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晚上给公子好好看看....绢布
作者:谢顶怎么治   带着世界门的修行者最新章节     
    进村的时候,陆凡时刻关注村内的情况,法目一直保持张开的状态。
    走了没一会儿,蕴有超凡之光的东西没见着,倒是发现另一个情况。
    明明是门头还算宽阔的宅子,占地面积却仍旧不规则。
    这是【老屋】的痕迹。
    整个村子的格局并没有因为富起来而打开,还是乱糟糟的,各家守着各家的一亩三分地。
    偶尔有几家开着门的,陆凡好奇张望两眼,发现院子里更奇怪。
    光是给小孩子买的木马、玩具等,就足足有十几个!
    而且款式还一模一样。
    就算是给大人用的东西也同样如此。
    一样功能、款式的,都会有好几个。
    路上约莫有三家开门,情况皆是如此。
    见此等场景,陆凡脑海里忍不住升起一个词汇:报复性消费!
    一般出现在穷太久乍富、压抑太久猛地放开这两种情况下。
    主世界倒是有些许例子,某个幸运儿中彩票后疯狂消费。
    同款手机都要买两三个。
    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陆凡并没有在这三户开门的人家看见有蚕、织布的器械等。
    没一会儿,处于村子中心位置的张老太爷家到了。
    看起来他是一个人住。
    入眼一圈用青砖垒起来的矮墙,院子里种着些许青菜,通往房屋的小路上搭有葡萄架。
    小路尽头是三间瓦房,角落里是两间茅房。
    有点悠悠寒舍含饴弄孙的意思。
    “寒舍简陋,老朽就请李公子在这葡萄藤下饮茶叙事吧。”
    张老太爷笑眯眯说道,似乎并不打算请陆凡进屋。
    他倒也不在意,一伸手:“请。”
    两人就在葡萄藤下的石桌上落座,还没开始说事,张老太爷抬手拉了拉一根垂下来的绳子。
    叮铃铃铃
    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响起。
    “来了”
    屋内传来声音,陆凡抬头看去,是个长相还算标志的妙龄少女。
    她手里两手搬着一个大箱子过来。
    小火炉、茶具、各种茶叶、干果。
    将茶煮上,又将干果搁在炭火的铁网上,这才告退。
    “围炉煮茶,老太爷好雅致。”陆凡笑道。
    “嗨,附庸风雅罢了,比不得李公子大户人家出身,见多识广。”
    张老太爷摆摆手。
    两人随口客气几句,饮了些许茶水后,他放下杯子开始谈正事。
    大靖的绢布还是非常值钱的,主要得力于多年来风调雨顺,百姓手里还算有余钱。
    按照行市,一匹绢布为2700钱,这是甲等绢布。
    乙等和次等绢布,各比上一级低500钱。
    但有一个特殊情况。
    次等绢布行市为1700钱不假,往往只能卖出1500钱的价格。
    而甲等绢布行市为2700钱,如若不提前交付定金拿货,基本没有。
    大多是溢价的。
    唯有2200钱的乙等绢布最为稳定,也是各路商人、小康、小富阶级的主要消费层次。
    当然了,陆凡不是来做生意的,他是来打探情况的。
    如此细致和张老太爷谈话,无非是不想让对方起疑心。
    陆凡:“老太爷打算给本公子什么价”
    “老朽另有算法。”张老太爷神秘一笑。
    “乙等绢布保证大规模供应,按照行市低一成的价格出手。”
    “甲等绢布保证优先供应,按照行市原价出手。”
    “次等绢布无限量供应,按照行市低两成出手。”
    他倒是一副精明商人的模样。
    陆凡假装沉思,而后屈指敲了敲桌子:“我要先看看货。”
    “出货时在村口交接,我会安排村中青壮专程等候,一匹匹打开任尔查验,之后再由他们装车。”
    “这多耽误事儿啊,我每次岂不是还要等你们装卸”
    陆凡假装不愉。
    “那就约定好时间,届时我安排人在村口铺上红毯,把绢布提前抻开。”
    老太爷毫不松口,看起来不想让太多外人进入村子。
    有问题!
