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正军一直忙到很晚才回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跑去妹妹家看看。
有他在,那梁医生肯定不会有啥问题的。
武天娇端着一盆带血的水走了出来。
一抬头瞅见二哥来了,赶紧把脏水倒进了水槽,“二哥,电影散场啦?这么晚了,你咋来了?”
把盆往地上一放,又从厨房门口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倒进盆里,双手抓着盆边,来回涮了一遍,再往水槽里一倒。
这么反复冲洗了两三回,才把盆放了回去。
武正军看着她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再瞅瞅那水槽里流出去的血水,无奈地说:“你说呢?你们有没有受伤啊?”
“受伤的不是我们,是那个梁医生,不过她已经没事啦。”
“真的?没事就好。”武正军心里悬了一晚上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你知道不?我都快被你们吓死了,妹妹你可给我记住了,不管遇到啥事儿,一定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能行动。”
“嗯嗯,二哥,我知道的,我可珍惜我这条小命了。”
武天娇拿着肥皂在手上反复搓洗,武正军拿着瓢舀水给她冲洗,兄妹俩聊了大概有十分钟。
然后武天娇带着二哥进了旁边的小房间,房间门敞开着。
傅长卿戴着口罩坐在那儿,把方形的白纸铺在桌上,桌上还放着几瓶药瓶子,这瓶倒几粒,那瓶倒几粒……
听到脚步声,头都不抬一下,“明天让她回去歇几天,就没啥事儿啦。”
傅长卿扫一眼包扎好的梁玉兰,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嫌弃。
武正军坐到旁边的凳子上,武天娇倒了杯水递给武正军,接着给傅长卿打包药丸。
折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这些药都是给炕上躺着的伤号开的。
炕上的梁玉兰清醒过来了,睁开眼就看到炕边坐着三个人。
胸口隐隐约约的疼痛感告诉她,她还活着,她没有睡过去的瞬间,看见是这个女人给她做的手术。。
真没想到傅院长那么讨厌自己,连给她做手术都不乐意。
“哎,梁医生你醒了,可别乱动哟。”
武天娇一发现她醒了,立马拦住她要起身的动作,手法娴熟地给她喂水。
男人的工作成就了她的工作,她都快成半吊子的大夫了。
刚才那伤口啊,男人在旁边指挥,她来拔剪刀,还缝了针呢。
凡事有了第一次,她琢磨着,以后肯定还会有第二次缝人皮的机会。
那剪刀就插在胸部的位置,谁让梁医生对她男人有想法呢。
这不,刚才男人都不想给她做手术,非得让她动手救她。
“谢谢!”梁玉兰有气无力地谢了一声。
都不敢正眼瞧武政委,更别提傅院长了,她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
武正军板着脸说道:“梁同志,你知道你这事儿做得多不靠谱吗?
你要是不想在这儿待着,我给你申请调到别的地方去。”
“我……”梁玉兰低着头,支支吾吾。
不知道该咋回答,她可不想离开这儿,好不容易在这儿站住脚了。
再换个陌生地方,那还不得要了她的命啊。
要是让她爷爷他们知道了,肯定得把她发配到比这儿更艰苦的部队去。
她求救地目光看向一旁的武天娇: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帮我说几句话。。
武天娇没看她,看她生气的二哥,急得直跺脚,“二哥,不行啊,她得将功赎罪,帮我男人干活儿呢。”
“二哥,我都不介意了,你就别揪着不放啦,赶紧回去抱着我二嫂睡觉觉吧,让病人好好休息休息。”
说着直接拉着武正军起来,推着他走出去屋外,还不忘把他手电筒塞进他的手里。
“嘿!小丫头啥时候学会打趣人,还打趣你二哥二嫂来了。”
武正军都被自家妹妹逗乐了,伸手轻轻地敲了敲她的脑门。
武天娇哎哟一声:“本来就不聪明,二哥别把我敲傻了,我肚子怀着你的外甥崽呢。”
“你呀,好啦,二哥回去了。”武正军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门。
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转头跟她讲。
“明天队里要收割麦子、白菜咯。家属院的嫂子们都能去帮忙,就跟乡亲们一样,按工分算呢。”
“四五个人一组,你记得带上二嫂一起去,给大家带个头,明珠和幼珠我会送她们去上学前班。”
“别太拼命啦,意思一下就好,我和长卿的工资够养你们的,这几天咱们就在一块儿吃饭,我把粮食带过来。”
武天娇先是一怔,朝他挥挥手:“知道啦,二哥,快回去吧,这么晚了,我们也得洗漱睡觉啦。”
“好嘞,明天的事,就辛苦你啦。”武正军朝着小门走去,手里拿着电筒照亮前路。
走到家的时候,像想到什么,“完了,妹妹还怀着孩子。。”
傅长卿提着药箱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走回来的媳妇,指了指屋里的梁玉兰,他才不想管里面的女人呢。
自己可是有媳妇的人,最怕好心救人却惹来一身麻烦。
这年代,人可不能随便救,尤其是未婚女子,救了说不定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还得对人家的名声负责。
特别是长得帅的男同志,那危险系数可高了。
武天娇俏皮地眨眨眼:“你先回屋哈,我去跟她聊聊,谁让我有个英俊潇洒又才华横溢的老公呢。”
“老婆,不用你给她守夜啦,我已经让人去叫吴护士来照看她了。”傅长卿走到堂屋,推开门,转身对她说。
“她就只能在咱家睡一晚。”他可不想让这么个人长期住在家里,天晓得会不会整出啥吓人的幺蛾子。
毕竟他媳妇还怀着崽崽呢,必须得小心谨慎。
“嗯,真机灵。”武天娇眨眨眼,向他比了个大拇指。
然后抬脚走进了梁玉兰躺着的房间,两人四目相对。
——帮忙点点催更呗!宝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