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渔民被他们送往国外没过多久,就坐不住操起了老本行下海捕鱼,结果碰到风浪给淹死了。
一个毫不起眼的人,死便死了,谁会过多留意。
这才致使他和司柏琛动用了各方人脉,都找不渔民的下落。
等他决定要向寒砚要人时,才得到消息......人已经没了。
前几日他还亲自到布浣岛找渔民的家人确认,人是真的死了......
寒砚沉声:“那渔民到底是谁?”怎会把陆廷宣逼成这样。
陆廷宣笑容毫无温度:“等着吧,将来你就知道了。”
他养大的山茶花,被寒砚带成了带刺的玫瑰,最终的结果就是,谁都别想太平无事。
寒砚刚要再问些什么,就见林听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刚刚门没有关上。
陆廷宣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极为灼热却又轻佻:“怎么又回来了,就这么舍不得我?”
他笑:“但我,真的累了。”
“你说累就累了吗!”寒砚紧握着的拳头甚至能听到咯吱作响的声音。
陆廷宣泡着茶,悠悠道:“整日围着她转,留意着她有没有好好吃饭,时刻都怕她心情不好,得哄得安慰,还得每天提心吊胆,不知她又要惹出什么祸事来。”
林听一怔,整个人僵直得动弹不了,手里刚买来的东西也掉落在地。
愤怒,羞耻,失望......这些情绪像无形的魔手,死死地攥着林听的心脏,残忍地蹂躏着。
如今的她,于陆廷宣而言,只是个累赘。
可她从来没要求他要这么做。
“如果那天她真被寒老夫人带去当人质,你我是不是还得倾家荡产来救她?”陆廷宣望向寒砚,轻轻笑了下:“你不也嫌她蠢吗?”
寒砚抖了下眼睛,一拳挥在了陆廷宣的脸上。
一拳又一拳,可陆廷宣却没有还手。
好半晌,林听终于回过神来:“别打......别打他......”
她想抓住寒砚不断挥落在陆廷宣身上的拳头,可她抓不住,最后她急得直接抱住寒砚的腰:“算了,算了......”
林听接受了,无论是腻了,还是累了,都算了。
十多年了,她早已耗尽他全部的耐心。
前世,她捅出了无数篓子,全靠陆廷宣为她善后。
这一世,她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谨慎,可结果还是如此。
那天,她冒然前往寒家,若不是陆廷宣和寒砚及时赶来,后果根本无法预料。
一个无脑行为,险些害了两个人。
明明他们完全可以不陷入此种窘迫的境地。
尤其是陆廷宣。
林听抱住寒砚的腰,泣不成声:“真的算了......”
寒砚眼底藏不住的怒意,浑身更是滔天的冷冽:“就算将来你后悔了,我也不会把她再交到你手中。”
在寒砚把林听带走后,陆廷宣像是用尽最后一口气般走到门后,轻轻把门关上。
他弯腰捡起林听刚才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是一盒醒酒片。
刚才......她是去给他买药了,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是给他送药来了。
陆廷宣双腿猛地失去支撑力,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小孩丢失了唯一的亲人,无助可怜至极。
她是比他命还重要的人啊,她是他的宝贝啊。
天知道,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他犯下的罪孽还不了,就是死路一条,无解的局啊!
与其在最后完全失去她,还不如趁现在放手成全。
让她毫无顾忌的离开,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离开。
至少,将来她想起他时,还能多少念及他的一点好。
寒砚每周末都会来接林听回家,她除了晚上在林家睡觉,其余时间几乎都待在寒家。
两人一起在家办公,她还恬不知耻的罗列菜单,让寒砚这个大厨履行哥哥的责任给她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