    陆凡心头嘀咕一句。
    他说要先看看绢布的成色再决定具体要多少,实则是想借这个机会深入村子。
    最好待会儿就去看布,顺便在村子里逛逛。
    但很显然,张老太爷并没有让他现在看货的打算。
    亦或者是对绢布绝对自信
    他决定拖延一下时间:“我看不到货如何回去交差张老太爷莫不是欺我年少不懂行情”
    “这”
    他愣了一愣,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是老朽疏忽了,如此这般就请大公子稍等,老朽去去就来。”
    说罢他起身往门外走去,顺带还吆喝一句:“秋红,过来陪大公子说说话。”
    那小姑娘在屋内应了一声,快步跑出来。
    张老太爷告罪一声离开。
    陆凡目送他走远后,扭头冲秋红说道:“你们村生意不错啊,看来这趟来值了。”
    秋红并没说话,微微点头,只顾着拨弄那些干果,看看哪个透了就用镊子夹起来给陆凡泡上果茶。
    很快,他面前摆满了五六个杯子,里面是各种口味的果茶。
    期间陆凡也时不时闲聊一两句,但秋红仍旧不作回答。
    要么点头不说话,要么说不知道。
    不理我
    陆凡微微挑眉,心说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
    李大公子的脸着实一般,不能说丑吧,只能说跟帅完全不沾边。
    不禁让人怀疑他不是亲娘生的,是抱来的。
    又过了一会儿,兴许是气氛是在沉默,秋红反倒问了一句:“李公子,听说你是江南来的”
    “嗯”
    陆凡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合着伱刚才一直在偷听啊”
    刚才他和张老太爷没少闲聊,真正说正事只是简单两句。
    因为还没开始讨价还价,简单的项目雏形无非就是报价、优惠、供货量,几句话就能说完。
    期间说起江南、扬州等风光话题最多。
    兴许张老太爷还有试探的意思,但都被陆凡一一应对。
    这个老头也只是有点见识,但不多。
    陆凡可是正儿八经在扬州待过好长一段时间的。
    加之暗影刺客的摸查,城内大事如数家珍。
    特别是说起曾经的花船、盐帮和巡盐御史的争斗,更加头头是道。
    也正是这番话,让张老太爷彻底打消心中怀疑。
    秋红脸蛋微微红了一下:“不是的,之前没见老太爷如此接待过客商,只是在村口简单说几句就行了。”
    村口简单说几句
    陆凡愣住了。
    这都什么鬼,弓长村这么屌吗就在村口聊几句连口热茶都不给喝
    比扬州商会还牛逼,去扬州商会旗下的布行哪怕只是买一匹布,孬好还有个掌柜出面接待一下,上杯热茶。
    他意识到这或许是突破口,赶忙接上话茬。
    “我是扬州的,地理位置属于江南道。”
    “江南确实是个风景极美的地方。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他随口一句诗,当场让小姑娘愣住。
    倒不是震撼到了还是咋的,主要是在这个精神文化极度匮乏的世界里,这种诗词带给人的是【遐想空间】。
    人们会下意识按照诗词中的描述去幻想一个美丽场景。
    “那一定是很美啊.”秋红想了一小会儿,自言自语道。
    趁此机会,陆凡装作不在意的说道:“我这次来也是想扩宽商路,如果你们的绢布供货量足够就好了,其实价钱倒无所谓。”
    “”
    秋红看了看陆凡,忍不住扑哧一笑:“李公子不怕我把【价钱倒无所谓】这句话告诉老太爷么”
    财大气粗的人做生意,吃不吃亏不好说,但他的供货商一定很赚。
    陆凡这么说,无疑是摆明了:人傻钱多大肥羊,速速宰我。
    “呵,我们的绢布可是卖到关.咳。”他假装失言,不再多说。
    差不多够了,心理暗示和防线已经到位。
    当奔着一个目的去询问时,秋红很容易产生警惕心。
    可若是故意卖破绽的话,对方警惕心大大降低。
    对老狐狸不一定好用,但对付秋红足够了。
    果不其然,又沉默了一小会儿,秋红主动说道:“李公子完全不必担心供货和质量问题。”
    “您也是赶巧了,在您之前,弓长村的绢布只供给主家统一销售,偶尔有几个分支族人能拿到货。”
    “这样啊那待会儿我可得好好和老太爷商议一下,争取拿到扬州的主权销售份额。”
    陆凡假装喝水,心中若有所思。
    他想起一件事来。
    在京城坐着吕相马车去皇庄时,半路听见几个人在交谈。
    其中一个话题就和绢布有关。
    大概就是一个老男人翻身了,卖绢布起家,姓张来的。
    只是当时陆凡注意力在庆亲王身上,冷不丁听见个卖布的张姓男子很难去关注。
    现在想想,弓长二字合起来不就是张么!
