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正柏走到居委会外面的公共电话亭,掏出口袋随身携带的电话本,翻出纺织厂的电话。
纺织厂的办公室电话没人接听,门卫处电话接起,告诉他杜总监下班了,没来。
江正柏又打电话找自己的老战友谢爱军,几分钟后,谢爱军终于回了电话,问他怎么回事?
看了看时间,他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谢爱军闻言一怔,下意识看向身边的妻子:“你媳妇肚子不舒服?吃错东西了?清玉刚准备出门呢!”
话音刚落,张清玉抢过他手中的电话:“江大哥,阿霜怎么啦?怎么不舒服了呢?”
江正柏倒没想到,张清玉刚好在身边,闻言咧嘴一笑:“大概吃了凉的东西吧,今天下午回来就肚子不太舒服,现在躺在房间休息,她让我跟你和杜阿姨道个歉,今晚没办法和你们一起出门了。”
“没事,没事,不舒服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张清玉安慰了一番,又关心地问起陆霜的情况,倒把江正柏问得张口结舌。
他含含糊糊的应道:“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她就觉肚子有点难受,不想动弹,现在在房里躺着。”
“肚子难受?不想动弹?”
张清玉狐疑了一会,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是不是哪个?你给她冲泡点红糖水,多喝一点会舒服些。”
江正柏一怔,苦笑摇头,继而想起对方看不到,又解释道:“她不太喜欢红糖水,不过,她用保温杯冲泡红枣茶,喜欢喝那个,也是甜甜的。”
“红枣茶?那个也行,红枣也是好东西。”
张清玉闻言越发相信自己猜测的是真的,又叮嘱了一番,并让他不必担心,这才挂了电话,然后再给亲妈打电话。
江正柏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差一点就三分钟,加上开始打了三个电话,一下便是六块钱。
这打电话真费钱,让陆霜知道,肯定又要说了,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他情愿骑车去谢家跟他们解释。
他付了钱,跟门卫聊了一会,转身便往回走。
未走出几步,忽见不远处的路口,常春花神情扭捏地捏着衣角,陪着一位身材矮胖的男青年并肩走着。
男青年若二十余岁,五官较平凡,长得不高,但很是强壮,双臂肌肉鼓鼓的,四肢发达,剪着一个小平头,乐呵呵地笑着,神情憨厚,看起来是个脾气很好的男青年。
常春花跟他走在一起,神情郁郁,没有半点喜悦之情。
走到小巷路口,她忽然抬起头来,正想说些什么,忽然看到江正柏高大的身影。
常春花脸色一僵,下意识避开几步,与身边的男青年拉开了距离。
她神情羞涩地看着江正柏:“江大哥——”
江正柏点了点头,打量了男青年几眼,友善地对他笑了笑:“这是你对象?很不错,郎才女貌,很般配。”
常春花脸色顿时一黑,看向江正柏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幽怨。
男青年闻言却是爽快地伸出了手:“江大哥你好,我叫刘春荣,是春花的相亲对象。”
“你好,你们很相配,不仅年纪相配,连名字都很相配,不错。”
江正柏与他握了握手,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时间还早着呢,好好处处,再见!”
他说着挥挥手转身大步回去了。
刘春荣在身后用力挥着手:“再见!”
直到看到江正柏的身影已经走远了,他才兴奋地回过头来:“这是你的哥哥吗?长得真不错,够高大。”
常春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乐呵呵的傻模样,满心的嫌弃,心底更是悲愤。
她与他怎么相配了?这男人长得像个矮冬瓜似的,长得也不好看。
如果不是亲娘说他家只有一个儿子,在城里有房子有工作,家里还有不少存款,她绝对不会他相亲。
……
江正柏回到了家中,家里人都已经用完了晚餐,江建业陪着两个孩子玩积木,看到他回家:“你妈在锅里给你留了饭菜,自己端出来吃。”
“我知道了,爸!”
江正柏应了一声,回到厨房,孙婶正在洗碗,看到他的身影,连忙把锅中温着的饭菜端了出来,一边关心地问:“小江呀,阿霜什么问题?怎么突然生病了呢?”
江正柏尴尬地笑了笑,因为一个谎言,他只好一次又一次的圆谎,都有些尴尬了。
“没多大的事情,就是肚子有点难受,她说喝点红枣茶和躺一会就好了,都不愿意吃药。”
孙婶闻言神情不禁恍然:“是不是来了那个了?我给你烧点热水装水壶中带上去,如果不舒服了,泡红枣茶不错,还可以拿湿毛巾弄热水敷在肚皮上,会舒服一点。”
江正柏感激地应了一声,后知后觉地想到,他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二十分钟后,他提着刚灌满的开水壶提上了二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陆霜已经做好了几件内衣,正在修剪着线头,看到江正柏回家,连忙收拾手中的东西。
江正柏见状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不休息一会,又在忙些什么?”
“帮别人做几件内衣而已,很快的。”
陆霜说着一边把内衣叠好,取出一个布包把几件内衣全都包了起来,放到了梳妆镜侧边的柜子里。
江正柏早看清了内衣的形状,闻言脑中顿时浮想联翩,想到这巴掌般大的内衣包裹着她曼妙的身材,忽觉心口一热。
他随手把开水壶放到了一边,从身后搂上她的纤腰低笑道:“这内衣就是你身上穿的那种?”
陆霜闻言回头瞥了他一眼,瓷白的小脸染上一层薄薄的胭脂色。
“是呀,这个就是我身上穿的那种,想看看什么样吗?”
江正柏闻言顿时喉结一紧,不敢搭话,转身端起陆霜放一边的保温杯,掀开盖子低头便喝了一大口。
只是,温热的红枣茶下腹,腹中邪火并没有消失,某个不可描述的位置斗志似乎更昂扬了。
费了偌大的力气,他终于把心底的邪念压下,忽听身后陆霜嗲声嗲气地叫了一声:“柏哥哥——”
江正柏回头一看,只觉小腹一紧,一股汹涌的热流从鼻腔中喷薄而出。
陆霜不知什么时候斜斜地躺在床上,宽松的衬衫仅剩中间两颗钮扣,露出如雪的胸口与平坦紧实的小腹,迷人的肚脐。
她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眼尾微微上挑,就像一只勾魂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