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袁叔很熟？”
    “嗯。”顾承希的思绪飘回了很多年前。
    那时候，他们和袁叔是邻居，他爸和袁叔也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他们就像家人一样，经常一起吃饭，一起旅游。
    那时候，顾承希才上初中，袁记已经读大学了。
    两家之所以能成了家人一样的存在，也是因为袁叔和顾国锋他们的三观很接近。
    他们都是在事业上很拼搏的人，但是如果事业与家庭相冲突的话，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家庭。
    他们可以没有那么成功，可以牺牲更大的前程，但不会牺牲家人。
    顾承希记得，那一年，他刚上高三，袁记已经大学毕业，正准备创业。
    可袁婶却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医生说如果手术成功的话，可能能多活几年；如果不做手术的话，可能只有几个月的时间。
    袁婶不肯手术，她希望把钱留给儿子创业；可是袁叔却坚持只要有希望，就要让妻子多活几年。
    他选择卖了工厂给妻子动手术，最后袁婶的手术很成功，五年后，才因为病情再度恶化而去世。
    而袁记因为得不到父亲资金的支持，创业项目也被团队其他人给买断了。因为这件事他一直对袁叔有怨恨。
    甚至在袁婶死后，他就一直和妻子女儿住在外面，很少回来。有也是像今天这样想回就回，想走就走。
    “袁叔很孤独，也很痛苦。”顾承希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我问过他后不后悔自己当初做的选择，他说，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唐唯沉默了很久很久，“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她看到顾承希侧头看她，眼睛里有坚毅的光，“我也会跟袁叔做一样的选择。”
    “你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唐唯刚刚看到群消息，才知道顾月柔回来了，还在群里喊话她和顾承希。
    说今晚唐馨由她带，让他们不用回去影响她和唐馨培养感情。
    唐唯哭笑不得，顾月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人情味了？
    “你姐不会受什么刺激了吧？”
    听顾承希说她早上回来的，唐唯有点疑惑她这时候回来做什么。婚应该离了，财产也分了，现在不应该出去旅旅游，放松放松吗？
    顾承希拍了下她的头，“你想什么，是我妈让她回来的。”
    他看唐唯护着头一脸不忿的样子，连忙解释，“让她回来帮忙照顾唐馨，怕奶奶身体受不住。”
    “那我明天得去感谢感谢她，奶奶年纪大了，让她带唐馨我也很担心，总觉得很过分。”唐唯眼睛一黯，“其实可以把唐馨带去店里。”
    “我姐那人，要是她自己不想谁能逼得了她。你要不让她带唐馨，她准得跟你急。”顾承希抬起手又默默放下，他刚又想摸她头了。
    “你就让她带吧，她现在很需要有点事情做。”
    “什么意思？”
    “以后你就知道了。晚安。”
    －－
    “唐唐，起床了？有没有想妈妈呀？”唐唯刚凑近唐馨，顾月柔就侧过身，让她和唐馨来了个擦肩而过。
    “顾月柔，你干嘛？”唐唯白了她一眼，又作上了是吧？
    顾月柔：“没干嘛啊，你看，唐馨是不是跟我熟了？”她冲唐唯眨眨眼。
    唐唯：……
    你怎么记性那么好？多久之前的事了还记得？不就是说你和唐馨不熟，这就记上仇了？
    “行行行，和你熟。把我女儿还给我。”顾月柔这才让她把唐馨抱过去。
    “昨晚和我弟去做什么了？”顾月柔贴近她耳朵八卦道。
    “吃饭啊。”
    “还有呢？”
    唐唯见顾月柔醉心八卦的模样，冲她招了招手。顾月柔靠过来时，她低声说，“睡觉啊能做什么。”
    她垂眼，顾月柔的眼里冒着火苗，八卦的火苗。
    她继续说，“各睡各的。”
    嘶，顾月柔的火苗灭了。
    “我弟不行呀。”顾月柔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够走进餐厅的顾承希听到。
    “你能不能说话过过脑子，别带坏孩子。”顾承希的眼神如果能吃人的话，她早就尸骨无存了。
    顾月柔嗤了一声，“你有脑子有什么用。”
    ……
    “唐唯，我今天和你一起去店里。”
    “不是，你们两个能不能等一下再聊。”唐唯看着聊得热火朝天的楚若若和顾月柔，特别想让她们两人离场。
    “今天还要确定问卷内容，把问卷做出来。”唐唯翻着电脑里的问题，这都一百多条了，还得再筛选。
    “顾月柔，要不你来做做看。看你愿意回答或者认为哪些问题是能够让你意识到自己身体的问题并且想要得到解决的。”她看着顾月柔眼睛一亮，这不就有个现有的答卷人吗？先让她做做。
    顾月柔：我不是来玩的吗？怎么还要做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