    恰好和秋红的话对上【在您之前,弓长村只供给主家销售,偶尔有几个分支族人能拿到货】。
    张氏祠堂暗室。
    周强光膀子半躺在床上,身侧躺着一个浑身赤果,大口大口喘粗气的女子。
    湿漉漉的头发有些打绺,看起来像是刚刚大量出汗。
    女子白皙的皮肤上大片青紫,背上有一对形似蚕蛾翅膀的图案。
    极其逼真且凹凸不平,让人怀疑这不是刺上去的,而是长在那里的翅膀。
    咚咚咚。
    暗室的门有节奏响起,周强似乎有些紧张。
    那女人也听到动静,呻吟一声勉强起床,披好宽大袍子一裹,赤着脚前去开门。
    此时,张老太爷再无之前在村口时霸气的模样,五体投地跪倒。
    “大人,村里是来了外人不假,但却不是您说的那人。”
    “是谁干嘛的”周强问了一句。
    “扬州来的商人,说是打听到村子有绢布,故此来进货。”
    “你放他进村了”周强脸色沉着,声音听不出喜怒。
    “这他毕竟是扬州商会”
    张老太爷小心翼翼说道:“扬州商会实力雄厚,小老儿唯恐耽误您的大事,也是想多筹措一些资金款项。”
    “钱就按照之前说的来,不要做无意义的事!”
    “现在没必要跟扬州商会交恶,留他一夜打发走就是,对了,给他喝水了吧”
    “喝了喝了,我亲眼看他喝的。”
    说罢,张老太爷抬了抬头,试探着道:“大人,您看村里最近有好几个儿郎都快到时间了.”
    “最近怎的如此频繁”周强眉头紧皱,不满道。
    张老太爷点头哈腰,满嘴跑火车,说可能是修行进度快什么的。
    见状,周强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但也没说什么:“拿去吧。”
    他抬手扔出一个小瓶子。
    “多谢大人,多谢多谢,多谢大人!”
    见此,他如获至宝,连连磕头后离开。
    张老太爷走后,那女子讨好似地贴在周强身上:“周大哥”
    话音还未落下突然被他扯住头发,面目扭曲吼道:“贱人!贱人!贱人!”
    一连三声贱人,他手持续发力,生生扯下一把连带染血头皮的头发。
    “呃呃啊————!”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女人差点昏过去。
    可更让她揪心的还在后头。
    在出现伤口后,其背上的翅膀愈发凸起,似乎要破皮而出。
    与此同时,她头顶缺失的头皮飞速生长,连带头发也瞬间扎根长出。
    翅膀似乎是和伤势有什么必然联系。
    当然,哪怕只看头发生长速度也能让秃子们羡慕到质壁分离。
    眼瞅翅膀愈发明显,女人眼里闪过遏制不住的恐惧。
    “周大哥,周大哥救我!!!”
