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夫人还要走吗?
作者:花间令   外室欺我?改嫁东宫前夫哭什么?最新章节     
    夜里,苏寻春熬了新配好的药汤亲自喂萧佑泽服下。
    又守了他半宿。
    萧佑泽醒来时苏寻春已累得撑着手肘,在小几上睡着了。
    月余不见不仅是他,寻春也瘦了许多,白皙的鹅蛋脸又小了一圈,还没他的巴掌大。
    温热的唇轻轻贴在女人额头,不敢久留怕扰了她的梦。
    萧佑泽将她抱到床上,掩好被子,随意披了件袍子去了书房。
    姜赫说起下午夫人对皇甫桑墨对峙一事,愤恨不平,生气的重点在于殿下对夫人如此之好,她却打算跟外人交易陷太子于不义。
    作为小的他是真替太子殿下着急,得罪主子也要再劝一句。
    “殿下不惜冒着得罪皇后娘娘的风险,也要将皇甫桑墨从沈家救出来,与他促膝长谈委以重任,怎知是个养不熟的!万一夫人耳根子软当真答应......”
    萧佑泽笑声沉冷,倒不以为然,皇甫桑墨的举动在他的计划之内,只是派他来保护寻春,的确失策。
    他当初是想把皇甫桑墨直接送去酉州的,只是此举太过直白,暗处的万双眼睛眨眼功夫就能令他永远消失,自己东宫之位怕也难保。
    而他筹谋已久的事也将付诸东流。
    虽然生气皇甫桑墨拉寻春入局,可眼下还不能与之撕破脸。
    “那帮义士,只能让他去救。”
    姜赫闻言眼珠子转了两圈,方才领悟,“是!殿下说的是,那帮文人、莽夫的确也只能听进皇甫桑墨之言!可他如今连殿下......”
    萧佑泽摆手,面色又冷了几分,“信任二字谈何容易。”
    “那要不要派他去别的地方?或是与靳子琮一样在殿下身边,这样您也放心些。”
    “不必,若是在我身边他顾虑更多,你让高霍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简单交代几句萧佑泽起身出了书房,回到院中时,苏寻春正站在门口等他。
    面色不悦,眼神犀利。
    洛县医馆后,他许久没见过寻春这般,他的恶娘子可算回家了。
    “你不知道自己...唔......”
    苏寻春一句还没骂出口,整个人已跌入男人怀中,被他亲得七荤八素,呼吸脉搏全乱了。
    “砰——”
    萧佑泽将她抱起匆匆进了屋子,房门悄然关上,暧昧气息瞬时溢满整个房间。
    或许是念在这男人大病初愈苏寻春想给他点甜头,抗拒无果后主动抱着他的腰身。
    难得苏大夫没叫自己禁欲,萧佑泽唇角再难压,抱着她一切跌倒在床上。
    如羽扇般的睫毛轻轻扫在她粉嫩的脸颊,男人炙热的气息像无形的手不断撩拨她的心潮。
    “寻春,我很想你。”
    苏寻春忍不住低吟一声,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等等...我有话问你。”
    萧佑泽当然愿意等,只要她不说放开她、让她走这样的话,什么都愿意等。
    双臂刚刚松了力道,女人如水蛇般一溜烟滑到床头,两三下穿好衣裳遮住半露的春色。
    抬头时的眼眸中已不见了情欲,萧佑泽并不意外,心还是沉了沉。
    “阿九,你身上的毒是何人所下?为何每年都会反复?且这次的分量明显要重很多。”
    是生病还是中毒,怎能瞒得过苏大夫。
    原来她一早知道只是从不点破而已。
    萧佑泽揽她入怀,一起半躺在床上,沉默半晌终开口:“是当今皇后。”
    “什么?!”
    苏寻春当自己听岔了,正想反复确认,可见他眼神坚定中藏了几丝杀意,已然不用再问。
    “怎、怎么会?”
    “咳......”
    萧佑泽毕竟病弱之中不易忧思过多,刚又吹了风没忍住低咳两声,眸子染上愁意,呼吸变得短促,掌心温度也跟着变得冰凉。
    苏寻春拿来放在床头的药箱,取出三根银针帮他缓解。
    少顷,人恢复正常。
    只是也给了他由头,敷衍过去,“此事非三言两句能说清,日后我慢慢说与你听。”
    苏寻春有些矛盾,她既然都问了当然得有个结果,可这男人毕竟病着,要清除毒素起码得一个月,等自己种出那几味草药来。
    罢了,也不急于一时。
    她闷闷想着,萧佑泽自顾松开银针拥她入怀,冷不丁又吻上她的唇。
    “夫人,你还要走吗?”
    苏寻春回眸撞上他深邃的眼睛,胸口堵了道气,莫名阵阵发酸。
    屋内静得可怕,只能听见灯芯偶尔跳动的声音。
    萧佑泽吻得极为克制,许久恋恋不舍放开,才发现她有些不对劲,紧紧握住她的手。
    “寻春?”
    苏寻春怅然,甜头给了,是时候谈正事。
    她推开男人默默起身,收拾医箱,尽量平缓语调,“殿下选妃在即,我自然是要走的。”
    萧佑泽顺手按住她,“此事已押后。”
    她淡淡轻笑抽出手来,“那又如何?人各有志,而我此生最怕是做笼中雀,殿下如何会不知?若真想对我好,待你痊愈就放我离开。”
    萧佑泽压根不想再听她说这种话,太阳穴猛跳恨不得马上堵上她的嘴。
    听得她说最后一句,忽而冷笑。
    “沈氏一族不灭,我这病便痊愈不了。”
    苏寻春停下手中动作,指腹频繁摩挲像要擦出火花来,回想这三年他身上的各种病征以及他的态度,脉搏漏跳了两次。
    “你是自愿服毒?”
    萧佑泽没有否认,“没有足够能力扳倒皇后和沈氏毒瘤之前,我病着才能让他们放心。”
    自古皇权之争血雨腥风,谁又能独善其身,自皇后将他代入中宫开始早就沦为她的傀儡,这条路他走了十年,布局三年,牵涉无数将帅、文臣。
    牵一发动全身,他没有退路。
    党政之争从来都是腥风血雨,当中有多少阴骘手段,牺牲多少无辜生命,数得过来吗?
    他的寻春是救死扶伤的大夫,一生志在悬壶济世,可偏偏他却是人间刽子手。
    她只道与他云泥之别,究竟谁才是不可沾染的云絮、谁又是地底污泥?
    相处两年,这般神情苏寻春从未在阿九身上见过。
    心中激荡无数涟漪,语气仍旧平静。
    “你需要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