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第二天一早，就在村头打车来到了县城的第一中学。
    经过一番打听，陈山来到了陈晓蓉班主任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三个年轻的女教师聊八卦，聊得正爽歪歪。
    咚咚咚——
    陈山一阵敲门声，三个年轻的女教师立刻收起了笑脸。
    “您好，我找一下张月茹老师。”
    “月茹是来找你的嘞。”一个老师小声地嘀咕道。
    “请进。”张月茹说道。
    陈山走进了办公室。
    “您好请问一下你们谁是张月茹老师。”陈山礼貌地问道。
    在陈山的心中教师是一个很神圣的职业。陈山在心里对老师还是很尊敬的。
    陈山问的那位老师头也不抬的用手指了指办公室角落里的一个位置。
    “你好张老师，我是陈晓蓉的家长。”
    说话间，陈山打量了一番陈晓蓉的班主任。
    短发，黑框眼镜，细眼。最明显的特点就是嘴角下有颗痣。
    张月茹也打量了一番陈山。发黄的衬衣，宽腿裤，绿色豆豆鞋。
    彻彻底底一副农民打扮。
    张月茹推了推眼镜，眼睛里生出一股嫌弃的疑问。
    摆出一副教育者地姿态对着陈山说道。
    “你就是陈晓蓉的家长吗？”
    “你家的女儿问题很严重啊。”
    陈山堆起尴尬的笑容道。
    “这些我都知道。”
    “老师我这一次来就是想了解一下，晓蓉最近一些在学校里的学习情况。”
    听到陈山这么说。
    张月茹脸上一惊。
    “陈晓蓉她表姐没有跟你说吗？”
    “你女儿已经被学校劝回去停学两周了啊！”
    陈山脸上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他在脑子里复盘了一遍家里的亲戚，陈晓蓉哪里来的什么表姐。
    “张老师是不是搞错了？我家女儿没有什么表姐啊。”
    “她停学这件事情我们完全不知道啊。”
    “我女儿违反了什么纪律严呢？”
    看着陈山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张月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家女儿天天都在家长群里被通报，难道你不知道吗？”
    “不好意思啊老师，我不在家长群里。应该是我大姐在家长群里。”
    听到陈山这么说，张月茹的教育瘾一下子就上来了。
    对着陈山说道。
    “我说你们这些家长是不是以为把孩子送到学校里就万事大吉了。”
    “孩子的事情学校和家长共同的责任。”
    “你家陈晓蓉在学校犯的事情你是一点不关心啊？”
    “那好我就跟你好好捋一捋你家宝贝女儿在学校里干的好事。”
    “首先谈恋爱就不用说了。谈恋爱就算了，还是跟校外的混混谈。”
    “校外的混混？”陈山顿时警觉起来。
    “你以为呢。”
    “还有陈晓蓉在学校里带头殴打学生，充当大姐大。”
    “旷课就更不用说了。课基本上都是不来的。”
    “这些事情你告诉我你一件都不知道？”
    陈山沉重地摇了摇头。这些事情他确实都不知道。
    因为大姐每次来，从来不提陈晓蓉在学校里的事情。
    看着陈山摇头，张月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仿佛就像是在看一个巨大的失败者一样。
    “我说这位家长你平时都不教你自己的女儿的吗？”
    “你不会真的以为把孩子丢到学校里就能把你的女儿教好吧？”
    “你女儿现在在我们学校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问题少女。”
    “严重的话可是会开除学籍的。”
    “像她这种读书又不好，做人也不行。天天在背后骂各课老师，别以为我不知道。”
    “又没什么本事的，以后去到社会要怎么办呢？”
    “如果我女儿像女儿这样，我都不好意思来学校见老师。”
    “不止这些呢，上次年级主任抓典型的时候，抓的就是你们班是陈晓蓉嘞。”
    “好像通报的是抽烟纹身什么的。”
    “可不就是抽烟纹身吗？”
    “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在自己的身上纹身吗？”
    张月茹的嘴巴就像是一把枪一样，哒哒哒地停不下来。
    陈山在心里明白张月茹接下来将要说的话。
    “张老师我知道。”陈山想要打住张月茹的话头。
    晓蓉虽然在她们的眼里很烂，烂的无可救药。
    但永远都不变的，那就是晓蓉在烂也是他的女儿。
    是一块宝贝！！！
    “谢谢张老师，我已经了解了。”
    “我回去会好好管教晓蓉的。”
    说完陈山就想要离开。
    但是张月茹用一种带着命令式的语气叫住陈山。
    “陈晓蓉她爸我话还没有说完，你这么着急走做什么？”
    “我原本就打算去你家做一次家访，既然你来了，而且今天我也上午也没课。”
    “我正好把你家陈晓蓉这个教育问题好好谈一下。”
    “接着刚才的话说。”
    “张老师就不要接着刚才的话说。晓蓉的情况我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
    “没有管理好孩子，给你造成了很多不良的影响这是我的失责，我向你道歉。”
    陈山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
    但是张月茹似乎没有准备停下来的意思。
    或许在张月茹这样的老师看来，陈山给她道歉就是应该的。
    而且陈山的态度应该更加卑微一点。语气要更加低下一点。
    张月茹继续说道。
    “只有那些酒吧，舞厅里廉价的舞女才会在自己的身上做上掉价的记号。”
    “只有那些不检点的女的才会去模仿男人抽烟。”
    “她们以为抽烟很酷，其实是一种很不符合学生行为的掉价行为。”
    “你见哪个好学生会去抽烟，会去染发，会去纹身，会去打架，会去旷课......”
    张月茹似乎一次性把她在陈晓蓉身上受到的气一下子全部撒到了陈山的身上。
    这一刻，张月茹不像是一个教育工作者，反而更像是一个撒气的人。
    办公室里的其他两个教师一边偷瞄着张月茹一边在心中暗暗佩服张月茹。
    她们可没有这个胆量在家长的面前骂学生。她们也只能默默的忍受。
    果然，和陈山猜想的一样，张月茹最终还是把自己的女儿说成是低俗职业者。
    这一刻陈山心底的怒气直冲天灵盖，陈山离开了张月茹的办公桌。
    “还没说完呢，你要走吗？”
    “走锤子，我去搬一张椅子。”
    陈山从办公室的角落里搬来一张椅子，坐到了张月茹的面前，翘起二郎腿。
    这一刻，陈山对张月茹毫无任何尊重。他们之间的地位没有高低。
    陈山冷冷地说。
    “张老师您说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