    她惊恐大叫起来。
    可周强没有理会,任由她背后的翅膀不断凸起。
    直至即将要成型那一刻,他才用手掌抚在女人头顶。
    嘴里轻轻念叨,手中一股神秘力量安抚着。
    那翅膀像是有灵性一般,逐渐平静下来。
    “哼,不管说过多少次,你们总是私下里乱来!”
    “果然,张家的人都是天生贱种!”
    周强冷哼一声,似乎觉得不解气,干脆将女人拖拽到床上,操起棍棒用力殴打其。
    女人被打的连连惨叫,不一会儿便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周强不管不顾,打到自己泄了力后这才长舒一口气,似乎舒服了很多。
    他起身下床,在暗室角落捏出几个特殊手印,配合法力将地板打开一个裂缝。
    走的到尽头后直接开始土遁,不多时进入一个巨大的溶洞内。
    一个诡异的女人被刻满晦涩符文的铁链死死束缚。
    单看上半身她极其完美,身材饱满莹润,面容无比圣洁,就是额头两侧各生出一根属于蚕蛾的触角,背后一对巨大的蚕蛾翅膀。
    可若是去看下半身,当即让人心头恶寒反胃。
    一个巨大的【蚕蛾肚子】垂在地上,鼓鼓囊昂不说,末端还不断流出脓液。
    看着昔日的青梅,周强眼里闪过一丝丝迷醉之色,踩着满地的粘稠液体,啪叽啪叽走上前去。
    “张莹.”
    他舔了舔嘴唇,跨坐在蚕蛾肚上,双手不断游走在张莹还是人类的部分。
    不多时,处于睡梦中的她似乎微微有些反应。
    周强见状立刻念咒施法,手上动作加重。
    这次反应强烈,张莹仰起脖子尖叫一声,蚕蛾肚子猛地收缩,末端挤出一大滩脓液。
    周强没有停手,不断刺激张莹。
    很快,更多的脓液喷出,房间内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怪异气息。
    张莹的蚕蛾肚子也彻底瘪了下去。
    但属于人类的两座大山愈发挺拔,好似产生了哺乳期生理反应。
    周强眯了眯眼,感觉一阵口渴。
    很快,房间内传来些许奇怪的声音。
    当他再度离开溶洞时精神极度亢奋,仿佛浑身充满用不完的干劲儿。
    “伤好了”
    “啧,出马仙好东西啊,配合上异种灵兽和教内神功,更是好东西!”
    产出丝线的都是被种下蚕卵的人,配合某种功法和出马仙的上身路数,让其很快成型。
    可惜有一个致命缺陷,那就是动用能力太多便会【蛾变】。
    从蚕变成蚕蛾。
    这些人原本都是普通人,没修过全套法门,都是催生出来的工具而已。
    幼虫时能产出丝线织布,以作敛财。
    成虫后结茧,那丝线更是炼制法器的材料。
    最后蛾变,直接就成了现成的战斗力。
    从张老太爷的话中,周强不难猜出一些端倪来。
    按照产出蚕丝的量来说,供给本家绝对足够,不会导致他们快速蛾变。
    就算偷偷给分支也不碍事。
    可张老太爷最近来求精华的次数愈发频繁,已经超出村民所能承受的范围。
    加上【李公子】被迎进村里,可想而知,他们肯定是偷偷存了大量布匹欲要销售出去。
    弓长村有问题不假,但陆凡没想到问题居然会这么大!
    眼下张老太爷回来了,三个年轻人在他身后,各抱着一匹绢布。
    甲等,乙等,次等。
    其工艺和材质,饶是陆凡这种不经营绢布的人看了都要叫一声好。
    可问题是上面如此浓郁的妖气算怎么回事!
