾引世子未成还自己摔成这样,传扬出去她就会成为整个汴京的笑话。
萧逞看着眼前的人露出笑容,她似乎更有趣了,这一身带刺的模样跟个小刺猬一样。
“你不想嫁我?”
余采薇抬眸看着眼前的人,眼神之中露出一抹淡然。
要说嫁,那肯定是不想的,不过为了不让萧逞拿到把柄,她这才开口。
“萧世子说笑了,定远侯府有权有势,我怎么会不愿意嫁。”
听她这么一说萧逞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本世子累了。”
他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开,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
余采薇看着那抹背影叹了口气,萧逞真是难缠,到底要怎么才能把他给甩开。
上辈子惨死,这辈子她可要好好活着才是。
一行人在温泉山庄歇了一晚,翌日一早,马车就早早候在山庄外面。
“余采娇呢?”
她四下看了看,怎么不见她的人影。
宝翠立刻欠身去后院查看,这才看见二小姐缓缓走出来。
余采娇的头上带着头纱,一张脸全被遮起来。
“走吧。”余采薇看了她一眼便上了马车,本来说好只来一晚的,现在已经耽误了时日了。
马车停在沈府门外,沈飞也早早在门外迎接。
“二舅舅。”
她立刻欠身,余采娇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径直朝着沈府里面走去。
余采薇眉头紧锁,她这幅没有教养的样子真不愧是余家教出来的。
“二妹心里不畅快,二舅舅别放在心上,待会我去瞧瞧她。”
沈飞本就是个率真直爽的人,他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不过他的目光看向最后面的马车。
“萧世子。”
沈家一行人立刻行礼,萧逞从马车上跳下来。
“沈家主,此行萧逞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我也该回汴京了。”
他要走了?真是个好消息。
余采薇心里正窃喜呢,他身上有皇命,自然不能在外面久留。
“萧世子所言极是,那便用膳,用完膳后我便让人护送萧世子离开。”
沈飞立刻开口,人家要走,他也不会硬留。
毕竟萧逞身上的事情太多,留在沈家之会给家里带来无尽的麻烦。
前厅在摆膳食,余采薇去了余采娇的房间,还没进去就听见她的哭声。
“二小姐脸受伤了,姑娘家总是在意这些的。”宝翠忧心的开口,更何况二小姐没有婚约,也没能寻到一个好人家,这若真是留疤了,日后想嫁出去也难了。
余采薇看了她一眼,这个傻丫头就是太善良了,上辈子才落了那么一个下场。
这世间总是好人没好报的,坏人却能嚣张。
“大小姐。”余采娇身边的丫鬟见余采薇来了,立刻行礼。
余采娇抬起头,慌乱的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你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看我笑话的!”本来以为差点就勾引到萧逞了,谁知道他根本不在那里。
余采娇也怀疑过是眼前的人故意给她使绊子,可她没有证据,私底下她也问过山庄的下人,萧逞确实是在那个池子,可她去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是祛疤药,好好涂不会留疤的。”
余采薇神色平淡的从袖口里面拿出来一盒小药膏放在桌上。
“谁要你的药,万一你在里面放了别的东西。”余采娇没好气的开口,她才不会相信余采薇这么好心。
她已经留疤,最得意的人是她才对。
“我要回去告诉父亲,你给我等着,父亲一定会家法处置你。”
余采娇瞧着眼前的人一脸淡然,心底的火气更甚,凭什么她的脸上就要留疤,而她还有萧逞那么好的未婚夫。
“余采娇,你擅自闯进萧世子的温泉池,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这话一出余采娇面上露出几分心虚,她也不想的,可她只能这样给自己搏一搏的,谁曾想当时一摔,她就乱了针脚,现在想起来当时就不该大喊大叫把山庄的下人给喊来。
“我只是迷路了,你连个引路是下人都不给我安排,我摔成这样都是你害的。”
余采娇一脸恶气的开口,千万不能让余采薇拿捏,否则这件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果然她会这么为自己辩解。
余采薇勾起嘴角,她早就料到余采娇会这么说,这个锅她定要甩到别人心上才乐意。
“那日给萧世子送东西的下人都交代了,你若是没有别的心思,怎么会让他们把东西留在你那。”
说到底还是她动了勾引萧逞的心思,否则这点计谋她怎么会上当。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才是天大的错误。
“余采薇,你污蔑我,我没有勾引萧逞,都是你害我的!”余采娇一脸怒气,一巴掌把桌上的茶杯掀翻在地。
噼里啪啦屋内传来一阵响声,宝翠立刻进门查看,一个闪身挡在余采薇的面前。
二小姐真是疯了,大小姐好心给她送药来,没想到她竟然口口声声说是大小姐害她。
“无事。”
余采薇抬起手放在宝翠的肩膀上拍了拍,这个傻子,竟然又挡在她的面前。
等余采娇冷静了一阵,余采薇撇了一眼地上的一片狼藉这才开口。
“二妹,此事你若是想闹大也无妨,我自会把跟此事有关的家丁都带回汴京,到时候就看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这一次余采娇只能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