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有人一笑坐生春
作者:鱼的口袋   破产后我被大佬温柔宠最新章节     
    余景浅笑,“我又不是小孩。”
    “跟小孩没关系。”陈策指了下脑袋,“跟这里有关系。”
    “……”
    蒋竟轩看着他。
    “还会回来吗。”
    “可能吧。”
    四个人都沉默一会,无声地拥抱了下。
    最后余景在陈策即将嚎啕大哭之前,赶紧坐上了出租车。
    导师说交换生名额会保留在暑期之前,他同意了。
    行李办了托运,在这之前余景去了趟风华悦府,拿走自己的东西。
    这是他和易宗游曾经的家。
    模样,味道都和记忆里没什么不同。
    阳台落地玻璃窗前倒影出枝丫的影子,随风摇晃着,余景盯着地上那一片阴影看了会。
    想起来去年在悉尼的那段生活,也是这样的夏天。
    他收回目光开始整理,收拾起来才发现房子里自己的东西竟有这么多。
    每一样余景都没有细看,机械般地往箱子里放。
    他不敢看,尽管这段时间已经近乎麻木,近乎失去痛觉,但这里承载了太多太多回忆。
    唯一能做的就是持续麻木自己。
    直到触碰了那幅画——
    初春季节的下午,男人坐在书桌前工作,余景把这个画面定格绘下来,右下角落款一行字。
    有人一笑坐生春。
    那天下午,易宗游给余景额头的伤上药。
    “要是留疤的话,会不会很丑。”
    “不会。”
    “你怎么知道的。”
    “算卦。”
    “好吧,那你算算我这里会留什么样的疤痕。”
    男人怜惜地在他额角亲了亲。
    “和我的吻一样。”
    一滴冰凉落在画框角落,余景抬手抹去,把这幅画也放进纸箱。
    “易宗游,你对我真好。”
    “嗯,只对你好。”
    “易宗游,你心口上的纹身是什么?”
    “是你。”
    “易宗游,你过生日为什么没许愿。”
    “因为愿望已经实现了。”
    他慢慢蹲下身,把脸埋进臂弯里,泪水汹涌而出。
    你说每个冬天都会陪在我身边,是假的。
    去往机场的路上,司机师傅大概是个港迷,车内电台里的歌都是港风曲子。
    夏夜清凉,余景迎着车窗外吹进来的风,醒脑。
    原来长大后可以听懂很多歌。
    电台传来温婉的粤语,流转着岁月感,像是一张老唱片。
    几多晚 逝去了也不返
    那份憔悴已深陷发肤之间
    夜夜在冀盼 既凄艳又弥难
    若是没有冀盼要怎办
    ——
    十月初的京市,秋老虎威力不可小觑。
    昏黄的斜阳大片落在t2接机口。
    “余景,半小时了,你这人刚下飞机,脑子还他妈在天上缺氧呢?”
    “迷路就迷路,别给我找这烂借口,京市机场一直都这个布局,没变过。”
    “接你?我倒是想插个翅膀进去接你。”
    陈策握着手机,一脸恨铁不成钢。
    “快找个面善的好市民问路,麻溜出来。”
    五分钟后,余景推着行李箱成功逃离京市机场。
    两个人都没有过多的寒暄,因为根本不用寒暄——
    自他出国,寝室另外三人纠缠他的程度好比粘人的女朋友。
    视频电话两天一打,余景仿佛谈了场异国恋。
    还是同时谈三个的那种渣男。
    陈策哐的一声盖上后备箱,叼着烟谴责。
    “都怪你,待会去晚了我肯定被罚酒。”
    余景系好安全带,弯起眼睛抱歉笑笑。
    “好久没回来,不大认得路了,我记得之前t2的指示牌不在左手边。”
    陈策切一声,“借口。”
    “他俩都到了?”
    “你说呢,迷路半小时的小景同学。”
    陈策打着方向盘,“我看你就是故意想让我被罚酒。”
    “怎么可能。”
    余景看向窗外,手里握着脖子上那枚鱼形羊脂玉,有一搭没一搭的捏。
    橘黄的斜阳铺满街道,今年的秋天好像来的要晚一点。
    “房子我和我女朋友都给你打扫过了,行李没动,你去了自己安置吧。”
    “好,汉堡呢?”
    “哎呀别提它了,昨晚又给我胳膊挠了下,你看你看,明天赶紧接走。”
    “它比较认生。”余景说。
    汉堡是一只美短起司猫,余景到瑞士的第二年养的,当时陪室友去接对方刚绝育手术完的西高地,他一眼就看到这只猫。
    宠物店老板说这只起司相比同类有些卖不出去,额头花纹不正。
    余景细细端详了它的额头许久,然后买下来,取名叫汉堡。
    等红灯的间隙,陈策瞥他一眼。
    “许霄凡说今晚也会来,他现在没对象么?”
    当初许霄凡听说余景接受了交换生的名额,自己立马交了材料跟着去瑞士了。
    “谁知道。”余景有些心不在焉,“你晚上问问他。”
    “我问个屁。”
    “那你问屁好了。”
    陈策咬牙切齿,“去国外镀了层金,嘴皮子厉害了哈,余设计师。”
    余景嘴角弯了弯。
    “国外不教这个,我是跟你学的。”
    “……”
    陈策面上愤愤不平谴责他,心底里却是开心的,起码余景慢慢走出来了,偶尔还能和他们斗两句嘴。
    不像当初刚出国那样,一通电话打下来,嘴里吐出来的字十根指头都数的清。
    话多比话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