    从未见过这般令人作呕的妖气,哪怕是正经妖族都没有。
    一瞬间陆凡不禁开始怀疑起来,难道之前自己见过的妖族都是【半成品】
    产下这绢布原材料的才是成品
    还是说这妖物比较特殊
    “这便是次等绢布张老太爷莫要匡我!”陆凡拿起第三等绢布,嘴里啧啧称奇。
    他余光注视那三个年轻人。
    抱着次等绢布的眼里有些傲然,但也有些不甘。
    另外两个眼神藏着不屑。
    凡人的情绪对陆凡来说如同隔着窗纱看姑娘,掩盖不了一点。
    “呵呵,方才老朽去了作坊,恰逢有新布产出。”
    “既然大公子来了老朽也不好小气,这三匹且做样本赠与大公子如何”
    他试探着问道。
    这小老头完全就是奔着做生意来的。
    或者说,他潜意识里希望陆凡是来做生意的,故此只是完成基本套路试探,见没问题便不再生疑。
    掉钱眼里说的就是这种。
    “赠与我”
    陆凡装作犹豫的样子,来回抚摸三匹绢布,最后恋恋不舍收手。
    “如此绢布确实上等,但要比起扬州七巧阁的还是差了不少。”
    他这就属于强行挽尊了,刚才还一副惊掉眼球的模样,这会儿又开始贬低。
    商业套路未免太过死板。
    三个年轻人一听他睁眼说瞎话,当即有些不满。
    张老太爷倒是不在意这些,挥挥手:“把绢布送到我那别院厢房里头,今夜留大公子小住一晚,好好看个仔细。”
    周强的话他还是要听的,无论如何都得留陆凡住上一晚。
    “留宿我有同伴在外面.”
    擦,你说留就留,我下不来台啊
    张老太爷似乎做足了准备,一挥手:
    “诶,不急不急,秋红,去把厢房收拾干净,之后你就留在房间吧,看看大公子晚上有什么差使。”
    秋红猛地抬起头,眼神带着些许悲凉,余光瞟了一眼身侧。
    那抱着甲等绢布年轻人瞬间涨红了脸。
    不难看出他对秋红有些许别样心思。
    可最终,所有人都在张老太爷平静的目光下妥协。
    这就是命!
    秋红读懂他眼神中的含义,低头应下:“是,秋红知道了。”
    如此这番,陆凡正好有了台阶。
    假装不在意看了看秋红胸前的鼓囊,最后舔着脸笑嘻嘻:“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这绢布还是得看呐.”
    “是极,是极,看仔细摸仔细才行。”张老太爷笑眯眯捋着胡须,似乎看到了大把金银在向他扑来。
    钱这东西,不光他要,村民更需要。
    如今的弓长村就是一个巨大火药桶,但凡温度再高一点就会引爆。
    眼下唯一能降温的方式就是钱!
    穷人乍富,疯狂消费过后带来的是极度空虚。
    在这种空虚下一旦重回贫穷,那将是场巨大灾难。
    “来来来大公子,咱们继续品茶。”
    “呵呵,多喝水好啊,我就喜欢多喝热水。”
    “秋红,秋红!”
    抱着上等绢布那年轻人快步追上,拦在她前头。
    “你我再去和老太爷说说!”
    “不必了,力哥!”秋红眼里含着泪,一副认命的模样。
    “我,我,我得老太爷之恩才得以活下来,也是时候该报答他老人家了。”
    “这李公子是扬州商会李家的大公子,我们得罪不起!”
    “他算个屁,一介凡一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也就是投胎投的好!”力哥瞬间怒了。
    可下一秒,额头两侧的瘙痒让他打了个冷战,怒火瞬间消散。
    这时,另外两个年轻人也追了上来。
    他们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眼神中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察觉到异样目光后,力哥脸色不善道:“你们俩跟上来干什么还不快去把绢布放在房间里!”
    语气颇为蛮横,充满上等人对下等人的优越。
    次等布那年轻人当即有些不满:“张力,你他娘的是不是没睡醒你在命令我”
    另一个年轻人也帮腔:“你搞清楚点,甲等布乙等布是抽签抽出来的!”
