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人一开口，闫肃与叶浩也是齐齐一惊。
他们可清楚得很，能够开口说话的异兽是个什么级别。
但眼前这种，显然不是他们印象中的那种。
“你……”苏辰有许多问题要问，迟疑一会儿之后，还是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已经用龙瞳将其震慑住，对方无法抗拒，只能回答。
就像是被用了吐真剂，是身体上的本能，完全无法抗拒。
“虎……伥……”那老虎脑袋磕磕巴巴吐出了两个字。
“虎伥？”闫肃愕然，喃喃自语道：“这他娘的不是志怪故事里才有的东西吗……”
叶浩则在一边皱眉不语，脸上再没半分醉意。
“跟神话鬼怪没关系。”苏辰低声道：“应该是某种虎形异兽，能用某种方法造出这些东西来。”
接着他又将那虎头的毛皮揪起，“你先前是不是人？”
那虎伥一双眼睛越来越朦胧，“曾经……是……”
它说话的语速已经越来越慢，口齿间的话语也变得越加含糊了。
显然是伤得太重，再不久就要归西。
苏辰眉头一皱，凑近前去大声问道：“你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虎……虎……虎……”
这虎伥一连念了好几个“虎”字，可后面那个字却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苏辰便不再犹豫，将它脖子一扭送它归西，冲到另一只虎伥跟前，龙瞳一瞪又将其震慑。
再开口，又问了刚才那个问题。
这虎伥的状态明显要好一些，迷迷糊糊回道：“虎鞭酒，我们喝了虎鞭酒。”
“什么时候喝的？”
“前……前两天。”
“在哪儿买的？”
“不知道，有人带到……带到饭桌上来的。”
问到这里，苏辰知道接下来恐怕没什么好问的了。
这一位知道得太少，问了也是白问，于是也将它的脖子扭了。
送这虎伥解脱之后，他半蹲在地沉思了良久。
随后转头看向闫肃叶浩，语气沉重道：“这么说的话，事情恐怕有点难搞了。”
“不管是异兽还是人为，总之现在这座城，已经被这些虎伥给渗透了……”
闫肃显然没意识到这话有多严重。
叶浩却是脸色渐渐狞然起来，“在老子的城里敢这么干，找死！”
说完纵身离去，闫肃原地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跟上了叶浩。
这倒正如了苏辰的意。
他转向相反方向，将身体速度提到极速，很快飞出了城。
随后一声震雷带起龙吼，金龙腾空而起，向着某个方向腾云驾雾而去。
不多时，五尊兽王出来迎接，俯首称臣。
苏辰落在一处山头，不怒自威的龙目扫视了一遍。
“那头猪呢？”
“主人，那头猪懒得要死，天天在洞里睡大觉呢。”大黄应道。
苏辰龙目微微眯起，先问道：“你们最近的进度怎么样？”
一众兽王齐呼：“幸不辱命！”
究竟怎么个“幸不辱命”，苏辰也没细问，而是转头问起了虎伥的事情。
众兽王面面相觑，都说根本没见过这种东西，甚至没听说过。
这个答案苏辰并不喜欢，但不得不接受。
这么看来，与虎伥有关的异兽，现在十有八九就在城中，从未在外面露过面。
又想起闫肃“神话志怪”的说法，他感觉只有猪刚鬣能了解一些。
于是吩咐道：“去把猪刚鬣叫醒，让他想办法到城里来，我有事需要他。”
说完纵身飞起，驾着雷云离去。
只留下一众兽王摸不着头脑，商量着该谁去叫醒那头懒猪。
……
回到城中，苏辰在城外就已经变回人形。
往回赶的途中，一种淡淡的烦躁积压在心头。
从前碰到这种事情，都是光明正大当面干。
这一次却是敌在暗我在明，对方藏得严严实实，一时间根本抓不住苗头。
而且，连这种手段的异兽都能渗透进城中，往后说不好还会有更难以捉摸的手段。
距离灵气复苏越来越近，怪事也就越来越多了……
回到真武学院时，已经是深夜。
苏小小和纪如嫣就守在门口，看到苏辰回来，两人都齐齐松了口气。
“哥！怎么去了这么久……”苏小小语气中的担忧非常重。
苏辰笑着安抚了几句，接着又对纪如嫣说道：“事情不太妙，这座城十有八九是被什么异兽渗透了。”
纪如嫣微微一惊，接着面露了然，“我从刚才起就一直这么猜测，没想到成真了。”
“看明天通告怎么说吧……”苏辰的脸色也不太好，“这件事情没那么好解决。”
各回各家，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军区的人就来敲开了苏辰的门。
第一天是迟到，看来这第二天得直接旷课了。
苏辰也没说什么，跟着来人出了学院，一路来到军区。
刚一下车，叶浩就带人迎了上来。
“你是军区的人？”苏辰有些讶然。
这种酒不离手的酒蒙子，怎么可能穿着一身军服？
叶浩却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穿上这身军服的时候，我可以是军区的，脱了之后，我想是谁就是谁。”
这么一说，苏辰大概就懂了。
“原来你这么多荣誉头衔，真武学院是特聘教授，到了军区算什么？特派员吗？”
“随便怎么叫。”叶浩领着他往里走，“反正只有需要的时候，我才穿这身衣服。”
很快，两人来到了军长南剑锋的办公室。
他似乎一夜没睡，黑眼圈重得像是熊猫，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烟灰缸里塞得满满当当。
“人我带到了。”叶浩说着，直接往沙发上一躺，“一晚上没睡，可把我折腾得够呛。”
“这算什么，想当年我可是三天三夜不闭眼呢。”南剑锋有些出神，轻声呢喃着。
叶浩便毫不留情地嗤笑起来，“你说这话的时候，不如先把黑眼圈遮一遮？”
“年纪上来了啊……”南剑锋答非所问，狠狠地搓了把脸。
接着一脸正色地看向了苏辰。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苏辰没搭腔，显然并不喜欢这种老套的选择。
于是南剑锋自问自答。
“好消息是，昨晚作乱的所谓‘虎伥’，我们抓了一批弄死一批，算是压住了。”
“坏消息是，通过询问得知，城里到底还有多少这种东西，我们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