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连忙把人拉住,解释道:“小舅舅你误会了,我们只喝酒,什么都不做。真的,走去楼上,那里安静。”
“别拉我,成何体统。”苏渺感觉自己的袖子都要被他扯掉了,为了不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围观,苏渺只好先和人去了楼上。
宫子羽把人带到一个宽敞整洁的房间内,金繁老实地站在门外值守。不一会走进来一个穿着紫衣的女子,端着酒水轻轻地放在桌上,温柔地开口想要打招呼,眼神看到苏渺的那一刻眼神紧缩了一下,便很快恢复平静。
“公子带了朋友过来?可还需紫衣陪伴?”
“不用,我和小舅舅喝几杯,你自去忙吧。”宫子羽每次有烦心事的时候,都会窝在这里,听她弹琴,自己在一旁喝酒,喝醉了就歪在这睡一觉,两人从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今日还是第一次,没有让紫衣陪伴。
紫衣给两人斟满酒之后就后退着离开房间,看着被她关上的房门,紧了紧唇对着一旁的金繁行了半礼就离开了。
苏渺看屋内并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安静的只有他们两人,也放下心来。他拿起宫子羽推荐的酒轻抿一口,苏渺赞道:“这酒倒是不错。”
宫子羽笑着给自己灌下一杯,享受地眯了眯眼。
宫子羽虽爱喝酒,但酒量并不是多好,他喝了一壶之后人已经开始迷糊了,苏渺并没有喝多少,仅仅是一杯的量,但是不知是被酒熏得还是被屋内的碳烤的,他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子羽,我出去透透气。”
苏渺看着快要睡着的宫子羽,起身把窗户关好,这才走了出去。
“苏公子。”
金繁看到苏渺出来,转身打了个招呼。
苏渺抬起头看了看一直在门口守着的金繁,点了点头:“子羽睡着了,有劳你看着,我在外面吹吹风。”
金繁看着他有些泛红的脸,了然地点了点头。
苏渺并没有走多远,只是在楼下的街道上随意走着,累了就坐在一旁休息,看着前面的河水发呆。
苏渺刚走,一个带着面巾穿着非常异域的女子便来到了金繁的身旁,走动间叮铃作响,跳着夸张的舞蹈。金繁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人是商宫的大小姐,宫紫商。
苏渺并没有关注身后两人的纠缠,而是揉了揉被风吹凉的脸,夜已经很深了,他有些困,想要回去把宫子羽喊醒回去,冬天还是温暖的被窝最吸引他。
他正想着,没有看到街道的另一头,宫尚角正骑着马朝外走着,看着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人,马上的宫尚角皱了皱眉,他觉得这人身上的衣服很熟悉,一看便知是宫门内缝制的。
周围零散的人也看到了即将被马撞到的人,纷纷大喊:“小心。”
苏渺愣怔地抬头,什么还没看到整个人就撞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之上,鼻子被撞得猛地发酸,眼泪控制不住的开始流了出来。
等两人落地的时候,宫尚角本想严厉地说上几句,推开怀里的人才发现这人竟然被吓哭了,他还没说什么呢,真是胆小。
“记得看路,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到底是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冷声地交代了一下。转身丝毫不留恋的重新骑上自己的马。
啊?
云里雾里的苏渺看着把自己放到一边,转身又走的人,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有些气鼓鼓地看着马上的男人。明明是这人目空一切,在街上行马不看路,怎么反倒是自己的错了!他撞到自己难道不道歉的嘛?
“苏公子,你没事吧。”刚刚和宫紫商打闹的金繁看到连忙跑了下来。
“没事。”
宫紫商跟着走下来,围着苏渺打转,眼神直直地盯着他看。
“这位公子好生漂亮,是不是被死鱼脸吓到了,瞧瞧着眼圈红的。你别怕,等他回来,姐姐替你教训他。”宫紫商说着就想去碰苏渺哭红的眼角,被苏渺微微一侧躲了过去。
“宫大小姐客气了。是苏渺没有注意看路,这才险些被撞。”苏渺从她的话里就猜到,这人便是商宫的大小姐,也只有她才敢叫威名在外的宫尚角死鱼脸。
不过,苏渺倒是非常的认同,那面无表情的脸还真的很像。
宫紫商撇撇嘴,“哼,你莫要替他说话。”
这时,金繁猛地朝外看去,只见街道上隐约有人朝这边而来,目的很明确。
“黄玉侍!”
宫紫商变了变脸色,往金繁的身后躲了躲,本来遮脸的面纱被她拿在手里,此刻正打算挡住脸。
“惨了惨了,之前子羽弟弟来了这么多次都没人找,怎么今日我过来找他,就派黄玉侍卫过来抓人了。”
“可能...宫子羽没有穿成你这样...”金繁也有点愣怔,心不在焉地接话。
黄玉侍卫们很快就来到了他们面前,躬身行礼:“奉长老院急令,速带羽公子回宫!”
宫子羽也被外面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地走了出来,“小舅舅,发生何事?”
宫子羽这才注意到眼前的黄玉侍,听到他们特意寻自己回去,以为是执刃派人来找他们的,只好老实地坐上了马车。
马车里,宫子羽拉着苏渺一同坐下,宫紫商和金繁相对而坐。
宫子羽看了看宫紫商,宫紫商回蹬过去。两人一同开口。
“是不是你又犯了什么事!”*2
“当然跟我...”
“当然跟我没关系了!”
两人异常的默契。
苏渺看了看金繁,见他一副很平常的样子,就知道这种场面,应该是经常发生。
“他们指名道姓要找羽公子,我是羽公子嘛。”宫紫商双手托着自己的脸,让他看清楚,别喝酒给喝傻了。
宫子羽的酒早就被吓醒了,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安慰着自己:“回去就回去,说不定是好事呢。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宫紫商转过身看着自我安慰的宫子羽,直接戳破他的幻想,
“宫尚角宫远徵去长老院那有可能是好事,我们...我和你啊,我上次去长老院,那可是脱了层皮才出来的...呜呜呜...”宫紫商一想到里面的恐怖,就有些害怕的假哭了起来。
苏渺看着两人斗嘴,心里想,就商宫大小姐穿成这个样子去长老院,估计还要在脱层皮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