    张力冷哼一声:“呵,别以为你们私下里干的事儿我不知道,要不我帮你们回忆回忆,然后告诉老太爷”
    两个年轻人顿时沉默了。
    不多时,他们齐齐抬起头,眼神竟是充斥着一丝丝暴虐。
    “你大可以试试。”
    “我看你也快蛾..快了,你敢说你自己屁股一定干净”
    “你!你们!”张力勃然大怒,甚至连头上的瘙痒都不再理会。
    另外两人浑然不惧,额头两侧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
    三人就这么对持起来,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暴虐气息。
    秋红有些害怕,她看着从小长大的三个玩伴,突然觉得他们好陌生。
    就连村子里最德高望重的老太爷也很陌生。
    村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
    秋红想了想,大概是村正家大小姐张莹出嫁之后吧
    没几天村子里就开始抽签决定谁家织什么布。
    妇女儿童们被勒令不准参与这些。
    村子里的妇女也很稀奇,自家男人怎么一夜之间都学会织布了。
    每隔几天就要去后山里值班织布,成色还都那么好!
    秋红倒是知道些许内情,毕竟是跟在老太爷身边的人。
    造布,不可能只造甲等布,那样未免太招摇,对没底蕴薄弱的弓长村未必是好事。
    保持平衡,和其他作坊村一样,要分个甲乙丙丁才行。
    但这就生出一个问题来:谁好谁次
    甲等布价格好,来钱相对轻松,可谓是挣钱又轻松又多。
    张老太爷的意思抽签,并且有言在先,一切都是为了村子。
    布匹有甲乙之分,但人不能有上下之别。
    很显然,这个说法从一开始就站不住脚。
    他门里的族人都抽到了上上签,其他族人都是乙等次等。
    最富的一批本就蛮横,有钱后在村里更嚣张。
    相对穷点的时间久了肯定不忿。
    有道是穷则生变。
    分支族人的布就是这么来的。
    有人偷摸造了甲等布,安排给分支族人带出去卖。
    这样一来原本卖甲等布的也不平衡了,说好的抽签决定贫富,你们搁着耍呢
    就你会造,我们不会
    一来二去,村里莫名流出去大批甲等布。
    甚至连原本应该交付的份额都有些不足。
    同时也为今时今日村内的和谐埋下巨大隐患。
    然而直至现在,秋红也没搞清楚到底养了什么蚕,又是怎么织的布。
    夜幕降临。
    陆凡婉拒张老太爷的宴会邀请,表示把饭菜送进房间就行了。
    这老头当即露出一个秒懂的表情,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李公子,请把,饭菜早已在房间里备好。”
    “那院子本就是闲置的,绝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你休息。”
    “蛤,如此甚好,一路风尘我也累了。”陆凡假装笑呵呵应对,实则暗暗通知黄十三。
    来到厢房后,还不等紧张兮兮的秋红有所反应,他当头一个幻术丢过去。
    小姑娘顿时两眼一翻,进入甜美梦乡。
    今夜,她梦里一定有一个身披五彩圣衣,脚踏七色祥云的盖世英雄。
    看着熟睡的秋红,陆凡搓了搓手,走上前去搁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过去好大一会儿,黄十三见陆凡一动不动,疑惑叫了一声:“老爷”
    这一声唤醒陆凡,他收回手掌,脸色凝重:“不行,做不到。”
    复愈之力也不行!
