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开之时,陆霜的红唇都肿了,舌根痛得要命。
相反,江正柏的精气神却好多了,像喝了十全大补汤一般兴奋得不行。
陆霜眼波流转,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但这眼尾泛红,眼神带媚,那瞪人的眼光不仅没有杀伤力,反而像故意挑逗般勾人。
江正柏见状只是笑,眼底在笑,上扬的嘴角怎么压也压不下来。
陆霜有点颜控,他早发现了,从知道脸受伤时便担心陆霜会嫌弃他,但陆霜不仅来了,还狠狠亲了他一口,江正柏的心顿时安定下来了。
他眼里含笑,低声安抚道:“累了没?要不你躺我身边歇一会?”
陆霜看了看他躺着的单人床,不到一米二的小床,安放他一个人刚好 ,再加一个人就太窄了。
她咬着下唇上下打量着小床,又看了看他身上紧缠着纱布:“会压着你,算了,我靠椅子上眯一会。”
“不用,你躺我右边,我左边肩胛骨受伤,右边没事,只是一点灼伤,皮外伤。”
江正柏说着向左边挪了挪,示意她躺到他右手。
陆霜的确是困了,见江正柏坚持,果真躺到了他的右手边。
她躺下没两分钟,便沉沉睡去了。
江正柏看到她的睡容,笑得一脸温柔。
在医院肯定睡得不太安稳的,病房不能完全关门,夜里几次有护士过来给量血压测体温,虽然温声细语的,陆霜还是被吵醒了。
她睁开迷糊的眼睛,看到门外朦胧的灯光,才想起这里是医院。
陆霜顿时清醒了几分,看了看护士,又看了看江正柏:“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例行检查而已,你睡吧!”
江正柏知道陆霜平时睡眠质量有多好,真的从躺下便是一觉睡到天色大亮的。
现在才睡下不到几个小时,便被弄醒了,明天肯定没精打采的。
陆霜闻言,果然安心睡下了。
不过,一觉睡到早上六七点,她就精神抖擞地起来了。
上洗手间刷牙洗脸后,她梳了一个高马尾,把凌乱的衣服扯平整一点,这才出来。
江正柏依然半躺在病床上,陆霜刚才起床,他也跟着醒来了,只是神情有点古 怪,似乎有难言之隐。
“怎么啦?是伤口很痛吗?要不给你找护士来?”
江正柏摇了摇头,犹豫了半晌,难为情地扯了扯嘴角:“不是这个,憋得有点急了。”
“憋急了?”
陆霜下意识往某个地方看了一眼,脸色红了红。
两人还没有袒裎相见呢,就遇到这般尴尬的事情,双方都有点不自在。
不过,在外人面前,两人始终是夫妻,这样的事情,妻子不管还有谁管?
陆霜上前扶着他坐了起来,一边掀开他的被子:“你能上洗手间吗?还是用尿壶?”
“洗手间吧?”
陆霜看了看被子下的大长腿,幸好,他的伤只要在上半身,也就是腰背以上的位置。
而双腿也有灼伤,虽然也包扎过了,不过显然没有太严重,走路虽然有点难受,还是可以承受之痛。
陆霜扶着他小心翼翼地上了洗手间,因他双手包扎而不方便,还给他脱了裤子。
江正柏眼神躲闪,比陆霜还要娇羞,陆霜本来有些不自然,但看到他的眼神,反而大方地笑了。
感觉两人调了身份,她更像一个调戏良家妇男的女纨绔。
江正柏上完洗手间,陆霜送他回到病床上坐下,又用毛巾沾了热水给他小心洗脸,当然,只洗没有纱布包裹住的位置,也就眉眼至薄唇部分。
“早上你想吃些什么?在医院的饭堂买饭吗?”
江正柏温柔地笑着:“你买什么我吃什么,不挑的。”
“那行,我去饭堂看看。”
她把湿毛巾拧干,晾在洗手间里,便出了病房。
寻小护士问了问饭堂的位置,她端着饭盒下了一楼的饭堂。
饭堂早餐品种还不少,肉包子菜包子,白面馒头玉米馒头花卷,还有豆腐脑,小米粥,瘦肉粥,各式面条等十几个品种。
陆霜用粮票与五毛钱买了三个肉包子与一个饭盒的瘦肉粥,端着早餐回住院楼三楼。
才回到病房外,便听到病房里的喧哗声,医院的副院长带着几个医生与护士过来给江正柏检查来了。
一位医生很激动说江正柏恢复得极好,各种量血压测心跳等检查也正常。
陆霜闻言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昨晚给他用了三四滴疗伤乳液了,没效果才怪了。
没多时,医生便结伴出去,巡查下一间病房去了。
一名护士给江正柏装了一瓶点滴给他吊上,又打了两支针水,便捧着托盘出了病房。
陆霜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看了看旁边的吊瓶:“现在饿了没?吊瓶的时候能吃东西吗?”
“可以吃!只不过——”
他看了看自己吊瓶的右手,上面插着针管,不方便用餐。
“我喂你好了,瘦肉粥配着肉包子,怎么样?”
有娇妻伺候,江正柏当然没有意见的。
也不知是否心理作用,他发觉陆霜喂他吃的瘦肉粥特别的甘甜美味,吃下去小腹暖洋洋的,就像喝了十全大补汤一般大补,令人元气大增。
但肉包子感觉就一般了,所以,他吃了一个肉包子,喝了大半饭盒的粥,余下的才由陆霜包圆。
吃完早饭,吊瓶结束后,陆霜扶着江正柏又上了洗手间,然后带着江正柏去了医疗室清洗伤口。
一位中年护士小心翼翼地替他拆开身上缠着的纱布,检查他灼伤的皮肤,不禁笑道:“没有长脓的现象,伤口恢复得极好,太好了。”
陆霜看到那烧得血肉模糊的肩背,心都紧了。
这样也叫好?表皮都烧坏了,不会最后要植皮吧?
中年护士给江正柏用药水清洗皮肤的时候,江正柏神情扭曲了一把,情不自禁嘶了一声。
陆霜看得心口窒窒的,有点难受,忽然伸出手指沾了下江正柏手肘流下的药水。
药水凉凉的,带点酒精味,她忽然道:“护士同志,要不,你去忙,我帮他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