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挺会使唤人。”易宗游在他嘴上啄了口,“叫声好听的我就去。”
结婚证今天刚到手,他暗示的意思颇为明显。
余景耳尖绯红,脑袋靠在男人肩膀上小声嘀咕:“我之前喊过的。”
“喊过什么。”易宗游故意问。
“你肯定知道。”余景在他小腹上戳了戳,语气像是埋怨又像是撒娇。
“知道什么。”易宗游声音很低,“说出来。”
余景把脸埋进他肩膀处,感受到温暖好闻的气息,迟缓几秒又小声地开口。
“老公。”
说完还在易宗游肩膀上轻轻蹭了下脑袋。
易宗游轻笑,手伸进余景睡衣里面,“没听清,你看着我说。”
余景不知道咕哝了句什么,从他肩膀上起来,脸已经盖着层薄红,眼睛还是亮亮的。
踌躇几秒后又重复:“老公。”
下一刻就被按住脖颈凑到对方面前,易宗游的目光滑过他润泽的唇,慢慢向上与之视线交汇。
“真乖,以后就这么喊我。”
“不行。”余景垂下眸子,“这太羞耻了,别人会听到的。”
“那就只在家的时候这么喊。”易宗游掌心在他后颈缓慢地磨了磨。
“奥……我尽量。”
余景咬了下嘴唇,开始感到不公平,又说:“你怎么不喊我老公?”
易宗游立马脱口而出:“老公。”
“......”
余景真是没办法跟这种天生脸皮厚的人相处,自己感觉羞耻的事情,但是对方却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
或许说他根本无法在言语上调戏到易宗游,对方什么话都能稳稳接住。
看着余景一脸不甘心的小模样,易宗游嘴角噙着笑凑近:“我喊你你怎么不答应。”
“去做饭。”余景红着脸往后推他的肩膀,“别喊了。”
“为什么?”易宗游问,“不是你让我喊的么,难道是我的语气不对吗?”
“你喜欢什么样的语气,我都喊一遍。”
余景红透的耳廓被灯光照得有些朦胧,他偏开眼神不去跟易宗游对视,声音弱了下去。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易宗游没忍住笑,凑在他嘴上亲了两口,“嗯,就对你这样,反正都领证了你也没办法离开我。”
“快去做饭。”余景指了指中岛方向试图转移话题,“我好饿。”
“那亲我一口。”
“......”
出发去悉尼那天是小年,汉堡被提前一天送去陈策家了。
外面偶尔传来几阵烟花声,余景昨晚被迫熬夜到凌晨所以早上根本睁不开眼,易宗游把人从床上捞起穿好衣服。
他勉强打起精神洗了个漱,上车后继续迷迷糊糊睡觉。
半小时后车子抵达机场,保镖上前把后备箱的行李拿走,易宗游看他还是没有要醒的意思,只好又把人打横抱起往飞机上走。
秦莉兰和易昌应该是早就到了,此刻正靠在客舱座椅上同看一本书。
“小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秦莉兰担心道,“不然就再等两天启程。”
“没有,只是还没睡醒。”易宗游脚步未停,“我先带他去房间了。”
易昌:“......”
等人走后,秦莉兰才说,“感觉小景比之前瘦了很多。”
“吃那么多还能瘦。”易昌翻一页书,“也是种本事。”
秦莉兰很轻地啧了声,秀眉微蹙看着他不说话了。
易昌这才略带无奈地点点头,“好,是我说错了,看书看书。”
“你以后少在小景面前说这些不好听的话,也少干预他俩的事情,三年前本来就是易家做的不对。”
“只是谨遵医嘱罢了。”易昌又补充,“我现在哪还能干预到他们,结婚领证包括接下来的事他哪件和我商量了?那叫通知。”
秦莉兰在他肩膀上轻打了一巴掌,说:“那你当初为什么拦下去找小景的那些人,医嘱是一回事,你这样做也是为了医嘱?如果他没有回国呢?如果宗游恢复记忆之后发现已经彻底和余景错过了,你觉得按照宗游的性子,会原谅你吗?”
“现在小景肯放下之前的事情和宗游继续在一起,你就烧香拜佛吧。”秦莉兰在易昌脑袋上点了点。
“反正我是很满意余景这个人,宗游也满意,你如果心里有什么想法呢,就搬出易家。”
易昌握住她的手,“没有。”
他如果真有想法的话前段时间不会在易宗游的手术知情书上签字,也不会允许媒体公开。但三年过去,易宗游肯为了余景去做那场没有回头路的手术时他就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一己之力就能干预的。
“你最好是。”秦莉兰下巴抬了抬,“把书翻回去,上一页我还没看完呢。”
余景又迷迷糊糊睡了两个小时,醒来的时候望着房间天花板反应了半天,才慢慢意识到自己不在风华悦府。
“醒了。”
余景转过头,看到易宗游侧躺在旁边看自己,莫名有种很尴尬的感觉。
自己刚刚还冲着天花板发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呆,肯定全被他看在眼里,关键是他还不说话。
“没醒。”余景把脑袋蒙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你一直在这里吗?”
易宗游的手穿过被子直接把整个人裹住揽进怀里,“嗯,没别的事可做,就看看你。”
余景奥一声,脑袋蒙在被里又不说话了。
“饿吗?”
“有一点点。”
余景裹着被子像只毛毛虫往他怀里涌动了两下,“我想吃汉堡。”
“汉堡在陈策家里。”易宗游故意逗他。
“……”
“我说的是可以吃的那个汉堡。”余景露出眼睛转了转,“飞机上有吗?”
“有。”
“好的。”余景咕噜一下爬起来,“我洗完漱之后要看到汉堡。”
易宗游看着他脑袋上的呆毛有些想笑,实际上他也没忍住。
余景管不了那么多,整理下衣领,摸索着穿上鞋就往浴室走。
吃过饭后易宗游带着他去见易昌夫妇二人,说来这还是重逢后第一次见面,余景忍耐着紧张,想把手从易宗游掌心里抽走。
“做什么?”男人把他牵得更紧。
“不太好吧。”余景看向门外,“一会你爸妈来会看到的。”
“都领证了,我们现在合法且自由。”
“……”余景感到无言。
自从领证,易宗游一天能提八百次领证这个词。
结婚证书到的那天他还专门拍照发到朋友圈,文案也是十分故弄玄虚:
“新身份。”
薛非寒评论:【你成人夫了(中指)】
傅肆隐:【这点小事自己知道就好了】
伊森:【倒是没看见小景发朋友圈呢】
看到最后一条评论,易宗游立马拿过余景的手机也发了同样的照片和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