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见不着光线的小屋内,四周刷满了黑粉色的油漆,显的格外醒目。
一间艺术感的炫彩梦幻小窝——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腐朽气息,那盆枯萎的玫瑰花,早已失去了择日的绚烂,只剩下凋零的花瓣与枯萎的枝叶。
留下凄凉的景象——
那张凌乱的小床上,散放着堆充满了回忆美好气息的女孩照片。
少年单薄消瘦的脊背紧贴在爱心粉墙
颤抖的指间钳紧了一堆的照片,牢牢贴在胸口前跟着发出剧烈的抖抽。
那双满含水雾的深情桃花眼,死死盯着照片里的露出烂漫笑容的小脸蛋,滑落下的冰凉泪水印湿了大片的照片。
窗外院子里,一位年迈老人呼喊着少年的名字,深深地叹口长气,
“阿傅啊,出来吃饭啦,再不吃饭啊你身体哪里还受的住啊!阿傅啊算爷爷求你了,下来吃饭啊,你已经两天没吃过一口了啊!”
“江傅啊跟爷爷说句话啊!不要一直的闷着,有事情就说出来嘛!爷爷会帮着你想想办法啊——”
“……”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人神情担忧的坐在轮椅上,面朝着卧室的玻璃窗户。
低头,余光察觉到少年的高大身影,老人抬起头,错愕的看他。
“江傅啊,你拿包做什么?”
少年沧桑的身影站在老人的面前,那张俊美的面孔上,桃花眼红肿不堪。
鼻尖跟着隐隐的发红,眼角的珍珠骤的疯狂流出,顺着脸颊滑落至锋利的下颚
瘦弱的肩膀斜挎着款黑色书包,上着身单薄的黄格子外套,内搭纯白体恤,悬挂着一串银项链,下身着黑色休闲长裤…
初见她那一次就是这副装扮……
沉默几秒,那双颤抖不止的冷骨大手忽的半举在半空中,坚定且执着——
【我要去找她,唔…我找不到她了……】
老人微压下眼皮,叹口长气安慰,
“阿傅啊,你能去哪里找啊?交给警察就是了,你,唉…”
江傅吸鼻尖,微仰头,腥红似滴血的桃花眼朦胧的看向天空深处,漂亮的喉结滚动几圈低低的哽咽。
微风轻拂过俊朗的脸庞,掺杂一股浓稠玫瑰花香味扑入发酸鼻翼,像她的味道
沉默几分钟…
俯身弯下腰肢,冷白修长的指节轻掰断一朵鲜艳而带刺玫瑰花,薄唇温柔覆上
【我要找姑姑,她有法子的。】
他笑不见眼底,眼含丝不舍的将那朵带刺玫瑰放进书包里,关上拉链。
【姑姑对阿傅最好了,她肯定愿意帮我找到清清的,清清会回到我的身边的】
老人神情凝重的望向抹病态笑的少年,张嘴劝解,“你姑姑怎么帮你,阿傅啊这种找人的事情交给警察,他们是专业的啊!你不要再说这种傻话了!”
话音刚落,江傅收回笑容,歪着脑袋眯起黝黑的眸撇向老人,不悦冷哼几声。
【你别骗我了,姑姑会用蛊,她就能帮我!骗子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老人皱的挣大瞳,身体不自觉的抖起来,哆嗦起唇瓣,惊悚的看着少年,
“阿傅啊!你怎么会知道的!那是禁忌啊!你姑姑可是对着祖坟发过毒誓的啊!就算失传也不能传给你啊——”
尽管这般的劝嘱,他还是全然不顾疆外家族的禁忌,就算被吞噬,他也愿意。
少年握紧了书包,迈长腿经过老人的身侧,却被老人猛的拉住,急的哽咽,
“江傅啊!你难道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啊!爷爷可就你这么一个孙子了啊!小洛死了,你父亲死了,就连你弟弟也死了,你好不容易躲过了家族的诅咒,不能再去冒险了啊——”
此话一出,
江傅拧紧了锋利的剑眉,思绪回到了那年寒冷的冬天——
苗青寨遇到了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降瘟疫,接近几千号的族人在一夜之间几乎灭绝——
他们说是疆家罪孽太重,遭到了报应,蛊王的传承本是为了族人们能够更好的传承生息。
自古以来疆域的族人们生育率极低,几年里才能有几个新生儿诞生,都抵不过天降的疾病,早早的便夭折了…
而江傅却属于了不幸中的万幸——
疆域新生儿几率百分之10不到,低的可怖,不少的疆家人为了有孩子吃尽了苦头,甚至古书讲解将上百年的蛊虫注制血液里并小心养患着,就能得到蛊王的庇护……
而江傅作为蛊王的嫡传后人,在孕肚里就受尽了族人们的爱戴与希望……
谁知躲不过诅咒,一出生便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一连烧了接近一个月余,全凭江父养的蛊虫来吊着他的性命……
不久后大伯便离奇离世…
古书讲解,自古以来每有一位新生儿的诞生,便会有一位至亲离奇离世…
大伯便是爷爷口中的江津洛……
或许是以另一种身份,重活一次——
再不久后,奇异的是母亲的肚子里竟被查出了寄生胎!!
不过那孩子傍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神医宣布死亡了,而且是在等江傅安全的生产出来时…暴毙…
所有人都不知甚至连族人们都不知的是,他的父亲不是车祸死亡,母亲并不是改嫁了。
而是被禁忌蛊虫反噬——
爷爷说,母亲在生下江傅接下来的一月里身体越来越差,甚至逐渐的消瘦。
父亲不惜的动用起古书的禁忌,却还是未能挽救母亲的性命,最终被蛊虫反噬,最终剩下一具躯壳……
苗青寨里如今剩下来的蛊王嫡后人唯有姑姑一人,连爷爷都被淘汰啄出了寨子
听说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几次乱用起蛊虫,遭到众人的反对,逼迫姑姑将他逐出,是爷爷要求将江傅带出祖籍,怕他会步了他父亲的路……