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归元的屠戮下,修仙者军团溃不成军,幸存的修仙者不足二百人,各自施展手段飞入扶余皇城之中。
这些信誓旦旦与扶余皇城共存亡的伪君子们露出了真面目,他们冲入了内城之中,纵火燃烧,将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烧成了一片火海。
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和宫女,他们奸淫掳掠,强取豪夺,无恶不作,哀嚎惨叫之声响彻云霄。
为了更好地抢夺宝物,他们用法术掀翻了辉煌的宫殿,推平了错落有致的花园,将毫不知情的百姓们剥皮剜心。
勇者愤怒,抽刀向更强者。怯者愤怒,抽刀向更弱者。
这群可耻的人,已经被张归元吓得失去了修仙者的尊严,变成了唯利是图的强盗和窃贼,只想趁着混乱掠夺和偷盗更多的财富。
不足二百人的修行者对于扶余皇城的破坏比万鬼噬仙阵还要恐怖。
带素王坐在城墙上,颓然地看着这一切,眼眸中满是凄凉,既没有阻止修仙者劫掠皇城,也没有率领军队反抗。
他出身皇族,地位高贵,一生中从未经历过挫折,一旦心中的优越感被打破,立刻一蹶不振。
轰隆一声巨响,大地剧烈颤抖,尘土飞扬,木屑纷飞。
扶余皇城的城门上出现一个人形豁口,在守城士兵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张归元用蛮力撞碎了城门,冲了进来。
士兵们不敢和这个非人的家伙战斗,纷纷扔下武器,落荒而逃。
张归元没有去追逃走的士兵,化身为愤怒的金刚,将城门拆得支离破碎。
鬼面甲骑们纵马冲进扶余皇城,四处剿杀逃窜的扶余战士,呼喊着投降免死的口号,在长街上往来纵横。
张归元顺着马道一步步走上城墙,走到失魂落魄,萎靡不振的解带素身旁,缓缓地坐在他身边。
没有奚落与讥讽,也没有同情和安慰,却让解带素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带素王看了他一眼,霍然扭转头来,轻声道:“恭喜你,你赢了,拿下扶余国之后,北海政权再也没敌手,整个北境终将落入你的手中。”
“让我提前恭喜你成为北境之王。”
北境之王?张归元眼眸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味道,并没有因为敌人的认可而露出些许的得意之色。
他的目标是整个世界,怎会因拿下扶余国的半壁江山而骄傲自满起来。
见张归元没有说话,带素王眼眸中涌现出一丝希冀之色,他天真又忐忑地问道:
“你要怎么处置我?”
张归元望着潮水一般涌进扶余皇城的鬼面甲骑,轻声道:
“你勾结黄巾贼,意图谋反,阴谋篡国,大逆不道,天理难容,是朝廷的重犯,我会斩下你和你父亲的首级,用玉匣盛放着,送到雒阳领赏。”
带素王忍不住怒斥道:“你这样的人,难道也会忠于东汉皇廷?”
张归元淡淡地说道:“当然不会,但大忠似奸,大奸似忠,我想要篡汉,就要忠汉。”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周济天下,招揽贤才,鲸吞蚕食,逼迫天子禅让,才能真正夺取天下。”
带素王的眼神有些落寞和迷离,他说话的声音很低,缓缓道:
“英雄所见略同,你和我的战略是一样的,可惜了,因为妖女的挑拨,扶余国和北海国站在了对立面。”
听到带素王和他说两人的战略相同时,张归元再也绷不住了,嗤笑道:
“我们有本质的区别,你是统治阶级的走狗,官僚体系的受益者。”
“我则不同,我是百姓们的守护神,统治阶级的粉碎机,官僚体系的送终人。”
“在你眼中,百姓和野草无异。从你毫无顾忌地摆下万鬼噬仙阵,杀死一万扶余百姓当祭品,绑架全城百姓当活饲的那一刻起,你在我心中已经是必死之人。”
带素王目光闪动,忿忿不平地说道:
“你率领北海军团攻打扶余国,杀死的士兵全是平民百姓,他们又有什么罪恶?”
“他们只想保家卫国,他们有什么错?两国交战不到十天,扶余国已经有超过十万人死亡,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又比我高贵在哪?”
张归元叹息道:“你这样的人,到死也不会相信,我攻下整个北海,不是为了个人的权利和地位,而是为了在你眼中如野草蓬蒿一样的百姓。”
“自古以来,没有任何一场成功的变革不流血牺牲的,不经历过血和泪,变革不会彻底。”
“我确实杀了十万人,但我杀十万人不是为了我的私欲,而是为了拯救另外四十五万人。”
“以战止战,以杀止杀。”
带素王顿时愣住,他难以置信北海政权的首领竟然是这样一个大公无私的人物。
赵天祥大步流星走上城墙,看也不看带素王,径直走到张归元的身边,轻声道:
“主公,鬼面甲骑已经彻底控制了扶余皇城,将趁乱洗劫皇城的修仙者们屠戮一空。”
“常雁此刻已经贴榜安民,拓跋无敌带人正在竭尽全力扑灭城中的大火。”
张归元点了点头,对着带素王努了努嘴,轻声道:“送他上路,留好首级,注意冷冻保鲜。”
交待完带素王的结局,张归元扬长而去,赵天祥转身恶狠狠地看向带素王。
眼前这个恶贼,是造成鬼面甲骑大量伤亡的元凶,李虎至今重伤未愈,生死未卜。
眼睁睁地看着袍泽们死在自己面前,这让赵天祥如何不心痛,心中对带素王的恨意达到了顶点。
他从怀中取出一把锋利的短刀,走到城墙边用石头不断研磨,将锋利的刀刃磨钝。
他满脸狞笑,将钝刀扔到带素王脚下,冷声道:“死吧,我赶时间。”
钝刀如何自杀?
带素王看到了赵天祥眼中的恨意,长叹一声,拿起钝刀向自己的小腹刺去,城墙之上响起解带素凄厉的惨叫声。
残忍的自杀情节整整持续了几十分钟,带素王被逼着用钝刀一点点将自己的肚皮割开,剜出五脏六腑方才痛苦地死去。
赵天祥用玉匣盛放着带素王的人头,来到营地寨门前,跪在兄弟们的尸体前,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