    要不是接触式感知,他完全发现不了秋红体内还有一个类似虫卵的玩意儿。
    “这到底是是什么手段”
    他皱着眉调息,很快,胳膊鼓起一个米粒大小的包,随着经脉不断流动。
    到了指尖处时,皮肤自动裂开一道小口子,一个白色虫卵出现。
    这是今天唯一的收获,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是那茶水有问题。
    如今他身体阳性被点亮,自身肉体纯净无比,否则还真感应不出多了个小玩意儿。
    怎么说呢它很纯净,看起来也是无害的。
    换个精(命体)没有发生蜕变的修士搞不好就中招了。
    往清水里低一滴墨水很容易被发现,但往一杯自来水里滴一滴清水压根没变化。
    就这个原理,比身体纯净陆凡真就没怕过谁。
    这时,贪嗔痴缓缓从地底浮出。
    “我们检查了整个村子,并没有发现村民养蚕织布。”
    “村子各个角落都检查过了,倒是祠堂进不去。”
    “进不去”陆凡有些诧异。
    还是头一次听说有暗影刺客进不去的地方。
    贪:“是,我们在暗影世界找不到那个祠堂的位置。”
    “还有这回事”陆凡沉吟一声。
    暗影世界找不到某个【东西】很正常。
    暗影世界跟精神世界不一样,这是世界的暗影面不假,但也是一个独立的世界。
    精神界完全是物质界的反面。
    贪所说的找不到祠堂的位置,应该是那座祠堂被人以某种手段隐藏起来了。
    要么是遮掩天机的手段。
    要么就属于是一个【亚空间】或是洞天福地。
    依托这方世界存在,实则是一片独立的特殊空间。
    高人洞府、地府、天界(天庭所处的一系列地区).等都是如此。
    以上都是陆凡的猜测,他目前还未接触过这种特殊的地方。
    “祠堂大概率是被人遮掩了天机,你们没有应对的手段自然摸不透。”
    这时,嗔汇报道:“张老太爷叫了七个年轻人,其中就有今天见过面的,给他们每人喝了一口不知名液体。”
    陆凡眼前一亮:“细说!”
    “是!”
    “张老太爷和您分开后,就急匆匆命人叫那七个年轻人过来。”
    “先是训斥他们不讲规矩,私自造布让张姓分家卖货谋取钱财。”
    “然后又安抚他们说,过段日子就会轮换一次,调整一下大家造布的品质。”
    “最后呵斥他们太过不知轻重,一旦彻底蛾变就回不来了,紧接着给他们均分了那小瓶子里的液体。”
    “就这么多”
    嗔点点头。
    陆凡他又把目光放在痴身上。
    暗影刺客各有各的任务,并不是一起行动的。
    其实,他们才是最早进村的。
    当时主要目的不在村民身上,而是放在寻找周强的踪迹上。
    谁曾想进来之后才发现这个村子也这么复杂!
    痴:“我一直在暗地里跟踪张老太爷,下午他谎称去拿布,和您分开之后直接去了祠堂。”
    “出来之后随便找了个人,让他把那三个拿布的年轻人叫来。”
    “没有找到他们织布的地方,应该没在弓长村。”
    “之后就没有和您分开过,那小瓶子应该就是在祠堂带出来的。”
    得了,这下所有的疑点都落在祠堂上了。
    陆凡想了想,刚要说再探再报,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动静。
    紧接着一股火光冲天而起。
    “走水了——”
    “快,快去把所有的水龙都搬过来!”
    “有人纵火,有人纵火!”
    陆凡心中一动,冲黄十三传音道:“把她的衣服扯烂,快!”
    “是啊”
    黄十三有些懵圈,他看了看自己的小爪子,再看看熟睡中的秋红,表情无辜且无助。
    伴君伴主如伴虎啊,万一老爷你事后想收了这丫头我岂不是要死翘翘
    好在暗影刺客是懂陆凡心思的,闪身过去三两下便把她衣服撕扯七七八八。
    做完这一切,刺客们藏在阴影里,黄十三则蹭蹭蹭跑到房梁上。
    陆凡见状,走过去把房门打开。
    “怎么回事!哪里走水了!”
    吼了两声之后,白天抱甲等布的年轻人冲了进来。
    按理说他应该先告罪一声,然后询问贵客有没有受伤什么的。
    可他倒好,不管不顾撞开陆凡,直奔床上的秋红而去。
    当看见一地的衣服和香肩裸露在外的秋红时,他眼睛瞬间红了。
    “狗贼!!!我杀了你!!”
    一声怒吼,压抑许久的情绪当场爆发。
    青年赤着眼,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抡起拳头就要朝陆凡脸上打。
    “去!”
