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他以为龙傲天是她藏在心里的某个老相好,把嘎蛋当成一个地方,以为她要和人家双宿双飞了?!
顾云珂睁开左眼偷偷瞥了眼沈北枭,一瞬间被抓包后又闭了回去假装无事发生,嘴角扬起的甜甜笑容已经出卖了她。
眼前委屈男人的脸都黑了,偏偏还是舍不得把她从怀里丢出去,是真爱无疑了。
修长的手指捏着她可爱的“猪鼻子”。
“顾云珂,给老子说话。”
鼻尖儿被捏住,堵塞之余喘不过气。
沈北枭拧着眉头低头看她:“做甚?”
顾云珂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拍开他的手腕,香软如玉的身子扑进他怀里,嗓音亦是软软糯糯的,“天天……哈!龙傲天,它是先前我一个老友家养的猫儿,就是外邦来的小狸奴。我那不着调的老友给它取了个比较像人的名字而已,你想哪儿去了哥哥?”
听罢,沈北枭眉头逐渐松开,依旧不怎么相信:“那你为何要同一只狸猫去尕丹,还是你想同你那位老友去?”
顾云珂噗嗤笑出声来。
他为何对嘎蛋这么执着!
养猫的大学舍友,如今和她都不是一个平行世界的人了。顾云珂穿越到古代这么多年,经历了胎穿和重生,早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曾经记忆里的朋友同学,还有对她不是很好、重男轻女的现代世界的家人,在脑海里的容貌和回忆都逐渐模糊。
有时候午夜梦回,确实会怀念现代世界,可是又回不去,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你那朋友,是男是女?”
顾云珂还沉浸在短暂的回忆里,沈北枭仍旧继续纠结这件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目光相接。
越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她越想笑。
“女的!且是同窗好友。”顾云珂受不了的捧住沈北枭的脸晃了晃,“我的宝贝,你一个大男人,一惊一乍若即若离的。这么帅的脸,对自己的男性魅力这么没信心吗?倘若你看上去没有这么冰冷,喜欢你的世家姑娘都要排到夷国大草原了!”
嗯……她又喊他宝贝了。
还说他是她的宝贝。
沈北枭微挑了下眉,唇角勾起熟悉的弧度,明明很愉悦却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掌心盖住顾云珂的小脸遮住她的视线,清了清嗓子:“本王装冷装了这么些年,还不是为了等你?”
是是是,听错了话还得是他有理。
生了一张又帅又冷又禁欲的脸,这么多年讨不到媳妇儿,还怪她来着……
算了,自己的男人自己宠着得了。
沈北枭松了手,怀中的狡黠兔儿对他时不时的情话已有了免疫,脸不红心不跳,立刻起身挪离他的范围,捡起地上散落掉下的折子书卷。
见她兴致冲冲的收拾狼藉,脸上还带着他故意用墨汁添上去的几笔俏皮涂绘,沈北枭低笑一声,往后靠坐在太师椅上。
顾云珂身上的衣袍是他曾经穿过的,宽大的袍子罩在姑娘家的身上,恰好盖住了曼妙身姿的风情。长发绾起在头顶扎了个小啾啾,未佩戴发冠,只一木钗便勾勒完全。
想起她方才的解释,沈北枭对顾云珂近些年的琐事略有所闻,她在御私教读书,总是会有一些亲近的同窗。
只不过在御私教入学,师长担心学生玩物丧志,是不允许养猫的,其他宠物牲畜亦是不允许,特别是蟋蟀一类的昆虫,一旦斗上了瘾,还读什么圣贤书?
朝中不管是武将还是文官家的女儿,不论嫡庶身份到了年纪皆可入御私教开蒙进学。景国幼女一般是八岁开蒙,待到十六之后可以按照自身情况,决定是否参加国考,从而进入国子监进修学习。
“九儿,你半年前去苏州省亲,御私教那边可请过外假?”
沈北枭接过她捧回来的一摞折子,想起此事顺口一问。
垫在折子最下面的卡通画,没被她注意到,混合着几本书卷重新回到了沈北枭手中。他嘴角笑意不减,趁她未曾发现,不着痕迹将画纸折好放了起来。
顾云珂大剌剌坐在他身边,腻歪惯了,久而久之也懒得顾及淑女形象,脑袋靠在沈北枭肩上一歪:“请了,不过我的学籍文书,半个月前就从御私教除名了。”
她的语气淡淡,显然不怎么在意。
可在沈北枭听来,以为她是受了委屈。
掌心包裹着她的柔荑轻轻捏了捏,沈北枭叹了口气安慰道:“不读也罢,来年你嫁进王府,若真想读书,请宫中的先生到府上一对一教授你便是。但你若是思念同窗好友,回了景都我去母后那儿,帮你求个恩典,免去复考重新回御私教也行。”
顾云珂惊叹的啧了一声,抬头望着他,伸手摸着沈北枭下巴轻微刺手的短茬,“沈北枭,在你眼里,我竟是个这么热爱读书学习的人吗?”
沈北枭目光如炬:“如我所见,你是个才女。大觉寺你弹得曲子,我念念不忘,还有你的画,画的也十分……独特,令我欢喜。”
不是哥们儿!
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顾云珂前世嫁给沈璟晏之后,苏清梨学的,她都学了。要真说起来,现在的她确实算是个才女,曾经嗤之以鼻的琴棋书画,后来样样精通,许久过去了也不会生疏。
但读书一事,她真的没有这么热爱啊!
现代那会儿读了二十几年书,回到古代还是要起早贪黑,更何况做世家嫡女比在现代当牛马还要累。除了日常的课业,琴棋书画得样样精通,身在武将世家,马术也不能落下。
今生若继续修炼此道,怕是以后有机会回到现代,顾云珂都能报名铁人三项和一站到底了……
“我娘出生于苏州文雅之家,我学琴就从娘那儿学来的,琴艺确实还过得去哈!”顾云珂双手撑着桌沿嘿嘿一笑,用手指比划了一下,“至于画技嘛,还略欠那么一点点,刚才我还……”
顾云珂话说一半,心里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