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都还没烧开,闪送员就把飞行棋送到了。
苏世白开始布置棋盘,当林听把速泡茶递到他面前时,他道:“这是给你喝的,不是给我。”
林听盯着他:“你是不想喝我给你泡的茶吗?”
苏世白被她“恶狠狠”的模样逗笑了,他接过杯子:“牛不喝水,强按头啊。”
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林听一只飞机都还没起飞,而苏世白已经只剩下一只飞机在外头了。
这骰子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吗?她这是什么运气啊!
林听越想越气,脸的两颊都微微鼓了起来:“你去给我泡杯咖啡。”
苏世白瞅了她一眼,略带调侃地说:“这就使唤客人去泡咖啡了?”
林听推了推他,催促道:“你赶紧去啊。”见苏世白的注意力不在棋盘这边后,她立刻露出一副贱兮兮的表情,开始悄悄地给他挪棋,甚至还把他在家里的飞机给挪到外面来了。
苏世白拿着咖啡缓缓走了过来,见到林听一脸得意。
他瞧了一眼棋盘,本以为她会将挪出来的飞机放到起点附近,没想到仅仅挪到了家门口而已。
苏世白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小笨蛋。
林听接过咖啡,喝了一大口,笑得格外开心:“它自己飞出来了,我还劝它别别别,但它不听我的话。”
说完,她还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那夜过后。
林听醒来时,苏世白已经不在身旁。
让她意外的是,就连她身上的衣服也已被他帮忙穿戴整齐。
要不是身体有所感觉,她甚至还心存侥幸,她和苏世白没发生过关系。
那时候,她看到被单上有一大片红酒的痕迹,还看到台面放着半瓶未喝完的红酒。
她以为是昨夜太过疯狂,导致从不喝酒的他,都喝上了红酒,甚至还洒到床上。
尽管如此,她还是有注意到,大片红酒的印记中,还有一小块加深的红印。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多作他想,苏世白便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原来他没走。
他的笑容消失了,他不再像之前,一见到她就笑得徇烂。
他的声音很冷:“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就直说,我能给的都可以给,你没必要委屈自己。”
林听抓着被角,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
“你是想替宋星颜要商业街的部分建设权?”苏世白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你应该清楚,所有标都招好了。”
她低着头,死死地遮掩着眸中的情绪。可当她听见苏世白说:“我把自己的利润分给他。”时,她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那眼泪,多半还带着得胜的喜悦。
“以后......别再委屈自己,做着违心的错事。”苏世白暗息一声,眼里皆是不忍之色:“你本不该这样。”
直至那句违心的错事,直至那句你本不该这样。
林听才感受到羞耻。
她做了无数上不得台面的事。
可是,从来都没有人告诉她,她做错了。
唯有苏世白。
时至今日,她都悔恨自己,当时怎么可以不要脸到那种地步。
前世,宋星颜拉着她一起下了地狱,两人在地狱中尽情狂欢。
而陆廷宣,冷眼看着她一步一步陷入沼泽。
在她深陷不能自拔的时候,他便在沼泽边吊着她一口气。
偌大的沼泽里,只有陆廷宣独善其身,她只能靠着陆廷宣,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林听曾对苏世白说过,她喜欢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这样心里才有安全感。
当时她还自嘲,她就是上世纪的裹脚老太太。
所以在发生关系之后,他不忘给她穿好衣服。
就连床上的那片红酒痕,都是苏世白为了降低她心里的不适感,才做出这么幼稚糊弄人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