    房梁上的黄十三哪能容他放肆,一口气吹出,青年眼神瞬间迷离起来。
    紧接着,他额头青筋暴起,面目狰狞,不断对着空气拳打脚踢。
    看着暴怒中的青年,陆凡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额头上的血管是不是有点太粗了”
    正当他疑惑之时,小黑狗袈裟突然从怀里跳了出来:“666!”
    不同于以往的叫声,这次夹杂着些许奇异的波动。
    青年听到这声音顿时束手愣在原地,耷拉着脑袋。
    “什么情况”
    陆凡抬头看了看黄十三,他也是一脸懵逼。
    主仆俩面面相觑之际,青年身体突生异变。
    先是额头,那两根血管直接爆了出来,立在额头两侧。
    紧接着背部高高弓起,只听‘嗤拉’一声,一对蛾翼撕坡体而出。
    当他再度抬起头时,眼睛已经变成幽幽绿色。
    从这暴虐的眼神中不难看出,这厮随时都会暴起杀人。
    这应该就是嗔说过的蛾变!陆凡心中肯定道。
    “果然是扬州来的大人物,手段不俗,竟然让我陷入幻术中!”
    青年声音沙哑,缓缓说道。
    “你以为呢,我这种级别的人和你们这些泥腿子可不一样。”
    陆凡存心刺激他,又说道:“我走到哪儿都有人赶着送娘们,而你却只能吃剩菜。”
    “真润呐”
    “死——!”
    真润真言一出,青年更加暴怒。
    他嘶吼一声,蛾翼扇动瞬间冲到陆凡面前。
    右拳裹挟千钧之力重重挥击,打出一阵咧咧破空声。
    砰!!!
    仅仅一拳,直接将陆凡打的太阳穴凹陷下去。
    紧接着他反手薅住头发往下拉,同时膝盖猛地上顶。
    喀!
    这一击更狠,直接将额头骨头撞碎。
    随后他更是如同发狂一般。
    双手塞进陆凡嘴里将整张脸撕开。
    随后又扯掉他的耳朵、以掌作刀刺进他腹部疯狂撕扯。
    嗤拉嗤拉的声音不绝于耳,直至将【李大少】撕成碎片。
    陆凡:“.”
    黄十三:“.”
    “你到底给这厮看了什么”陆凡抬头问道。
    黄十三从房梁上下来,两脚着地,一爪叉腰,一爪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老爷,这不是我给他看到了什么,而是给了他【想看什么】的权利。”
    “我这便是很厉害的幻术啦,寻常幻术不过是捏造【我想让他】看的场景,但我未必能捏造的真实。”
    陆凡连连点头。
    无法解释的【法术效果】。
    一个没有手撕过敌人的修士释放幻术,竟然可以让人看到自己手撕敌人的场景。
    还能让旁观者也看到此等场景!
    要知道,在场的人里除了暗影刺客可都没有【手撕敌人】过。
    最终只能归类为一句话——能物理所不能,方为神秘!
    如果某一天高等级文明去往主世界。
    那么,别管他们用得什么【科技】,哪怕他们是坐飞碟来的,但对主世界的人来说,只要无法破译都属于【神秘侧】。
    无法理解无法复刻就是神秘,待到理解并破译后想叫什么就无所谓了。
    再说了,科技是人类的语言表达词汇,万一人家高文明管【修炼】叫科技,管【机械】叫修炼呢
    趁着青年还在癫狂中,陆凡走上前对秋红施展复愈术。
    他之前一直试图用五炁、雷炁、法力、纯阳炁游走在秋红体内,但无法清除已经扎根的虫卵。
    发动过能力之后,陆凡一颗心顿时沉到谷底。
    “没用!”
    复愈之力罕见的失效了。
    这时,贪走上前去提醒道:“或许您可以恢复他的蛾变状态。”
    “他”
    陆凡扭头,目光落在青年身上。
    他仍旧处于极端暴怒中,正对着空气疯狂输出。
    从动作不难看出这是恨极了陆凡。
    此时此刻已经开始做出【吃】的动作了。
    双手不停,一下下往嘴里填着空气,并大力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