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君祈回神,迅速做出安排:“墨行,你派十人秘探越王府,要是发现了王妃,立马点燃信号弹。”
“是。”
墨行迅速点了十人,十人立马飞身离开。
褚君祈沿着马车行驶的痕迹往右前方的道路寻人。
在中途,他们见到一个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墨行墨止迅速飞身上前过去。
当见到死者脖子上插着的金簪时,两人皆是一愣。
看簪子插入的力道和角度,是不会武的弱女子所为。
褚君祈看了眼那死者一眼,眼中有了些许波动,飞身继续往前。
墨止起身,要跟上,眼角余光瞟到墨行拔下那根金簪,随意在死者身上抹去上面的血迹,然后塞到了怀里。
他抽了抽嘴角,朝墨行翻了一个白眼,迅速跟上了褚君祈。
墨行也忙跟上。
等他们沿着痕迹来到这条道的拐弯处,只看到瘫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马和翻倒的车厢。
墨行墨止上前查看马车里的情况。
里头空空如也。
墨行转头之间,眼尖的看到了马屁股上插着的银簪。
他躬身和褚君祈禀:“王爷,属下猜测,王妃或许并没有被越王的人抓到,而是杀死了赶马车的黑衣人,跳马逃走了。”
褚君祈也想到了这个可能,他强压下心头的情绪快速吩咐:“所有人两两分开行动,到两旁的巷子里寻人。”
“是。”
众暗卫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中,墨行墨止自然是跟着褚君祈。
褚君祈往回赶,犀利的目光锁紧每一条巷口。
他脑中飞快计算着,从途中那具尸体的位置到宁儿跳马的位置,是多远的距离才合理。
宁儿聪明,脑子转得快,想来杀死黑衣人时便猜到其他黑衣人解决完青影后便会追上来。
只有跳下马车,营造马车往前跑了的迹象才能暂时将人甩开。
他估量着她在害怕担忧下爆发的力量,从而会让马车走多远的距离。
最终,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了两条巷口。
作为吃遍全京城的吃货,且是在自家地盘上,墨止迅速回答。
“王爷,左边这条巷子可以通往未央楼的后门,右边那条是安乐酒坊的后巷。
褚君祈想到什么,眼眸中迸发出一道极强的光亮。
他转头吩咐莫行:“你去安乐酒坊那边查看。”
“是。”墨行飞身进了巷子。
而褚君祈带着墨止沿着左边的巷子来到了未央楼的后面。
整条巷子都查看了,未见到人。
此时酒楼里还有微弱的灯,并没有嘈杂的声音。
褚君祈飞身跃进了未央楼,一路往里头走。
酒楼内静悄悄的,穿过后院,他熟门熟路的来到前院酒楼的位置。
防止竞争对手在食材调料等东西上动手,酒楼内每日都会有巡逻的护卫,夜里也如此。
见着突然出现的两人,一护卫举着手中的刀,喝道:“谁?”
他身材魁梧,气势洪亮,瞬间迸发出来的警惕目光满是犀利。
等看清来人的模样,那护卫忙恭敬行礼。
“小的见过东家。”
褚君祈点头,径直从他身前穿过。
魏权看到来人时,微微愣了一下:“王爷,你怎的这么快就过来了?”
按这章庭的速度,应该还未赶到祈王府才是。
褚君祈正准备吩咐他把酒楼的所有小二护卫全部召集过来,他要问话。
可还没出口,便听到二楼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呼痛声。
他身体有片刻僵硬,接着飞身上楼。
“王爷。”
魏权忙跟上。
二楼雅间内,医女刚刚替宋清泞接回了她摔脱臼的脚踝。
宋清泞担心那些黑衣人找过来,强忍着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但刚刚那一下还是痛的她冷汗涔涔,低低呼了一声。
见着旁边满脸担忧的张淑容和王宝珠,宋清泞抹去额头上的汗,露出一个笑容来。
“容妹妹,宝珠,你们无需担心,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接我们的。大夫也已经帮我接回了骨头,我休息个几日就能好。”
两人眼眶泛红,微微点头,今日要不是宋姐姐,她们今日怕是在劫难逃。
张淑容将绣帕浸入盆中,沾水后要去帮宋清泞擦拭脸上已经干涸的血迹。
可她还没碰到宋清泞的脸,就听哐当一声,房门被人猛的推开。
张淑容一惊,手中的绣帕掉落在地。
接着一阵旋风袭来,她都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便见到对方已经一把将宋姐姐揽进了怀里。
“阿祈!”宋清泞惊喜,原本还提着的心终于是完全放下。
她回抱住他,之前的坚强在这一刻崩溃,眼泪突然就哗啦啦的开始流。
她真的很害怕。
以前不论遇到什么难题,或是遇到什么危险,她都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去应付,独自想法子解决。
她不敢哭,因为哭了也没人能看到。
可自从和阿祈在一起后,有了依靠,她就变得矫情了。
她知道不论发生任何事情,他都会待在她身边。
他会帮她解决很多事情,宠她疼她,派人保护她。
遇到黑衣人袭击时,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知道他肯定会来救自己,就如同现在等到的这般。
就算她今日没有成功逃走,阿祈肯定也会去救她的。
她之所以拼命逃离,只是担心阿祈还没来得及救下她,他们便阴阳两隔。
她还想与他携手一生,不愿将他留给别的女人,所以想着自己先努力一下,算是为他们多争取些时间。
褚君祈摩擦她沾满血迹的脸,眼眶发红,手微微颤抖。
他差一点……差一点又失去了她。
他猛地抓着她的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
巴掌声在雅间内荡出回响,把跟着一起进来的魏掌柜和屋内的几人都看懵了。
这……这……
墨止虽然也惊诧了一番,但想到之前吃的种种狗粮,见着这一幕好像也不太惊讶了。
“阿祈,你作什么!”宋清泞见着他脸上的五指印,心疼的抚摸他的脸。
可褚君祈又一次抓着她的手要扇自己,宋清泞忙抢回自己的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又轻轻拍他的后背。
“阿祈,没事了,我没事了,你不要害怕好不好?也不用自责,这并不是你的错,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吗?”
褚君祈从进来开始便一句话未说,他怕自己一开口会情绪崩溃吓到她。
他真的怕了,第一世宁儿的死是他心中的愧和痛。
明明老天让他重新来过,他却差点再次将她弄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